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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征服》第五章

巴巴拉·卡特蘭作品

  韋恩漢爵士注視著起居室內。

  嘉莉塔正坐在地板上和波波戲耍。

  經過幾天的調養,它看起來和剛剛從獅子籠裏抱出來的瘦弱模樣完全不一樣了。

  嘉莉塔回頭笑著說:

  “今天早上我們好lang費。波波把我的一只手套咬壞了,撕毀了兩雙拖鞋,把chuang單弄破了一個大洞,威廉太太氣得不得了。”

  韋恩漢爵土笑了起來。

  “你應該給它牢固點的玩具。”

  “那它們必須是由花崗石造成的。”

  “我要帶一個農夫到榆樹農場去,”韋恩漢爵士說;“等我回來我們帶印度豹去散步。”

  嘉莉塔的臉上洋溢著光彩。

  “我好喜歡,鏈子今天早上運來了,我當時就想:可以牽著豹子出去玩了。”

  “好極了!”韋恩漢爵士回答,“我馬上回來。”

  他帶上門出去了。嘉莉塔抱起小獅子緊緊地偎在臉頰上,它身上散發出牛nai的香味,她沒有想到自己會愛上一個小動物。

  她自己從來沒有養過小動物,而波波chuchu依賴她,令她覺得擁有一只小動物實在是很奇妙的事。

  同時她也愛上了印度豹。

  韋恩漢爵士一直擔心它們缺乏運動,所以他想,當自己和嘉莉塔騎馬出去時,可以順便牽著它們一塊兒去散步。

  印度豹一定得用鏈子拴起來,因爲它們會追捕野鹿。

  同時,不論它們接受多好的訓練,它們也可能因爲跑得太遠而驚嚇了在田裏工作的大人和小孩。

  因此他和嘉莉塔打算用長鏈子牽著豹子散步。這麼一—來,即使它們想要跑快,也得受到馬兒的速度限製。

  唯一困難的方法在于只要馬兒放慢速度或者停下來,豹子就會咬tuo繩子逃跑了。

  因此韋思漢爵士買了許多細鐵鏈,他和嘉莉塔都迫不及待地想帶豹子出去兜風。

  “這兒有好多好玩的事對不對?”嘉莉塔對波波說。

  當他們單獨在一塊兒的時候,她習慣和它說話。

  “好有趣,”她繼續說:“房屋每天都有不同的變化,長長的畫廊現在是我最向往的美妙地方。”

  波波緊緊挨在她身邊,好象在傾聽她講話。

  “來,我們到外面透透新鮮的空氣。讓我們看看花園裏有什麼新鮮事。”

  她牽著它來到大廳。當她朝前面走去時,她看見桌子上有一大碗胡蘿蔔和蘋果。

  原來是韋恩漢爵士命人放在這兒的,因此,假如他們當中有人要到馬廄去,就可以順便喂喂馬。

  “來,我們先到馬廄去,波波,”嘉莉塔說:“我想去看看金費雪。”

  金費雪是韋思漢爵士在兩天前剛買下的一匹名駒,專門供她個人乘坐的。

  它是一匹黃棕se的馬,長長的尾巴、飄垂的馬鬃,嘉莉塔非常喜歡,因爲它是特別訓練給女士騎用的,所以脾氣很好,很容易駕馭。

  她挑了幾根胡蘿撥,把波波挾在腋下,然後走到外面的陽光下。

  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馬廄了。當他們走到庭院時,發現沒有出去運動的馬兒全都從欄內擡起頭注視著她。

  附近沒有一個馬童,因爲在清晨這個時候,他們都牽著馬到公園活動去了。

  嘉莉塔把波波放在草地上,一只手拍拍金費雪的背,另一只手則遞胡蘿蔔給它吃。

  它似乎也認得了她,想到它是韋思漢爵士qin自爲她挑選的馬兒,她覺得特別興奮。

  “我想買一大堆馬兒,”他曾說:“不過我想應該先爲你買一匹。”

  “你會把我寵壞的!”她抗議地說。

  “不會的,”他回答:“我曉得你從前沒有被人寵過,我要彌補你過去所受到的冷落。”

  他這句話令她感到異常激動,因爲以前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如此ti貼的話。

  她父qin對她總是用命令的口吻,而且他給她的感覺一向是要利用她攀附一門顯赫的qin家,完全沒有絲毫的情感可言。

  她穎悟到韋恩漢爵士有意要她分享他的每一樣快樂。

  每天,當他們巡視完莊園內的一切工作,他都會詢問她的意見,同時采納她的見解。

  這種事她以前從來沒有碰到過,起初她不好意思說出自己的意見。

  後來,當她了解他是真心要聽她的意見時,她才害羞地說出自己的見解,然後小心翼翼地注視著他,唯恐觸怒了他。

  每一次,她知道自己的意見獲得他的同意之後,她就會有一種滿足的感覺。

  關于田莊,他也讓她知道每天的作業和進展情形。

  他唯一獨個兒從事的作業,只是約談申請重新翻修農場的佃農。

  “當他們把妻子也帶來的時候,我會讓你和她們見面的,”韋恩漢爵士說:“否則還是我們男人單獨商談來得方便。”

  “當然,”嘉莉塔表示同意:“而且我承認關于播種稻谷我是完全外行。”

  “它們的學問才大哩,”韋恩漢爵士開玩笑地說。

  她對他扮了一個鬼臉。

  “假如你知道我花了無數的時間在功課上,以及傾聽老師的無聊演說和在龐大的課業中掙紮,你就知道我的學術不精是可以原諒的。”

  “謝天謝地,”他回答說:“我最怕聰明的女人了。”

  “我也是小地方聰明,而你……”

  她做了一個手勢。

  “我怎麼樣?”他好奇地問。

  “你知道的事情都很重要,”她喃喃地說:“關于人——我認得的人不多——關于野獸、經營農場、整頓莊園,我全部一竅不通。”

  “你真的有這種感覺?”他以低沈的聲音問道。

  “我從來沒有如此愉快過。”

  她看到他眼中的疑問,臉蛋不禁羞紅了起來。

  “我從來不知道,也沒有想到,”她低低地說:“你和我所害怕的那一類型人完全……不一樣。”

  她以緊張的語調說,他卻輕松地回答她:

  “你可以因此得到一個教訓:不要對一個人輕下結論,”他說:“假如你曾經仔細讀過童話故事,你就會知道,野獸往往是英俊王子的化身。”

  說著說著他笑了起來。那天晚上,當她一個人獨chu的時候,她告訴自己他是對的,因爲她曾經將他想象成和他的堂兄一樣,是頭可怕的野獸。

  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他竟是那麼溫和ti貼,因此,她對他的恐懼也就一天天地減少了。

  她拍拍金費雪的頸子,它愛jiao地摩擦著她,想索取更多的紅蘿蔔吃。

  “你真貪心!”她對它說:“你必須等到下午運動之後才能吃,到時候我會多給傷一點兒。”

  她再拍拍它的頭,然後彎下身子想抱起波波,卻發現它不在了。

  一擡眼,她望見它遠在馬廄的另一頭。

  “波波!”她呼喚著,然後跑向它。

  它從她身邊跑開,然後調皮地回頭注視著她。

  馬廄的另一頭是一大堆雜草,他們本來打算過一段時間再要園丁清理整齊的。

  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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