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最後致意四 紅圈會上一小節]他的眼睛。
“瞧,華生!"他說,“”紅高房子,白石門面。”信號地點也對。我們知道了地點,也知道暗號,所以我的任務就簡便了。那扇窗口上放著一塊”出租”的牌子。這套空著的住房裏顯然是那夥人進出的地方。啊,瓦倫太太,現在怎麼樣了?”
“我給你們都准備好啦。要是你們兩位都來,就把鞋子放在樓下的樓梯平臺上。我現在就帶你們去。”
她安排的藏身很好。放鏡子的地方也正好,我們坐在黑暗中可以清楚地看見對面的房門。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安頓好,瓦倫太太剛走,就聽見遠
響起了這位神秘鄰居叮噹的按鈴聲。不一會兒,房東太太手裏拿著盤子出現了。她把盤子放在關著的房門旁邊的一張椅子上,然後踏著重重的步子離開了。我們蹲伏在門角落裏,眼睛盯著鏡子。等房東太太的腳步聲消失後,突然傳來轉動鑰匙的聲音,門把扭動了,兩只纖細的手迅速地伸到門外,從椅子上把盤子端走。過了一會兒,又把盤子放回原
。我看見一張
郁、美麗、驚慌的面孔在瞪視著放箱子房間的一絲門縫。然後,房門猛地關上,鑰匙轉動了一下,一切又都平靜了。福爾摩斯拉了一下我的袖子,我們兩人偷偷下了樓梯。
“我晚上再來,"福爾摩斯對房東太太說,“我想,華生,這件事我們還得回去討論一下。”
“你看,我的推測是對的,"他坐在安樂椅裏說道。“有人頂替了房客。我沒有料到的是,我們發現的竟然是一個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華生。”
“她看見我們了。”
“嗯,她發現了使她驚慌的情況,這是肯定的。事情的脈絡已經很清楚,對不對?一對夫婦在倫敦避難,想躲避非常可怕的和緊急的危險。他們的防備有多嚴,就說明危險有多大。男的有急事。在他辦急事的時候,想讓女的得到絕對的安全。問題不簡單,不過他用來解決問題的辦法很新穎,效果極好,就連給她送飯的房東太太也不知道她的存在。現在看來,很明白,用鉛字寫條是爲了不讓別人從字迹上認出她是個女的。男的不能接近女的,一接近就會引來敵人。他不能直接和她聯系,于是利用尋人廣告欄。到現在爲止,一切都很清楚了。”
“可是,根由是什麼?”
“啊,對,華生——這照常是嚴肅的實際問題!根由是什麼?瓦倫太太想入非非的問題把事情擴大化了,並且在我們進行過程中出現了更險的一個方面。我們完全可以說:這不是一般的愛情糾葛。你看到那個女人發現危險迹象時的臉
啦。我們也聽說過房東先生遭到襲擊的事,這無疑是針對這位房客的。驚恐和拚命保守秘密都足以證明這是一件生死攸關的大事。襲擊瓦倫先生進一步表明,敵人自己,不管他們是誰,也並不知道一位女房客已經頂替了一位男房客。這件事非常離奇複雜,華生。”
“爲什麼你要繼續幹下去?你想從中得到什麼?”
“是呀,爲什麼呢?是爲藝術而藝術吧,華生。當你看病的時候,我想你只會研究病情而不會想到出診費吧?”
“那是爲了得到教育,福爾摩斯。”
“教育是沒有止境的,華生。課程一門接一門,精益求精。這件案子很有啓發。裏面既無現錢又無存款,但我們還是要把它查個清楚。到天黑的時候,我們會發現我們的調查又前進一步了。”
我們回到瓦倫太太的住,這時,倫敦冬天的黃昏更加朦胧,變成一塊灰
的帷幕,只有窗戶上明亮的黃
方玻璃和煤氣燈昏暗的暈光打破了死沈沈的單調顔
。當我們從寓所的一間黑洞洞的起居室向外窺視的時候,昏暗中又高高亮起一束暗淡的燈光。
“那個房間裏有人在走動,"福爾摩斯低聲說,他那急切而瘦削的臉探向窗前。"對,我可以看見他的身影。他又出現了!手裏拿著蠟燭。他在窺視四周,一定是在戒備。現在他開始晃動燈光發信號了。一下,這肯定是a。華生,你也記一下,記完我們互相核對。你記的是幾下?二十。我也是二十。二十是t。at——這真夠明白的了!又一個t。這肯定是第二個字的開始。現在是——tenta。停了。這不會是完吧,華生?at-tenta沒有意思啊。是三個字——atten,ta,這也沒有意思。要不然t、a分別是一個人的姓名的縮寫。又開始了!是什麼?atte——嗯,重複同樣的內容。奇怪,華生,很奇怪!他又停了!at——嗯,第三次重複,三次都是attenta!他要重複多久?發完了。他離開了窗口。華生,你看這是怎麼一回事?”
“是密碼聯系,福爾摩斯。”
我的同伴突然發出有所領悟的笑聲。“並不是太晦澀難懂的密碼,華生,"他說。"對了,是意大利文!的意思是說信號a是發給一個女人的。”當心!當心!當心!”怎麼樣,華生?”
“我想你說對了。”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緊急信號。重複了三次,就更急了。當心什麼呢?等一等,他又到窗口來了。”
我們又看見一個蹲伏著的人的模糊側影。當信號重新開始時,一點小火苗又在窗前來回晃動了。信號比上次打得更快——快得幾乎記不下來。
“帕裏科洛——pericolo——嗯,這是什麼意思,華生?是”危險”對不對?對,真的,是一個危險信號。他又來了!peri……啊,這倒底是——”
亮光突然熄滅,發亮的方窗格消失了,第四層樓成了這幢大廈的一道黑帶子,而其他各層都是明亮的窗扉。最後的危急呼叫突然中斷了。怎麼一回事?被誰打斷的?這個想法一下同時出現在我們的腦子裏。福爾摩斯從窗戶旁邊蹲伏著的地方一躍而起。
“事情嚴重,華生,"他嚷道,“要出事!信號爲什麼就這樣停止了?這件事我得跟警察廳取得聯系——可是,時間太緊,我們走不開。”
“我去行嗎?”
“我們必須把情況弄得更明白一些才是。它也許能提供某種更加清楚的解釋。走,華生,讓我們自出馬,看看有何辦法。”
當我們走上霍伊大街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下我們剛離開的建築物。在頂樓的窗口,我隱約看見有一個頭影,一個女人的頭影,緊張而呆木地望著外面的夜空,正在噤聲屏息地等待著中斷了的信號重新開始。在霍伊大街公寓的門道上,有一個圍著圍巾、穿著大的人靠在欄杆上。當門廳的燈光照在我們的臉上時,這個人吃了一驚。
“福爾摩斯!"他喊道。
“噫,葛萊森!"我的同伴說道,一面和這位蘇格蘭場的偵探握手。"這真是不是冤家不碰頭哪。什麼風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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