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她在身後說道:“走的時候別忘記叫我啊!”
傅天豪應了一聲:“姑娘放心,絕不會的。”
他出了屋,還順手爲她帶上了門。
看看天,時候差不多了,他折回屋裏拿起了他那簡單的行囊,熄了燈,沒多停留就走了。
那位杜姑娘並沒有馬上起身穿裳,傅天豪走後,她一直凝神像在聽什麼,等到傅天豪提著他簡單的行囊出了院子時,她那兩片誘人的香
,突然泛起了一絲令人難以意會的笑意。
燈影一閃,從後窗外竄進個人來,是個壯壯的中年漢子,一身黑勁裝,進屋一雙眼奇光閃射,盯在杜姑娘的臉上。
杜姑娘平靜地瞟了他一眼,道:“賊眼灼灼的,瞧你那副讓人惡心的饞像,留神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黑壯漢突然笑了:“成了麼?二姑娘。”
杜姑娘輕哼一聲道:“不看是誰出馬,哪有不成的,‘大漠龍’挺機靈,到了我眼前就變成了傻瓜蛋啦!”
黑壯漢咧嘴一笑,笑得婬邪:“那是他著了迷,中了魔,其實也難怪,直隸地面上這些人,有那一個能見了您不著迷,不中魔的,何況您今兒晚上……”
杜姑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別在這兒嚼頭,人家可不像你們,面對著我這副模樣兒,人家像個沒事人兒似的,要換了你們一個個早就發瘋了。”
黑壯漢嘿嘿—笑道:“二姑娘,我瘋了半天……”
杜姑娘眼一瞪,黑壯漢忙斂去笑容改了口:“不管怎麼說,也只有二姑娘才想得出這種絕妙妙計,任他‘大漠龍’再精也得喝二姑娘您的洗腳
。”
杜姑娘靥上掠過一絲得意,道:“女人殺人要比你們男人家容易得多,只看她肯不肯犧牲一點。”
黑壯漢馬上換上一副谀媚嘴臉,道:“是,是,您說得是……”
杜姑娘似乎有點喜怒無常,眼一瞪道:“少廢話了,出去,要不就背過身去,我要穿裳了。”
黑壯漢突然一陣激動,兩眼裏那一雙目光怕人:“二姑娘,剛才是演戲,能陪您演這出戲,我是八輩子修來的福份,如今戲演完了,事也成了,您何不……何不……”
杜姑娘道:“還說呢,我還沒罵你呢,剛才你抓得我疼死了,你看看。”
被子往下一扯,那整個的雪白酥全露了出來,可不,那酥
上有幾道紅紅的指甲抓痕,一身肌膚欺雪賽霜,白而且嫩,幾道紅紅的指甲印兒特別顯眼。
黑壯漢一陣顫抖,猛然上前一步,抖著嗓門兒叫了聲:“二姑娘……”
杜姑娘道:“你怎麼了,哪兒不舒適麼?”
黑壯漢咽了兩口唾沫,突然跪了下去:“二姑娘,求求您,今後就是讓我上刀山,下油鍋我都幹。”
杜姑娘那兩片誘人的香邊又浮現起笑意。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惡心死人了。”
手一擡,桌上的燈突然滅了。
屋裏,刹時一片漆黑。
伸手難見五指的漆黑中,又聽那黑壯漢顫抖著叫一聲:“二姑娘。”
這一聲,簡直就語不成聲。
口 口 口
夜涼如
,在這夜半,更有點冷意。
傅天豪提著他那簡單的行囊,踏著夜往西走。
他衫有點單薄,可是並不覺得冷,相反的,他還覺得有點熱,尤其是脖子後頭,有點辣辣的感覺。
他有點奇怪,可是他不明白,也想不起是怎麼回事兒,也許,他不小心著了點風寒。
那姓郝的瘦漢子沒說錯,果然走出“沙河鎮”往西走百步便看見了“三官廟”。
他現在看見了,黑忽忽的一堆,一點亮兒都沒有。
三更時分,“三官廟”擺宴,而且沒一點燈火,敢情是要客人摸黑吃喝。
傅天豪中雪亮,腳下卻是停也沒停地仍往前走。
藝高人膽大,他不怕什麼,不怕誰,他現在是一個人。
半裏多距離,在他的腳下是走不了多久的,沒多大工夫他便到了“三官廟”前。
“沙河鎮”裏傳來了梆柝聲,恰好三更。
裏外靜悄悄的,沒一點兒亮,也沒一點兒聲息。
站在,“三官廟”前打量這座,“三官廟”不小的一座,可是東邊圍牆缺了口,西邊圍牆塌了一塊,門上的橫匾不見了,兩扇門只剩了一扇,門頭上跟牆頭上都長了草。
顯然,這座“三官廟”是久絕香火人迹了。
傅天豪提了一口氣,面對那漆黑的廟門裏發話:“傅天豪如期赴約,直隸道上的朋友請現身說話。”
只聽“三官廟”裏響起一個恻恻的話聲:“傅爺真是信人,來得不早不晚,做主人最歡迎這一種客人,我們候駕多時了,酒宴擺在廟裏請進來吧!”
話聲很耳熟,一聽就聽出那是姓郝的瘦漢子話聲。
傅天豪雙眉一揚,道:“傅天豪進來了.人生地不熟,加以伸手難見五指,請哪位朋友指點路徑。”
話雖這麼說,他卻沒等裏頭有人答話,便提著行囊大步往那漆黑的廟門走了進去。
進廟門眼前一片漆黑.一時間目難視物,傅天豪不用兩眼
用耳朵,用他那敏銳的聽覺,一步一步往裏走去。
走著走著,他忽然覺得腳下踢著一樣東西,像踢著了一根半懸空,攔在路上的繩子,很細的繩子。
他馬上就覺得不對了,心裏警兆剛生,倏聽頭頂上傳來一聲輕響,無暇多想那是什麼,腳尖一點地,提一口氣往前竄去。
耳聽身後“噗”地一聲輕響,跟突然間下了一陣驟雨似的,又像一包砂從上頭灑落了地。
傅天豪輕功卓絕,這一竄便是好幾丈,電一般地射落在漆黑的院子裏,腳剛沾地,破空之聲大作,四面八方響起。
傅天豪沒猶豫一下,舉起手裏的行囊擋了過去,“噗噗”一陣連響,只覺手裏的行囊震動了好幾下。
擋過這陣暗器,漆黑的院子裏刹時又是一片死寂。
但是傅天豪知道這院子四周躲的有人,而且人還不在少數。
他突然笑了,哼哼地在笑。
突然,西北角響起一個冰冷話聲:“你笑什麼?”
傅天豪道:“我笑直隸道兒上的朋友,直隸是個大地方,怎麼直隸道兒上的朋友這麼小家子氣。”
西北角一聲冷笑,那冰冷話聲道:“別讓大漠裏來的朋友笑咱們小家子氣,出去吧!”
話聲甫落,人影閃動,四面八方立即射落了八條人影,傅天豪目力過人,馬上看出那姓郝的瘦漢子站在正西。
他轉身面對正西,道:“郝朋友,直隸道上的朋友就是這麼請客的麼?”
姓郝的瘦漢子一笑道:“傅爺明知道是這麼回事兒,是不?”
傅天豪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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