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柏不敢回左家老巷去,怕給虛夜月左詩等諸女責怪,迳自回到了莫愁湖。
匆匆梳洗後,見金發美人兒夷姬睡得又香又甜,不敢吵醒她,忍住了手足的沖動,趕往皇宮去。
守門的禁衛見到他都恭敬行禮,讓他通行無阻,直入內皇城。
路上遇上了一個相熱的常侍候在朱元璋身旁的太監,把他領到一座守衛森嚴的庭院,見到了朱元璋。
朱元璋顯然一夜沒睡,兩眼紅筋密布,見他到來,精神一振,揮退了從人後,著他隔幾坐下道:“好小子:說得到做得到:竟一天不到就把連寬宰了,真有本領。”
韓柏嘻嘻一笑道:“都是托皇上的鴻福吧:”
接著便將媚娘與天命教的關系說了出來。
以朱元璋的修養和深沈,聽了亦爲之變,定神看了他好一會後,才籲出一口氣道:“若無兄真的沒有騙我,沒有人比得上你這福將了,誤打誤撞竟給你拆穿了胡惟庸經營多年的
謀,幸好朕尚未碰那豔女,否則不知會有什麼後果。”
韓柏謙虛道:“現在應怎麼辦才好?”
朱元璋道:“當然不能打草驚蛇,你定要裝作情不自禁去赴媚娘之約,待她不再提防你時,說不定可找到那法後隱身之所,朕便盡起高手,把他們一網打盡,那時胡惟庸還不是任朕宰割嗎?哼!”兩眼射出驚人殺氣,顯是動了真怒。
韓柏道:“這事可不能之過急,若我沒有猜錯,胡惟庸必已成功地把他的人安
到朝內各重要的位置,又或使豔女巧妙地成爲各文官武將的寵妾……”
朱元璋道:“所以若你能設法偷得這樣一張天命教的名單出來,我們方可把胡惟庸的勢力連根拔掉。唉!又要借重你了,朕真擔心你一個人怎可以應付這麼多的事。”
韓柏笑道:“別忘了小子有誰人幫我的忙。”
.朱元璋想起了範良極,亦爲之失笑,欣然道:“有沒有什麼特別請求,若想要那家閨女,朕立即把她許配給你。”沒有人比他更知道這小子不愛江山愛美人了。
韓柏尴尬笑道:“女人大可免了,燕王才送了個金發美人兒給小子,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能晚點起,小子也不知多少天沒有正式睡一好覺了。”
朱元璋見他對白己的賞賜完全不放在心上,對正他的脾胃。啞然失笑道:“好吧!以後非必要就不用你早朝前來見朕。”接著正容道:“秦夢瑤什麼時候來。”
韓柏爽快答道:“她說今晚子時來皇宮見皇上。”按著猶豫道:“但她有個條件呢:”
朱元璋想不到如此輕易,臉現喜,道:“什麼條件?”
韓柏心中暗歎,硬著頭皮道:“她要小子屆時在旁聽著。”
朱元璋微一錯愕,龍目閃起電芒,一瞬不瞬盯著韓柏,聲音轉厲道:“你快從實招來,和秦夢瑤究竟是什麼關系?”
韓柏給他嚇了一跳,正要如實道出,朱元璋拂袖道:“不用說了,今晚朕要問她。”
兩人沈然下來。
好一會後,朱元璋道:“陳貴妃的事你有沒有什麼計劃?”
韓柏苦笑道:“小子真的-籌莫展,總不能貿然闖入內宮,同她展開挑情勾引的手段吧!”
朱元璋看到他苦著臉孔,反得意起來,微笑道:“不用那麼緊張,這事朕會安排妥當,定教你有試探的機會。唉!可能生活太沈悶了,眼前的重重危機,反使朕神舒意暢,充滿生氣。又有你這小子不時來給朕解悶。不過你要小心點,藍玉心狹窄,定不肯放過你。”
又談了一會,韓柏記起一事道:“這兩天小子有兩位好友會到京來助我對付方夜明,其中一人,嘿……是怒蛟幫的高手,小子想……”
朱元璋打斷他道:“是否“快刀”戚長征?”
韓柏駭然道:“皇上怎會猜到?”
朱元璋照例不會解釋,微笑道:“另一個就是風行烈,他正乘船來京,唉!若不是朕有心放行,他怎能如此順風順,放心吧!我早通知了葉素冬,著他照應你的朋友,絕不過問他們的事。”接著又冷哼一聲道:“宋鲲這家夥是胡惟庸的人,若非朕不想打草驚蛇,早抄了他的家,
翻雲那一巴掌刮得很好,若他再惹你,隨便宰了他吧!”
韓柏頭皮發麻,朱元璋的深藏不露才最可怕。難怪他能威壓群雄,成爲天下至尊了。
早朝的時間到了,韓柏連忙告辭,趕回左家老巷去,到了街口,正籌謀如何應付刁蠻女虛夜月時,有個甜的聲音在後面喚道:“專使大人!”
韓柏別過頭來,赫然是扮作書僮的秀。大喜下,撲了過去,一把拖起她的小手,轉進了一條僻靜的小巷去。
秀馴服地任他拉著,神
複雜,眉眼間充滿了怨熱之意。
韓柏見左右無人,一把將她樓個結實,了個長吻後,才放松了一點,道:“來找我嗎?”
秀深情地看著他,報然點了點頭,然後神
黯然道:“韓柏:秀
很害怕呢!”
韓柏愕然道:“誰敢欺負你,讓我爲你出頭。”
秀摟緊他,淒然道:“沒有人欺負我,人家只是擔心花姊,她……
“秀!”
兩人一震分了開來,只見盈散花立在十步外,鐵青著臉瞪著兩人。
秀一聲悲泣,由另一端逸去,消失不見,連韓柏叫她都不理睬了。
盈散花走了過來,不客氣道:“韓柏!你現在自身難保,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韓柏想起她對燕王父子獻媚賣俏,無名火起,冷笑道:“誰要管你的事,不過莫說我沒言在先,若你爲了個人利害,累了秀,我絕不會放過你。”
盈散花兩眼一紅,迫了上來,挺起酥叫道:“我偏要害她,怎麼樣?要就殺了我吧!來!快下手,我都不想做人了。”
韓柏手足無措道:“誰有興趣殺你,哼!明知我不會下手殺你,才擺出這架勢來,你若連死都不看重,就不用拿身去便宜燕王父于了。”
盈散花終掉下熱淚,粉拳雨點般擂上韓柏寬闊的膛,悲叫道:“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韓柏心中一軟,伸手去解她的襟道:“不要哭了!讓我看看那紀念齒印是否仍完好無恙?”
盈散花吃了一驚,飄退開去,頃道:“人家給你氣得這麼慘,還要耍弄人家。”
韓相見她回複正常,又記起了舊恨,不屑道:“不看便不看,你當我真的想看嗎?留給燕王看個飽吧!”轉身便走。
風聲響起,盈散花越過他頭頂,俏臉氣得發白,攔著去路道:“站著!弄清楚我們的事才准走。”
韓相心頭大快,只覺愈能傷害她,愈是快意,淡然道:“你是你,我是我,那來“我們”呢?”
盈散花挺起小蠻腰,俏目淚花滾動顫聲道:“好!你再說一次給我聽。”
韓柏最怕女人的眼淚,軟化下來。走前兩步,抓著她兩邊香……
覆雨翻雲第四章 故友重逢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