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覆雨翻雲第四章 長江晚宴上一小節],苦候畢生守待落拓在外的意中人。
衆人聽得如醉如癡,連左詩等三女亦不例外。
“叮叮咚咚!”
白芳華坐了下來,輕吟道:“簌簌中落棗花,村南村北響缲車,牛
古柳賣黃瓜。酒困路長帷慾睡,日高人渴謾思茶,敲門試問野人家。”
琴聲再響。
彈奏的是“憶故居”,抑揚頓挫,思故緬懷之情,沁人心肺。
直至琴音停歇,衆人都感蕩氣回腸,好一會後才懂拍手喝采。
白芳華緩緩起立,三婢和下人忙過來走琴箫等物。
韓柏和陳令方拚命拍掌贊歎,範良極更是怪叫連連,氣氛給推上了最熱烈的高。
白芳華美目流轉,最後落到韓柏臉上。
韓柏這時才勉強記起她可能是楞嚴派來的細,收攝心神道:“白小
琴箫之技,天下無雙。”
範良極在旁加上一句道:“我藝院裏的姑娘全給比了下去。”
白芳華道:“多謝專使,請讓芳華敬專使一杯。”
衆官知她一向高傲無比,從不予男人半點顔,現在一反常態,禁不住心中奇怪。
當下自有她隨行三婢其中之一捧著美酒來到她身旁,和她往主臺行去。
她蓮步款擺,每一步姿都是美柔動人至極,就若在輕風裏搖曳的蘭芝仙草,弱不勝風,教人心生憐愛。
香氣來,白芳華俏立韓柏面前。
遠看是那麼風姿動人,近看則更不得了,嫩膚吹彈得破,尤其她總帶看一種弱不禁風的病態之美,看得韓柏差點要喚娘。
白芳華伸出玉手,提壺斟滿一杯後,雙手捧起,遞至韓柏面前,道:“專使請!”
韓柏見她袖滑下露出蓮藕般的一對玉臂,嗅著她獨有的芳香,吞了一口涎,剛想接酒,忽地看到她低垂著的明媚秀眸掠過微不可察的鄙視之
,心中一震,知道這俏佳人看不起自己的好
,怒意湧起,心內暗哼一聲,冷淡地接酒喝掉,故意不去碰她誘人的指尖。
衆人一齊叫好。
白芳華敬酒後,仍沒有離開之意。
陳令方神魂顛倒站了起來道:“白姑娘請坐。”
白芳華橫了他一眼,美眸清楚送出訊息,就是我怎可坐你坐熱了的椅子?
陳令方終是歡場斑手,忙喚人如一張空椅到他和韓怕之間。
白芳華並不推辭,大方地坐到韓柏之側。
範良極和韓柏交換了一個眼,都大惑不解,又想到有白芳華在旁,很不方便。
謝廷石舉酒道:“聞名怎如見面,讓本官敬自小一杯。”
白芳華微笑接過婢女遞來的酒,一飲而盡,放動人的媚姿,看得衆人不由叫好,氣氛又熱烈起來。
是時一隊十多個美女組成的舞團,在樂聲蝴蝶般飛入場秉,手持羽扇,載歌載舞,極盡視聽之娛。
韓柏何曾見過這等場面,眼界大開,深覺當這個專使並不算太壞。
他故意不看白芳華,轉過頭去看三女。
三女見他仍記得回過頭來關心她們,紛紛向他送上甜笑和媚眼,韓柏心花怒放,強忍著伸手去擰她們臉蛋的沖動,道:“你們有沒有喝酒?”
柔美搖頭道:“醉了還怎能陪你在這裏看這麼多好東西。”
這時白芳華側俯過來,溱到他耳邊柔聲道:“專使和夫人們爲何能說漢語說得這麼好?
”
範良極俯前探頭望來,嘿然代答道:“白姑娘有所不知了。我們專使祖父本乃漢人,爲避中原戰亂,到我落地生根,漢語自然說得好,至于三位夫人嘛,都是專使在貴
新納的妻妾,本就是漢人。”
白芳華俏目掠過三女,眼中泛起驚異之,暗忖這專使對女人定有非常能耐,否則怎能得如此動人的美女垂青,而且還有三個之多,同範良極微笑問道:“侍衛長大人的漢語爲何也這麼好呢!”
範良極兩眼一翻胡謅道:“我是敝專爲這次出使而舉行的漢語比賽的冠軍人選,當然有一定的斤量。”
韓柏和背後三女差點爲之噴酒。
白芳華神秘一笑,坐回椅內,望往場中,教人莫測高深。
全場爆起另一次激烈掌聲,原來衆歌舞妓抛掉羽扇,取出長達三丈的彩帶,跳起彩帶舞來,燈火通明下,五光十的彩帶化出百多種炫目的圖案,別有另一番動人情景。
韓柏忍不住偷看自芳華一眼,見她側臉輪廓有若刀削般清楚分明,清麗絕倫。比之身後三女毫不遜,忍不住心癢起來,故意湊到她耳旁,乘機大嗅她鬓發的香氣,道:“白小
表面雖對本使畢恭畢敬,查實心裏一點看不起本專使哩!”
白芳華軀一顫,旋又回複平靜,轉過頭來,美目深道:“專使大人爲何有這奇怪的想法?”
韓柏見自己的奇兵突出,弄得她生出反應離,爭回了一口鳥氣,故意坐直身望往場中,聳肩道:“你就是給我那種感覺。”
白芳華芳心大亂,因爲自己確看不起像對方那類好男人,且給人口此當面指出,還是破題兒第一遭,微嗔道:“專使定要給我一個交代,否則芳拂袖立走。”
這時鼓樂喧天,加上衆人忘情拍掌喝采,除了範良極外,連坐在另一側全神注視歌舞的陳令方亦聽不到他倆人間充滿火葯味的對答。
韓柏想起對方生得如此秀美,卻偏爲楞嚴作虎之伥,無名火起,扭頭往她望去,眼中奇光刺進這美女寒若霜雪的眼內,微笑道:“就算我不答白小這問題,小
怕亦舍不得走吧!”
白芳華秀目亮了起來,淡淡道:“專使大人對自己這麼有自信嗎?”
韓柏心又起,差點溱過頭去,
她一口,強忍著道:“白小
今晚爲何要來?這裏有什麼令你動心的事物呢?當然!那絕不會是我。”
身旁的範良極拍了他一下,以示贊揚。
白芳華微一錯愕,禁不住重新打量此人,只見對方不再迷迷後,自有一
清奇之氣,眼中神采攝人之極,內中充盈著熱烈和坦誡,又有種難以形容的天真,構成非常獨特的氣質,心中一震,垂下頭去施出溫柔技倆,幽幽道:“人家沒有得罪你吧?爲何如此步步進迫,是否迫走了人才滿意呢?”
韓柏想起她是愣嚴的人就心中有氣,心腸沒有半點軟下來,冷然道:“真沒有得罪我嗎?白姑娘反省一下吧!”
這兩句話再無半點客氣之意。
白芳華一向自負美才藝,什麼高官貴人、江湖霸主,見著她時都是刻意討好,如此給人當面斥責搶白,可說破天荒第一次,也不知是何滋味,一咬銀牙,便慾站起身來。
豈知身子剛要離座,玉臂給韓柏一把抓著,拉得坐了回去。
白芳華玉容一寒,低喝道:“放手!”
韓柏笑嘻嘻收回大手,道:“我留你一次,若你再要走的話,我便不再留你了。”
白芳華給他弄得糊塗起來,嗔道:“你究竟想人家怎樣?”話完心中一顫,知道自己竟給對方控製了主動,左右了情緒。
範良極的聲音傳入韓柏耳內道:“好小子!真有你泡妞的一套潑辣法寶。”
韓柏更是洋洋自得,他其實有什麼手段?只是想著如何戲弄這居心不良的美女,鬧著玩兒。橫豎她是敵非友,得罪她又怎麼樣?
白芳華催道:“專使大人還未答我的問題哩?”
韓柏攤手道:“彼此彼此!你沒有答我的問題,我沒有答你的問題,兩下扯平,誰都不欠對方的答案。”
白芳華爲之氣結,惱得別過臉不去看他,卻沒有再次拂袖座。
這時衆女舞罷,施禮後執回地上羽扇。笑著退出門去。
樂聲在一輪急劇鼓聲裏倏然而止。
歡呼掌聲飨起。
韓柏故意誇大的叫著好,一對眼卻賊兮兮偷看看白芳華,好象在說:“我沒說錯吧!你舍不得走了。”氣得後者差點想齧下他一塊帶看鮮血的肉來。
守門的禮官高唱道:“禦前錦衛大統領愣嚴大人、
師督胡節大人到。”
全場蓦地靜至落針可聞。
這是個沒有人會想到出現的“重要人物”。
當今除胡惟庸外,天子座前最炙手可熱的大紅人,竟大駕光臨!
陳令方臉劇變,往韓範兩人望去。
韓範則臉臉相觑,想不到這麼快便要和這最棘手的角碰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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