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臂人冷笑一聲道:“那是癡人說夢,不妨告訴你,那位複仇使者防著這一點了,他沒讓我知道秦婉貞主婢的所在,你就是殺了我,我也說不出什麼來!”
傅天豪道:“是這樣麼?”
濁臂人道:“話是我說的,信不信那就在你了。”
傅天豪沈聲道:“這像一筆交易,在這筆交易裏,我賠的可能遠比賺的成份大,只有傻子才會冒這個大風險……”
獨臂人冷冷一笑道:“恐怕你只有做一回傻子了,這種事本來就是這樣,要想贖票只有乖乖聽人的。”
傅天豪道:“不能一手交錢,一手交人麼?”
獨臂人道:“我做不了主,沒人強迫你非贖票不可,願不願贖那還在你,你自己打點吧,我沒那多工夫賠你閑扯了。”
他轉身要走,但忽又停步說道:“話我說在前頭,別打跟蹤我的主意,你的—舉一動全在人耳目之中,要是讓那位複仇使者知道你打歪主意,一氣之下撕了票,到那時候你可別怪我!”
說完了這句話,他邁開大步走了!
傅天豪站在那兒沒動,也沒說話。
口 口 口
傅大豪進了屋,沈書玉已經醒了,她靠牆坐著,身子顯得很虛弱,諸亞男坐在一邊賠著她!
傅天豪一進來沈書玉眼圈兒馬上紅了,激動地叫了他一聲:“天豪!”
傅天豪怔了一怔道:“怎麼!你已經醒了,現在覺得怎麼樣?”
沈書玉勉強笑笑說道:“既渴又餓,混身發軟,亞男已經招呼主人給我做吃的去了!”
傅天豪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都餓得慌,何況這麼些日子沒吃沒喝,吃點兒喝點兒之後也許就好了。”
沈書玉深深地看了傅天豪一眼,含著無限柔情地道:“這些日子以來的事,亞男都告訴我了,苦了你了!”
諸亞男在一旁說道:“這是幹嘛呀!又不是外人。”
沈書玉眼圈兒忽又一紅,淚珠兒成串地落了下來:“我難受只難受鳳……”
傅天豪已經夠沈重的心情,立時又爲之一陣黯然。
諸亞男心裏哪能不難受,她有意岔開話題,擡眼說道:“天豪!是誰找你?”
傅天豪想瞞,可是偏他又知道這件事瞞不得,他沒說話,遲疑了一下,把那封信連同那枝鳳钗一齊遞了過去。
諸亞男起先有點詫異,把東西接過去嘴裏還問了聲:“這是……”等她的目光在信箋上來回看了幾趟之後,她臉上變了,霍地從炕上站了起來,驚叫說道:“婉貞
跟小玲讓人綁了,天豪!這,這是……”
沈書玉挪身過來抓住了諸亞男,道:“怎麼回事兒,!”
諸亞男轉過臉去急道:“婉貞跟小玲讓人綁了,要天豪自斷雙臂贖她們倆去!”
沈書玉雖說是個弱女子,但她可以說是經過大風大的人了,打從車隊起,一直到片刻之前爲止,盡管她進出險地,死裏逃生好兒回,她都沒有慌過,沒有亂過,可是現在一聽秦婉貞主婢讓人綁了,而且要傅天豪自斷雙手去贖!她慌了、她亂了、臉白了、抓著諸亞男那只手馬上抖了起來,失
的香
翕動了幾下才說出話來:“
!是誰?”
諸亞男道:“我不知道……”
轉過臉來問傅天豪道:“天豪!這是……這自稱複仇使者的是誰?”
傅天豪是三個人之中唯一能夠平靜的,他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不過送信的是譚北鬥手下‘四殘’中的一個。”
“譚北鬥!”沈書玉跟諸亞男幾乎同時口叫了一聲,一聲“譚北鬥”叫過之後,沈書玉悲聲說道:“他害得咱們還不夠慘麼?他怎麼還……”
諸亞男接著詫聲說道:“譚北鬥的人?譚北鬥師徒不是在‘門頭溝’那一帶……”
傅天豪道:“譚北鬥手下‘四殘’裏的這兩個,只是在我們進谷的當初製了他們倆的穴道……”
諸亞男道:“缺胳膊那兄弟倆?”
傅天豪道:“不錯!”
諸亞男道:“剛才來的是那一個?”
傅天豪想了想道:“缺胳膊的兄弟倆是攣生兄弟,我分不出誰是誰來,我只能從他們倆缺的那胳膊上辨認,送信的這個缺的是左胳膊。”
諸亞男道:“那麼這‘複仇使者’許是缺右胳膊的那一個?”
傅天豪道:“或許,不過既是他們兄弟倆弄的鬼,似乎則不著隱隱瞞瞞的,一個來送信,再傻人也會馬上連想到另一個。”
諸亞男道:“這麼說來,這‘複仇使者’不是另一個?”
傅天豪格頭說道:“聽他的口氣,似乎不像是另一個,其實‘複仇使者’是誰倒無關緊要,要的是婉貞跟小玲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
諸亞男一跺腳道:“真急死人了,好話歹話都跟她說盡了,叫她別走,她就是不聽,現在——”
沈書玉這當兒也漸漸趨于冷靜了,道:“,別抱怨婉貞
了,她怎麼知道會出事兒,她願遭歹徒綁架?她要是知道會出事兒也絕不會惹這個麻煩了,抱怨沒有用,現在也不是抱怨的時候,要緊的是趕快想辦法救婉貞
跟小玲!”
經沈書玉這麼一說,諸亞男也慢慢轉趨平靜了,她擡眼望著傅天豪道:“你看這件事怎麼辦?們怎麼救婉貞跟小玲?”
傅天豪苦笑一聲道:“我似乎是流年不利,怎麼這麼多災多難……”
頓了頓道:“這件事我想一個人來辦,書玉不會武,身子也還沒好,需要人照顧,在這節骨眼兒上萬萬不能再出錯了。”
諸亞男想說什麼,可是她明知道傅天豪說的話沒有錯,要是在這節骨眼兒上沈書玉再出了亂子,那麻煩可就大了,她只有點點頭道:“好吧!我來照顧書玉,那麼你……”
傅天豪道:“我不能拿這雙手贖票去!要是我自斷了這兩只手,咱們這幾個人就要任憑那位‘複仇使者’慾取慾求了!”
諸亞男道:“那你是打算跟他們周旋了?”
傅天豪點點頭道:“事實上我只有這一條路,目下咱們要做的是先離開這兒,這兒已經不夠安全,咱們不能給人家惹來禍害,人家沒招惹誰,咱們從前門大大方方的走出去,讓他們知道咱們已經離開了這兒……”
諸亞男美目一睜道:“難不成他們在這兒布的有眼線?”
傅天豪道:“不能說沒這個可能,據送信的這位說,我們的一舉一動全在他們的耳目之中,我甯信其真不信其假……”
諸亞男道:“既是這樣,爲什麼不就近找出他們那眼線來,逼問他婉貞跟小玲的下落?”
傅天豪搖搖頭道:“我不打算這麼做,我不知道送信的這個說的是真是詐,即便是真也不要緊,只要咱們一走,我相信那跟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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