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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雲》第七章 履險如夷

黃易作品

  朱元璋從沈思中醒了過來,目光先落在陳玉真俏麗的臉龐chu,微微一笑道:“玉真:戲好看嗎?”

  陳貴妃垂下螓首,平靜地道:“憐秀秀無論舉手閉目、唱功,均臻登feng造極的境界,配上她絕世姿容,難怪能把人迷倒,玉真今日真的大開眼界。”

  接著輕輕道:“皇上是否累了。”

  朱元璋心中不由佩服起她來。

  自己把她軟禁多天,她不但毫無怨se,還像以前般那麼溫柔貼,逆來順受。

  唉:可是卻不得不硬起心腸把她chu死。

  他有點不忍瞧她,轉往另一邊的允看去,只見他臉孔脹紅,似是很辛苦的樣子。

  朱元璋奇道:“兒是否不舒服?”

  允深慶得計,摸著肚子道:“孫兒急著要拉肚子,但又不想錯過一出戲,所以噢!”朱元璋失笑道:“現在離憐秀秀下一次出場尚有少許時間,你……”忽地默然下來,好半晌後長身而起,微笑道:“兒坐在這裏不要動,朕回來後再和你說話。”

  言罷往廂房外走去。

  憐秀秀換過新戲服,在後臺獨立的更yi房裏,坐在鏡前由花朵兒梳理發,老仆歧伯則她補粉添妝。

  花朵兒與奮地道:“小jie今天的演出真是超乎shui准,你不信可問歧伯”歧伯顯是不愛說話的人,只是不住點頭。

  憐秀秀暗謂人家知道lang翻雲必會在一旁欣賞,自然要戮力以赴哩。

  待會那出“才子戲佳人”,才是我憐秀秀的首本戲,只要把那才子合作是lang翻雲,自己不忘情投入那個角se才怪。

  想到這裏,打由心底甜了出來,看著鏡中的自己展露出鮮花盛放般的豔容。

  敲門聲響。

  歧伯皺眉咕哝道:“早說過任何人也不可來騒擾小jie的了!”憐秀秀想起再演一臺戲後,便可與lang翻雲遠走高飛,他生兒育女,心情大佳,道:“花朵兒看看是什麼事?”

  花朵兒滿不願意地把門打開,守門的八名東廠高手其中之一道:“曹guo公李景隆偕夫人求見小jie。”接著隨低聲道:“讓小人給小jie回絕吧!”花朵兒喜道:“原來是李大人,他是小jie的熟朋友哩!”轉頭向憐秀秀喚道:“小jie:是李景隆大人來探你啊!”這李景隆與黃州府小花溪的後臺大老板蔡知勤頗有點交情,所以憐秀秀數次來京,都得他招呼照顧。

  李景隆這人才高八鬥,很有風度,憐秀秀對他的印象相當不錯,他到後臺來探她亦是理所當然的事,若予拒絕,反不近人情了。

  歎了一口氣後,憐秀秀道:“請他進來吧!”韓柏、風行烈、戚長征、嚴無懼、範良極被召到朱元璋廂房後的小廳時,朱元璋正端坐龍椅裏,從容自若地一口口喝著一盅熱茶,老公公和葉素冬侍立兩旁。

  韓柏等待要下跪,朱元璋柔聲道:“免了!”接著向風行烈和戚長征微微一笑,溫和地道:“行列和長征可坐下,不用執君臣之禮。”

  風、戚兩人雖明知因自己有利用價值,所以才得朱元璋如此禮遇,但仍禁不住他的氣度心折。

  衆人分坐兩旁時,燕王亦奉召由另一邊廂房走了過來,後面還跟著三名手下。

  他們便沒有受到優待了,朱元璋待他們跪地叩頭後,才欽准他們平身。燕王坐了下來,他兩男一女三個手下,垂手站在燕王身後。不過這已算格外開恩了,在一般情況下,無論多麼高官職的大臣,在朱元璋面前只能跪著說話。

  鼓樂聲于此時響了起來,不過聽到外面仍是喧嘩吵耳,便知憐秀秀尚未出場。

  而這間小廳的隔音設備顯然非常好,樂鼓聲和人聲都只是隱約可聞,與外間比對起來分外甯靜。

  韓柏一直憐著眼睛盯著隨燕王來的那美女,不但因爲她身段極佳,容顔既有xing格又俏麗,更因爲認得她是那天在西甯街借飛輪來行刺他的高手。

  她的膚se白皙之極,秀發帶點棕黃,眼睛藍得像會發光的寶石,一看便知不是中原女子。

  戚長征亦好奇的打量著她,不似風行烈看兩眼後便收回目光。

  美女給兩人看著仍若無其事,還不時偷眼看看兩人,眼內充滿對他們的好奇心。

  燕王棣微微一笑道:“父皇:這三個乃皇兒最得力的家臣,武功均可列入一流高手之林,皇兒想把他們安排在父皇身旁。”

  朱元璋早注意到韓柏眼也不眨的異樣神情,自然猜到這美女是曾行刺韓柏的高手,微微一笑道:“給朕報上名來!”三人立時跪了下去。

  那美女首先禀告道:“小女子雁翎娜,乃塞外呼兒族女子。”

  跪在她左側的魁梧男子年在四十許問,滿臉麻皮,初看時只覺其極醜,但看落又愈來愈順眼,恭聲道:“小將張玉,參見皇上。”

  燕王cha入道:“張玉精通兵法,是孩兒的得力臂助。”

  這時衆人眼光均集中到最後那人身上。

  此人身形颀長,相格清奇,若穿上道袍,必像極了奇氣迫人的修真之上。年紀看來只有三十許,但看他那雙帶著風霜和深思的銳利眼神,便知三人中以此人武功最高,已達先天養氣歸真,不受年長身衰的限製。

  他尚未說話,朱元璋已笑著道:“這位定是小棣你手下第一謀臣僧道衍了。”

  僧道衍乎靜答道:“正是小民:但卻不敢當皇上誇獎。”

  朱元璋哈哈一笑道:“請起!”三人這才起立。

  韓柏一邊盯著那異族美人兒雁翎娜,問道:“爲何見不到謝三哥呢?”

  燕王棣幹咳一聲道:“廷石和高熾前天返順天去了。”

  範良極咕哝道:“還說什麼結拜兄弟,回去也不向老子這大哥禀告一聲。”

  朱元璋啞然失笑,天下間恐怕只有範良極放在他面前自稱老子,反大感有趣。

  燕王卻是尴尬萬分,他之所以密遣走兩人,就是當有起事來時,兩人可遙遙呼應。現在給範良極當面質問,自是有口難言。再幹咳一聲,改變話題道:“父皇召核兒來此,是否發生了什麼事呢?唉:憐秀秀無論聲se藝均到了傲視前人的境界了。”

  衆人無不點頭表示同感。

  朱元璋平和地道:“小棣你無緣看下一臺戲了!”燕王愕然道:“什麼?”

  朱元璋向嚴無懼打了個手勢,後者立即以最迅快扼要的方式,把整件事交代出來,當說到那廉先生就是工部侍郎張昊時,朱元璋兩眼寒芒一閃,冷哼一聲。

  燕王籲出一口涼氣道:“好險:父皇是否要立即取消跟著的那臺戲?”

  朱元璋淡然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冒點險,怎樣進行引蛇出洞的計畫。由敵人的動靜作判斷,可知單玉如已失去了信心,不敢肯定毒酒的yin謀是否能奏效,才以其它毒辣的手法對付朕和孩兒你,甚至連恭夫人和陳貴妃都可用來作陪葬。”

  愈在這等惡劣危險莫名的形勢下,愈可看出朱元璋泰山崩于前se不變的膽識。

  韓柏等不由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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