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臉上蒙著黑布,只露出兩個眼孔,他刻出的短劍,雖被丁捷侯架的一頓,但並沒有架開。
丁捷侯後退一步,他就跟著跨上一步,劍尖依然直指丁捷侯喉嚨,口中發出低沈的笑聲,喝道:
“丁捷侯,你是死定了。”
丁捷侯右肩似是傷的不輕,鮮血透了整個
袖,此時別說裹傷,他幾乎連看一眼的工夫也沒有。一個使雙戟的人,右臂負傷只剩下左手一支短戟,武功也等于打了對折。
丁捷侯縱橫江湖,從未有過今晚這般不濟,心頭氣憤已極,口中大喝一聲:“好個狂徒,丁某和你拚了。”
左手短前一招“舉火燒天”,猛向對方短劍揮出。
但就在他短朝揮起之時,但覺一牌疾風從身邊擦過,聽到有人喝道:
“你快去包紮傷口,這支戟借我一用。”
話聲入手中短前已被人家奪了過去。
丁捷侯這一驚非同小可,急急縱身橫躍,退出數尺之外,舉目瞧去,但見自己原來立身之,果然多了一個人。此人身材瘦小,極似蕭步二;但蕭不二是尖削臉,一天到晚聳聳肩膀,一顆頭縮在脖了裏。
此人並沒有聳肩,星月之下,可以看到他一張扁臉,如談金,領面下連髯短髭,根本不是蕭不二。
此刻他手中橫著從自己手上奪去的短前,斜指蒙面人。
光看他從自己手上輕而易舉的奪去短教,此人武功之高,已可想見。他奪了短勒去對付蒙面人,可見是友非敵。
不錯他要自己包裹傷口,丁捷侯無暇多想,迅快從身邊取出刀傷葯,撒到肩頭,然後撕下襟,草草包紮傷口。他雖在包紮傷口;但兩道目光,卻一霎不霎的注視著場中兩人。
那蒙面人似乎也被突如其來的扁臉漢子快速身手,看得心頭微凜,短劍一指,冷冷問道:
“閣下何人?居然敢手多事?”
扁臉漢子短前斜指,冷哂道:
“你問我是誰,我臉上又沒蒙布,你不認識,是你少見多怪。”
蒙面人哼道:
“我一定要認識你麼?”
扁臉漢子笑道:
“江湖上不識兄弟的人,倒是不多。”
丁捷侯心中暗道;
“此人口氣極大,倒似大有來曆的,自己怎會從未聽人說過?”
蒙面人冷笑道:
“我不想知道你是誰,你既敢出手擋橫,也別想活著回去。”
扁臉漢子淡淡一笑道:
“你不想知道我是誰,但我卻想看看你是誰!”
手中短戟一揭,突然朝蒙面人蒙面黑巾挑去。
蒙面人身形微撤半步,一冷聲道:
“你是找死。”
他側身避過扁臉漢子短我一挑之勢,突然又欺近半步,手中短劍一揮之間,攻出三劍。
劍勢奇幻,快老火星,直看得丁捷侯心頭大凜暗道:
“這厮出手之快,實是江湖罕見,莫非扁臉漢子突然現身,自己縱使右肩並未負傷,也難是他的對手。”
就在他心念轉動之際,扁臉漢子短戟指劃,已經擋開了蒙面八三刻快攻。兩人招法都是詭奇快疾,攻拒之間,絲毫不聞兵刃接觸之聲。
八步如丁捷侯行走江湖數十年,也見過不少場面,但卻從未遇上過兩人出手都有如此快速的打鬥,不由的呆在一旁,暗暗驚凜不止!
兩人乍合即分,似是各爲對方武功高強,感到意外。
蒙面人冷森一笑道:
“你能接下我三劍,果然有些門道。”揮手一劍,刺了過來。
扁臉漢子沒有說話,短戟一轉,戟尖斜點對方“臂儒穴”。
這一招使的很快,居然後發先至,眼看前尖就要刺上!
蒙面太短劍忽然回擊,淩厲劍風中,撤出一片寒芒。
扁臉漢子短朝跟著回轉,劃出一溜銀光。就在短戟和短劍就要交接之時,兩人又同時把發出的勢道一偏,身隨兵刃轉動,各自閃出,互換了一個方位。
劍光朝影,一閃而過,兩人交手幾招,極盡變化之妙!不但看得丁捷侯眼花缭亂,尤其他立身之,和對方不過數尺距離,但覺從兩人劍朝上帶起的強勁寒風,直砭肌膚,幾乎鋒利如刀,不自覺的向後連退了三步,緊握著拳頭的手心已然泌出冷汗來!
再看兩人,已在這一瞬間,展開了一場激烈絕倫的搏鬥。
蒙面人出手惡毒,劍招凶狠無比,記記都指襲扁臉漢子致命要害,身形進退,更是快捷如風。
扁臉漢子手上短前雖是從了捷侯手中奪來,但使來飄忽輕靈,奇招疊出,封、點、刺、削,變化無窮,好像他本來就是使戟的能手,一支短戟在他手上,竟然發出無與倫比的威勢!
雙方搏鬥,雖如奔雷掣電,瞬息于變,但劍戟卻並無絲毫接觸,是以除了兩件兵刃上劃起的嘶嘶銳嘯,始終不聞金鐵擊撞之聲。
片刻工夫,兩人已打了將近五十來招,蒙面人的劍勢,已不如先前那麼淩厲,蒙面黑巾之中,隱約可以聽到喘息之聲。
扁臉漢子突然大喝一聲:
“你給我躺下!”
喝聲出口,一只烏黑的手掌,忽然從一片戟影中突擊而出,拍在蒙面人左肩之上。
這一下奇招突出,蒙面人驚的尖叫一聲,疾退數步,宛如負創之獸,雙足點動,去勢如箭,一下掠上牆頭。
扁臉漢子喝道:
“你還往那裏逃?”縱身撲起,淩空追去。
蒙面人冷笑一聲,揚手打出一蓬寒星,轉身往牆外逸去。
扁臉漢子淩空追撲,瞥見一蓬寒星迎面打來,突然吸氣弓身,雙腳朝上一提,一個人硬生生在半空中翻起一個筋鬥。那一蓬急襲而來的暗器,悉數從他的身上掃過,然後身形一沈,輕輕落到牆頭之上。
這一擔擱,爲時雖極短暫,但蒙面人卻趁機逸去,那裏還找得到他的影子?
扁臉漢子轉過頭來,朝丁捷侯抱抱拳道:
“丁老大接住了。”擡手把短戟向丁捷侯投來。
丁捷侯伸手接住,瞥見扁臉漢子轉身就走,不覺心頭一急,高聲喊道:
“兄臺請留步。”
扁臉漢子連頭也不回,幾個起落,已掠出七八丈外,身形消失在黑暗之中。
丁捷侯暗暗歎息一聲,執著短戟,回身進屋,從身邊掏出火種,點起了燈燭。
就在炮火一亮之際,他發現地上直挺挺躺著一個人,敢情是口中了一劍,鮮血染滿了
前一片
襟,只是已經凝結住了,由此可見爲時已久!
丁捷侯看到此人,止不住心弦猛震,失聲道:
“是拜二弟!”
沒錯,躺臥在地上的,正是鄭州雙俠的老二拜天賜!
奇怪了,一個人只能死一次,但拜天賜卻死了二次!
他第一次死在麻農教“喪門指”之下,……
無名島第26章 暗濤洶湧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