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瘦老僧點頭說道:“那想必是什麼武林人物的表記,他已發現百丈內有寶,故將玉蟾蜍藏周圍百丈內列爲禁地,令尊不察,不但誤入了他的禁地,而且捷足先登,拿走了他視爲囊中物的‘玉蟾蜍’,故而今日……”
董婉若截口說道:“大和尚這就不對了!”
枯瘦老僧道:“姑娘指教?”
“好說?”董婉若道:“那十顆骷髅若是武林人物的表記,他既發現了那‘玉蟾蜍’,爲什麼不拿?此其一,家父當時曾遍查半裏內毫無人迹,他又怎知道是家父拿走了,此其二……”
枯瘦老僧道:“前者老衲可以解釋,他只發現了百丈內有寶物,卻不知寶物到底藏在何,所以他一時沒辦法獲得,正慾尋找時,因他事離去,臨走把該
百丈內列爲禁地,不想令尊適路過該
,誤打誤撞,機緣巧獲‘玉蟾蜍’……”
董婉若微颔螓首道:“大和尚高明,分析得好,可是後者呢?”
枯瘦老僧呆了一呆,搖頭說道:“後者便非老衲所能知了,他若當場看見令尊,絕不會讓令尊把‘玉蟾蜍’拿走,他若沒有看見令尊,半裏內又毫無人迹,他又怎知是令尊拿的呢?這誠然令人費解。”
董婉若道:“大和尚,我以爲不難解釋!”
枯瘦老僧道:“老衲恭聆高明!”
“好說,”董婉若道:“我認爲董家的慘禍,跟玉蟾蜍無關!”
“不然!”枯瘦老僧搖頭說道:“老衲現在可以告訴姑娘了,老衲適在那無的
缸莊上,發現了一種類似毒葯的些微粉狀物,如果老衲猜測的不錯,那粉狀物該叫‘屍毒鎖魂散’,可惜那缸
被莫施主用盡了,不然定可知道究竟是與不是!”
董婉若聽枯瘦老僧說適在那無的
缸底上,發現了一種類似“屍毒鎖魂散”的毒粉,臉
一變,驚道:“大和尚,這話當真?”
枯瘦老僧道:“出家人不打诳語,事關重大,老衲焉敢欺騙姑娘?”
董婉若道:“那幺,大和尚,這毒葯跟‘玉蟾蜍’何關?”
枯瘦老僧道:“姑娘,這屍毒鎖魂散乃是南荒‘五毒七煞白骨教’的獨門霸道毒物,而那十顆骷髅,也正是五毒七煞白骨教的寢記!”
董婉若一驚,圓睜美目,道:“大和尚怎對武林事知道得這般清楚?”
枯瘦老僧道:“事到如今,老衲不願再瞞姑娘,老衲‘癫和尚’!”
侯山風無動于衷,董婉若卻霍地站起,驚聲說道:“大和尚便是那位遊戲風塵,俠蹤如神龍,威震武林黑白兩道的‘癫和尚’癫大師!”
枯瘦老僧點頭說道:“正是,姑娘,老枘便是癫和尚,至于後者……”
侯山風這時才明所以,驚喜叫道:“大和尚,原來你是位武林高人,你怎不早說……”
枯瘦老僧含笑說道:“侯施主,老衲如今道破本來也不遲呀!”
只聽董婉若一歎說道:“這麼說來,果是那‘五毒七煞白骨教’尋上門來了,可是,大和尚,他們又怎知是家父拿了‘玉蟾蜍’?”
癫和尚道:“姑娘‘玉蟾蜍’事尊府有幾人知曉?”
董婉若道:“僅家父母及董婉若三人知曉!”
癫和尚眉鋒一皺,道:“那就非老衲所能知了!”
董婉若道:“大和尚,既是‘五毒七熬白骨教’行的凶,爲何每一具屍身上的致命傷痕是‘玉面遊龍辣手神魔’夏侯岚的‘一殘指’?”
癫和尚道:“這也非老衲所能解,不過,姑娘,以‘王面遊龍辣手神魔’之一身功力,他要殺尊府這幾十個人,似不必先用毒葯把這幾十位迷倒然後再下手。何況那夏侯岚已死三年,屍首早已隨草木同朽了!”
董婉若道:“那麼,大和尚以爲……”
癫和尚慨然說道:“老衲以爲那有可能是嫁禍……”
侯山風輕擊一掌,口說道:“姑娘,我說的沒有錯吧?”
董婉若點了點頭,道:“可是,大和尚,武林人人知道夏侯岚已死多年,更有人眼見著他被入土下葬,這若是嫁禍,那嫁禍的手法豈不是太以低劣了麼?”
癫和尚一怔,搖頭苦笑說道:“姑娘說得是,此事太以玄奧難懂……”
侯山風突然說道:“大和尚,那沒有什麼難懂的,恐怕是那什麼‘白骨教’有意讓人對那什麼神魔的生死真假動疑!”
“對!”癫和尚猛一點頭,道:“侯施主這說法有可能……”
董婉若道:“大和尚,‘一殘指’功稱獨門,既是獨門何人能學?假如說是‘五毒七煞白骨教’謀嫁禍,似也宋嘗不可說那‘玉面遊龍辣手神魔’嫁禍,大和尚以爲然否?”
癫和尚毅然點頭說道:“然,‘白骨教’不可能知道是令尊拿走了‘玉蟾蜍’,夏侯岚卻又死了三年,這件事委實令人難懂……”
搖搖頭,接道:“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有待查證,姑娘,那‘玉蟾蜍’想必已被令尊藏在一極爲隱密的所在了?”
董婉若點了點頭,道:“不錯,大和尚!”
癫和尚道:“姑娘知道不知道藏?”
董婉若道:“我是當今世上唯一知道‘玉蟾蜍’藏的人,可是我不能說,大和尚該知道,假如那凶手真爲‘玉蟾蜍’而來,只要我一天不說出‘玉蟾蜍’的藏
,他一天便不會傷害我!”
癫和尚點頭說道:“姑娘這話一點不錯,只是那凶手是否爲‘玉蟾蜍’……”
侯山風口說道:“大和尚,這三天之內准可明白!”
癫和尚赧然說道:“對了,老衲怎忘了,三天之內,只要他一來,他究竟是‘白骨教’人抑或是那夏侯岚,當也可明白了!”說話間梆柝響動,更鼓鼓出了二更。
只聽大門響動,隨聽莫子京話聲響起:“來,來,來,替我扛到大廳石階上來!”
癫和尚忙道:“莫施主回來了,姑娘幸勿言及適才事,免得多羅嗦,老衲生平最怕人知道老衲的事來!”董婉若微颔螓首,剛應了一聲,莫子京已然行進廳來。
癫和尚道:“莫施主回來了,怎麼這麼久?”
莫子京道:“這兩口棺木是現做的,我候在那兒要他們即刻趕工,所以回來晚了……”說著招呼了外面把兩口棺木擡了進來。那兩口棺木果然是現做的,一大一小,漆才幹沒多久,是該做個大的,要不然像莫子京那魁偉的身材如何躺得進去?
又談了幾句之後,癫和尚道:“那紙條上寫的是三天之內,在這三天之內,那殘凶隨時會來,老衲以爲二位還是早躲進去爲妙!”
莫子京未答話,董婉若卻站了起來,道:“董婉若遵命!”走向那較小的一具棺木,躺了進去。莫子京那裏滿面悲憤,拿起棺材蓋便要蓋。
癫和尚忙伸手一攔,道:“莫施主,且慢,先請在兩頭弄兩個洞好通氣。”還是癫和尚心細,莫子京老臉一紅,好不窘迫,忙伸手指在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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