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覆雨翻雲第九章 花舫之會上一小節]鬼王關系密的燕王身上。更且在表面上,因著謝廷石的關系,燕王和他韓柏應是同一陣線的人,所以就算朱元璋沈得住氣,鬼王必會對藍玉和胡惟庸展開報複。無形中迫得鬼王興燕王的關系更是緊密,如此一石數烏之計,真虧他想得出來。
莊節說得不錯,燕王可能比他老子更狠辣和狡!
這些念頭電光石火般閃過心頭,使他得到了對策,並以之震懾燕王。
兩人目光交擊。
燕王棣點頭道:“假若本王全盤否認,韓兄會怎樣看我。”
韓柏淡淡道:“那在下會看不起你,因爲你根本沒有當皇帝的資格。”
燕王棣仰天一哂道:“說得好,無論本王承認與否,韓兄仍只會堅持自己的信念,而即管本王承認,韓兄仍然缺乏真憑實據來指證本王,父王亦不能入我以罪。”
頓了一頓,雙目厲芒再現道:“但你爲何要助我呢?你要我答應的條件是輕而易舉,本王可暫時按兵不動,而你卻要冒生命之險,去招惹藍玉等人,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
韓柏歎了一口氣道:“對我一點好都沒有,可是眼前既成的事實就是明室的皇權必須保存。這或者對功臣百官是天大慘事,但對百姓卻是好事。而我肯助你的原因,就是因爲只有你這種但求利益、雄才大略的枭雄才會坐得穩皇帝的寶座,而你亦不會蠢得去動搖
家的根本,弄壞人民的生計。因爲你就是年輕的朱元璋,他做得到的事,你也可以做得到。”
燕王臉上先是泛起怒容,接著平複下來,點頭道:“和你說話的確很痛快,到這刻我才知道所有人都低估了你,以爲你只是個好之徒,只有泡妞的本事。”又沈聲道:“可是你手上有什麼籌碼和本王交易,憑一個範良極並不足夠吧?即管你是鬼王女婿,但他並不會聽你主意行事。”
韓柏從容一笑道:“我背後有兩大聖地和怒蛟幫,這兩只籌碼是否令小弟夠得上資格呢?”
燕王定了定神,冷然道:“這種事總不能空說白話吧!”
韓柏哈哈一笑道:“過了明天,燕王若耳目仍像昨晚對皇上行蹤般了如指掌,自會知韓某所言非虛。”深吸一口氣後笑道:“看!秦淮河的景多麼美麗,可惜這船卻停留不動,白白錯過了無限美景。”
燕王微笑道:“這個容易,我們也出來很久了,正好返廳痛飲,待本王吩咐媚娘立即啓棹開航,暢遊秦淮河。”
弦管聲中,樂師們專心地吹奏著,早先陪酒的美妓們則翩翩起舞,並輪流獻唱,都是些情致纏綿的小調。
氣氛輕松熱鬧。
這時衆人均已入座,韓柏左邊的是燕王,再下是範良極、謝廷石.陳令方,右邊是白芳華、小燕王朱高熾和盈散花。廳子四周均有燕王近身侍衛站立,負起保安之責。
韓柏想不到燕王會把白芳華安排到他身旁,望前則是和朱高熾態度的盈散花,立時如坐針氈,恨不得快點回家睡覺。
直到此刻,他仍摸不清盈散花對燕王父子的圖謀,又不能把她身分揭穿,因爲那定會爲她招來殺身之禍。
看她一貫慵懶俏的風流樣兒,輕颦淺語,一皺眉、一蹙額,立時把白芳華比了下去,衆妓更是遠遠不及。
燕王棣顯然對她極戚興趣,目光不時在她悄臉酥間巡梭,而盈散花有意無意間一對剪
雙瞳亦滴溜溜地不住往燕王飄去,瞧得韓柏更是心中暗恨,又爲白芳華對他的忠心不值!像燕王棣這種帝皇之子,怎會把白芳華的誠意當作什麼一回事,充其量看她作一只連系鬼王的棋子而已。
他接觸朱元璋多了,更了解這類人的心態,就是你對他盡忠是應份的,而他只會關心自己的權位,所有人都是爲了鞏固他權位而存在的工具。
衆妓逐一唱罷,燕王笑道:“芳華!本王很久沒有聽過你甜美的歌聲了。”
白芳華幽怨地瞅了他一眼,再偷看了韓柏,才大方地走到廳心。
她才開腔,立時像轉了另一個人般,表情變化多姿,無論聲技巧,均遠勝衆妓,聽得衆人如癡如醉時,她已回到席內。
衆人鼓掌叫好。
陳令方贊不絕口時,船身一震,香醉舫終起碇開航。
媚娘返回廳內,著樂師和衆妓退下,又作出指示,佳肴美酒立時流般奉上來。
韓柏幾次想與白芳華說話,都給她故作冷淡的態度嚇退,這時聽到範良極對燕王說及清溪流泉,一笑入道:“早知燕王對這酒有興趣,今晚我們便捧一來,喝個痛快。”
燕王哈哈笑道:“不若我們再訂後會,便可一嘗貴夫人天下無雙的釀酒絕技。”
盈散花向燕王抛了一記媚眼,甜甜一笑道:“那可要預妾身一份兒,讓妾身爲燕王斟酒助興。”
以燕王城府之深,仍禁不住她的公然挑逗,授魂與,開懷笑道:“既有絕世美酒,又有當今豔
,正是求之不得。一
小燕王眉頭大皺,顯是不滿兩人眉來眼去,當衆調情,可是懾于乃父威權,那敢露出不快之。
韓柏和範陳兩人交換了一個眼,都想到盈散花的目標其實是燕王。
韓柏暗忖若盈散花要迷惑燕王,勢不能以秀魚目混珠,那不是要
自獻上肉
嗎?旋即抛開此事,決意不再想她,借敬酒湊到白芳華耳邊去,輕輕道:“值得嗎?”指的當然是燕王並不值她全心全意的對待。
白芳華亦湊到他耳旁,當他還以爲她回心轉意時,豈知她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韓柏怒火攻心,恰好這時穿得花枝招展的媚娘來爲各人斟酒,遂向燕王笑道:“若主人家不反對,小使想請媚娘坐到身旁,談談心事兒。”
媚娘“啊”一聲驚喜道:“大人青睐,折煞媚娘了。”
燕王欣然道:“只要客人盡歡,何事不可爲。”
立時有人搬來椅子,安她在白芳華和韓柏之間。
白芳華神一黯,知道韓柏藉此表現出對她的決絕,差點要痛哭一場,只是強忍著不表現出來,心情之矛盾,說都說不出來。
媚娘欣然坐下後,韓柏立時殷勤相待,不住把飯菜夾到她碗裏,哄得她意亂情迷,芳心慾醉,任誰都看出她愛煞了這俊郎君。
韓柏故意眼尾都不望向盈散花和白芳華,一時和燕王,範良極等對酒,一時和媚娘調情,還灌了她兩大杯酒。
範良極這時亦借敬酒爲掩護,向他打了個眼,暗示照著現在的船速,不到半個時辰便會和連寬所在的忘憂舫擦身而過,教他想辦法溜出去。
韓柏用眼射了射身旁的媚娘,表示可借她遁往上房,裝作借酒行凶,實則溜出去殺人。
範良極一想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點頭表示同意。
他們兩人拍檔已久,雖眉來眼去,旁人那能察破。
燕王又和盈散花調笑起來,互相對酒,看得小燕王更是心頭不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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