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恐怖谷五 劇中人上一小節]人在追蹤他。後來,當他那麼突然地離開那裏到歐洲去,我愈發相信是這麼回事了。我相信他曾經接到某種警告。在他走後的一星期裏,曾有五六個人向我打聽過他的行蹤。”
“是些什麼人呢?”
“嗯,是一群看來非常冷酷無情的人。他們來到礦區,打聽道格拉斯在什麼地方。我告訴他們說,他已經到歐洲去了,我也不知道他住在什麼地方。不難看出,他們對他不懷好意。”
“這些人是美人,也是加利福尼亞人吧?”
“這個,對于加利福尼亞人,我不太了解。但他們確實都是美人,不過他們不是礦工。我不知道他們是些什麼人,只巴不得他們快點走開。”
“那是六年以前的事吧?”
“將近七年了。”
“這麼說,你們在加利福尼亞一起住了五年,所以,這樁事不是至少有十一年了麼?”
“是這樣。”
“其中一定有不共戴天的冤仇,隔了這麼長的時間,還不能忘懷。形成冤仇的原因看來決不是小事。”
“我以爲這就是道格拉斯一生中的隱患,使他永遠難以忘懷。”
“不過,一個人大難臨頭,而且知道是怎樣的危難,你想,他哪有不求警察保護的道理呢?”
“也許這種危險是別人無法保護他的。有一件事你們應當知道。他出門總是帶著武器的。他的手槍從來不離開他的袋。但是,不幸的是,昨晚他只穿著睡
,把手槍留在臥室裏了。我猜想,他一定以爲吊橋一拉起來,他就安全了。”
麥克唐納說道:“我希望再把年代弄清楚些。道格拉斯離開加利福尼亞州整六年了。你不是在第二年就隨之而來了嗎?”
“是的。”
“他再婚已經有五年了。你一定是在他結婚前後那年回來的吧。”
“大約在他結婚前一個月。我還是他的男傧相呢。”
“道格拉斯夫人結婚以前,你認識她嗎?”
“不,我不認識她。我離開英已經有十年了。”
“可是從那以後,你常常和她見面吧?”
巴克嚴肅地望著那個偵探。
“從那時期,我常常和她見面,"巴克回答道,“至于我和她見面,那是因爲你不可能去拜訪一個朋友,而不認識他的妻子。假使你想象其中有什麼牽連……”
“巴克先生,我什麼也沒有想象。凡是與這案件有關的每一件事,我都有責任查問。不過,我不打算冒犯你。”
“有些責問就是無禮的,"巴克怒氣沖沖地答道。
“這只不過是我們需要了解一些事實,弄清這些事實對你和大家都有好。你和道格拉斯夫人的友情,道格拉斯先生完全贊成嗎?”
巴克臉更加蒼白,兩只有力的大手*攣似地緊握在一起。
“你沒有權力問這樣的問題!"他大聲喊道,“這和你所調查的事情有什麼關系呢?”
“我一定要提這個問題。”
“那麼,我拒絕回答。”
“你可以拒絕回答,不過你要知道,你拒絕回答本身就是回答,因爲你如果沒有需要隱瞞的事,你就不會拒絕回答了。”
巴克繃著臉站了一會兒,那雙濃重的黑眉皺起來,苦思不已。然後他又微笑著擡起頭來說道:“嗯,不管怎麼說,我想諸位先生們畢竟是在執行公事。我沒有權力從中阻梗。我只想請求你們不要讓這件事再去煩擾道格拉斯夫人了,因爲她現在已經夠受的了。我可以告訴你們,可憐的道格拉斯就是有一個缺點,就是他的嫉妒心。他對我非常友愛——沒有人對朋友比他對我更友愛了。他對妻子的愛情也非常專一。他願意叫我到這裏來,並且經常派人去找我來。可是如果他的妻子和我一起談話或是我和他妻子之間好象有些互相同情的時候,他就會大發醋勁,勃然大怒,馬上說出最粗野的話來。我曾不止一次爲此發誓不再到這裏來。可是事後他又給我寫信,向我表示忏悔,哀求我,我也只好不計較這些了。不過,先生們,你們可以聽我說一句結論的話,那就是,天下再也沒有象道格拉斯夫人這樣愛丈夫、忠誠于丈夫的妻子;我還敢說,天下也沒有比我更忠誠的朋友了。”
話說得熱情洋溢、感情真摯,然而警官麥克唐納還是沒有轉移話題,他問道:“你知道死者的結婚戒指被人從手指上取走了吧?”
“看來象是這樣,"巴克說道。
“你說”看來象”是什麼意思?你知道這是事實啊。”
巴克這時看來有些驚惶不安和猶豫不決。他說道:“我說”看來象”,意思是,說不定是他自己把戒指取下來的呢。”
“事實是戒指既然已經不見了,不管是什麼人取下的,任何人都會由此想到一個問題:這婚姻和這樁慘案會不會有什麼聯系呢?”
巴克聳了聳他那寬闊的肩膀。
“我不能硬說它使人想起什麼,"巴克答道,“可是如果你暗示:這件事不管是什麼理由,可能反映出不利于道格拉斯夫人名譽的問題的話,"一瞬間,他雙目燃起了怒火,然後他顯然是拚命地克製住了自己的感情,“那麼,你們的思路就算是引入歧途了。我要說的話就是這些。”
“我想,現在我沒有什麼事要問你了,"麥克唐納冷冷地說道。
“還有一個小問題。"歇洛克·福爾摩斯提問道,“當你走進這間屋子的時候,桌上只是點著一支蠟燭,是嗎?”
“對,是這樣。”
“你就從燭光中看到了發生的可怕事情嗎?”
“不錯。”
“你就馬上按鈴求援了嗎?”
“對。”
“他們來得非常快嗎?”
“大概在一分鍾之內就都來了。”
“可是他們來到的時候,看到蠟燭已經熄滅,油燈已經點上,這似乎有點奇怪吧。”
巴克又現出有些猶豫不決的樣子。
“福爾摩斯先生,我看不出這有什麼奇怪的,"停了一下,他才答道,“蠟燭光很暗,我首先想到的是讓屋子更亮一些。正好這燈就在桌子上,所以我就把燈點上了。”
“你把蠟燭吹滅的嗎?”
“是的。”
福爾摩斯沒有再提什麼問題。巴克不慌不忙地看了我們每個人一眼,轉身走出去。我覺得,他的行動似乎反映著對立情緒。
警官麥克唐納派人給道格拉斯夫人送去一張紙條,大意是說,他將到她臥室去拜訪,可是她回答說,她要在餐室中會見我們。她現在走進來了,是個年方三十、身材颀長、容貌秀美的女子,沈默寡言,極爲冷靜沈著。我本以爲她一定悲慘不安、心煩意亂,誰知卻完全不是那樣。她確實面蒼白而瘦削,正象一個受過極大震驚的人一樣,可是她的舉止卻鎮靜自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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