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覆雨翻雲第七章 刺殺行動上一小節]後逼,卻絲毫不露啓象,還蹈隙尋瑕地針對著對方銀瀉地式的狂猛攻勢。
瞬眼間,他們應戰了近三十招,形勢險惡至極點,連街旁觀戰的人亦看出只要任何一方稍有失誤。將是立刻血濺命喪的淒慘收場。
莫意閑一聲狂喝,施出十三搖裏一著精妙招數。借鐵扇開,發出的勁氣,破入對方刀勢裏。
戚長征暗叫厲害,倏地避退。
莫意閑展盡混身解數,才取得這逃走的一線空隙,那敢遲疑,如影隨形追殺過去。
只此一著。便知莫意閑不愧身經百戰的黑榜級高手,要知他若往左右橫移,又或向後方退走,都難逃被截擊的命運。只有乘勢迫前,沖破戚長征這缺口,才是最上之策,說不定還能趁勢擊傷戚長征,那就更理想了。
戚長征一聲長嘯.改退爲進,一刀向莫意閑攻來,竟是不顧自身同歸于盡的打法。
莫意閑絕有把握殺死戚長征,可是自己將不免也受重傷。在這種強敵暗伺的環境裏,那和死亡並沒有什麼分別,只是遲早的問題。
放生死在眼前立判的一刻,莫意閑顯示出貪生怕死的本。狂喝一聲,猛往旁移,改攻爲守,優勢盡失。
戚長征刀勢被壓久矣,得此良機。立時轉盛,長江大河般卷殺過去。
同一時間,扮成高大老人的風行烈閃電般由屋頂疾刺而下,丈二紅槍化作一道紅芒,向著莫意閑的肥腰後背刺去,拿捏的時間、角度、力道均渾若天成,無有分毫偏差。
莫意閑收攝心神,扭側肥腰,運勁一振,鐵扇分別射出兩支扇骨,往兩人激射而去。
要知他爲了逃命,被迫以剛勁硬手攻敵,實屬不得已爲之,而陽勁進速快速,不像勁般後力綿綿,故一迫下立成劣勢,偏偏風行烈揀這要命的時刻偷襲,怎不救他連壓箱底的秘招亦施展出來。
這時他背後是一間金石文物的店,裏面擠滿觀戰的路人,只要這兩支扇骨能使這兩名年青的敵人攻勢稍緩,他即可撞入裏的人堆內,那時逃走的機會,將大大增加,否則就是血濺當場之局。
戚風兩人怎會看不通這形勢,同聲大喝,分別施了個“卸”字訣,挑開扇骨,但身形終緩了一緩。
莫意閑大喜,壓力一輕下,往後疾退。
風行烈狂喝一聲,兩手一送,使出“燎原百擊”中三下擲槍法中的“虛有其表”,丈二紅槍化作一道閃電,追上莫意閑。
莫意閑想不到他有此一著,無奈下一掌劈往槍頭,另一手的鐵扇則往戚長征的天兵寶刀掃去。
成名非僥悻,生死搏鬥中,莫意閑的應變和沈狠,均表現出一代黑榜高手的風範。
“啪!”莫意閑掌緣切在槍鋒,立時魄散魂飛,原來掌觸
亂虛無力,紅槍廳手往地上掉去。
原來這招“虛有某表”真的只是虛張聲勢,乃厲若海所創奇招之一,只看著速度來勢、聽著破空之聲,任誰都會相信這槍貫滿了力道,于是全力格,就像莫意閑現在所犯的錯誤那樣。
莫意閑用錯了力道,差點側跌往風行烈那一方,一個踉跄後,便把手提回來,內勁也逆流而回,立時噴出一口鮮血。
戚長征的刀剛砍在扇上。
莫意閑四十年來從未失過失手的鐵扇竟甩手而去。
風行烈早閃至另一側,一拳擊往他前檀中大穴。
莫意閑狂喝一聲,移過肩頭,硬擋了他一拳,另一手指彈在戚長征變招劈來的天兵寶刀身。
肩骨碎裂之聲立時晌起。
這時三人貼身纏鬥,天兵寶刀展不開來,戚長征冷哼一聲,一肘往莫意閑脅下撞去。
風行烈箕張兩指,向他雙目,務要他看不清楚戚長征的攻勢。
在這危急存亡之際,連思索的時間亦來不及,莫意閑左拳猛聲風行烈腰腹,另一掌拍在戚長征的手肘
,同時拔身飛退。
“蓬!”風行烈攻向他只眼的手改爲下切,和他致命的拳頭硬拚了一記。
戚長征的手肘亦給他拍中。
風戚兩人全身一震,往後跌迫半步。
莫意閑一聲長笑,淩空退飛,眼看避入身後的裏,一道紅光,卻由地上飛起,閃電般追上莫意閑,穿而入。
原來風行烈使出燎原槍法“三十擊”內詭異之極的“平地風生”,腳跺槍尾,把槍翹起並較正了角度.運勁一挑,丈二紅槍立時由地上激射斜上,正中敵人。
當年厲若海教風行烈這著腳法,只是基本功便練了他三個月,可知其難度之高,今日終收到了成效。
紅槍帶著一蓬血雨,由背後飛出,在前的石地上,槍尾還不住搖顫著。
嚇得內的人駭然後退,混亂不堪。
莫意閑眼耳口裏鮮血狂噴,淩空跌下,“蓬”的一聲,肥軀像堆軟泥般掉在街旁,立斃當場。
風行烈和戚長征對望一眼,心中駭然,直至這刻才敢相信成功殺了個黑榜級的高手。
兩人知道敵人隨時會來,交換了個眼後,戚長征“呼”一聲躍上屋頂,望東邊去。
風行烈拔回紅槍,亦由另一方向掠去,轉瞬不見。
旁觀的人這時才懂得繼續呼吸。第七章 刺殺行動
莫意間獨據一席,在昨晚才曾被鮮血染紅了的花街一所酒樓上的雅座喝著悶酒。
街上行人熙攘,一點看不出昨夜曾發生了大屠殺。
所有均被秘密運走,血迹亦洗刷得一幹二淨。
街上陽光漫天,可是莫意閑的心境卻是密雲不雨的悶局。
他並非爲昨夜的未竟全功而失落。
與臭味相投的談應手聯擊聲雲慘敗後,再沒有打擊是他受不了的。
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這樁奇恥大辱,可是他絕過不了自已那一關。
當別人望向他時,他總看出那背後的鄙夷。
他莫意閑只是個棄友迷生的懦夫。
孤竹和十二遊上的叛離對他的自信是另一個嚴重的傷害,使他清楚知道巳大不如前。
他曾試過發奮圖強,潛修武技,但努力了數天後,就頹然廢止。因爲他深知以自己的天份才情,這一生休想超越翻雲。
于是唯有每晚到妓寨縱情酒,麻*心中的惱恨與憤怒。
他很想離開方夜羽,找個無人的地方,躲上一兩年,至少待攔江之戰後,看看結果,才再決定行止。
可恨這亦不行。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失去了方夜羽這靠山的可怕後果。
這十多年來,與談應手狼狽爲下,真的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連他亦弄不清楚結下了多少仇怨。
現在談應手已死,若再離方夜羽,又沒有了孤竹等爪牙,所有苦候已久的仇家們。絕不會放棄可攻殺他的良機。
那些對他恨之刺骨的人,自不會講江湖規矩,只會不擇手段來對付他.那時他將沒有半天安樂日子可過。
進既不能,退亦不得。
爲何會陷身進這種噩運裏,他喝掉了杯中的酒,意興闌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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