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大雪滿弓刀第20章 大野狂飙顯陰魂上一小節]味:
“早知道好人做不得,朱乃魁,當初就不該饒你活命,你他娘鬼門關打了─轉回去,不但不知感恩圖報。反倒心存怨恨,辣手相向,你說說,你還是不是個人種?朱乃魁側側的道:“不提那檔事,我還不恨,提起來就叫我咬牙切齒,姓任的老
孫,你們在我一幹手下面前,整得我丟人顯眼、聲威掃地,猶不說,還逼我去幹─些吃裏扒外的勾當,事後要不是我師叔
諒,老哥撐腰,不用你們饒命,我師叔就活刮我了;此等奇恥大辱,你居然還當做是施恩加惠于我?老不死的,你醒醒吧,該討的討,該還的還,誰也欠不了誰!”雙方的嗓門都不小,任是山風凜烈,亦掩不住彼此間的叫罵聲,這時候,任非是真個暗裏發了毛,照理說,他出來這段時間已經不算短,而且他往外走的辰光,可以肯定雍狷還不會睡去,再加了這一吵一鬧,無論如何雍狷不會聽不到,但是,明明就沒有任何反應,更不見雍狷人影,這,卻是怎麼一碼事?突然打了一個寒噤,任非頓時毛發豎立……他驟而想到,雍狷該不是棄他逃遁了吧?該不會拿著他出面做擋箭牌,自個兒私下護著孩子偷溜了吧?萬一如此,則他就算倒了邪黴,便呼天槍地,亦只有死路一條,眼前這一關,既使他豁上老命,恐怕也難安渡!郎五一翻他那只白果眼、惡聲惡氣的吆喝:
“姓任的,你不過是點綴頭,劃拉你易如反掌,你自己吃幾碗幹飯自己心裏有數,且一邊閃著,還輪不到你在這裏充前鋒,叫雍狷那狗的滾出來,等我們收拾了他,你好死不死罵定都是一個死字當頭!”任非肥胖的臉頰上起了一陣抽蓄,形
控製不住的緊張起來,心中暗暗求神求佛求菩薩,可幹萬別叫雍狷走了活人,否則,他可真要被打進十八層地獄了:
朱乃魁冷眼瞅著任非,重重的道:
“老王八蛋,你怕啦?你寒啦?哼哼,就算你跪下求饒也不管鳥用,去把姓雍的叫出來,正好一窩子埋兩個邪蓋孫!”任非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猶自嘴硬:
“你沖著我發熊,算不得狠,等與雍狷老弟朝上面,你要還這麼有種,那才是本事,他那大刀長箭之一下,你們又自算什麼玩意?”朱乃魁若有所恃,狂態不改:
“別他娘只賣口把式,叫姓雍的出來,我倒想再嘗試嘗試,他那破刀爛箭,是否還有懲等的威風?”郎五賊頭賊腦的窺探著山神廟裏的動靜,邊疑惑的道:
“我說乃魁,從咱們現身到如今,也有一陣子了,姓雍的不會聽不到動靜,怎的卻縮著腦袋無聲無息,只叫這老不死來充頭面?你看,會不會是我們跟岔了?”朱乃魁極有把握的道:“不可能,往‘南浦屯’去,就只這幾條通路,咱們自‘五桠鎮’那片小客棧搭上線,沿途緊迫下來,又有‘紅燈門’挨刮的事做指引,在在證明他們是行向這條山道快捷方式,眼前可不正對?就估准了這座山神廟攔住活人,姓任的老鬼亮了相,姓雍的父子還跑得廠?”郎五仍然不放心的道:乃魁,可別讓雍狷父子施了金蟬殼之汁,說不定他父子拿老頭做煙幕,爺倆個卻偷偷腳底抹了油,這就他娘的大大不妙啦……”冷笑一聲,朱乃魁道:“五哥,你也未免太過慮了,老不死的好不容易貼上這麼一位主兒。風燭殘年之余正有了依靠,如何甘心輕言放過?更逞論來當替死鬼了,再說,他們也根本不知道我們綴在後頭,又何須施這‘金蟬
殼’之計?連我們都未料及于事隔多日之後能在半途追上,他們又不是神仙,更那來這等的未蔔先知?”郎五朝左側的方向瞄了一眼,低聲道:“道理不錯,但姓雍的至今未朝面也不假,乃魁,不管怎麼說,我們且沖進廟裏探明究竟,娘的,有時候煮熟的鴨子也一樣飛掉哩!”朱乃魁颔首道:“好,進去看清楚再說!”郎五甫一擡步,朱乃魁又喚住了他,神態間不自覺的現出三分揣揣之
:
“五哥,呃,就我們兩個進去?”略一遲疑,郎五忙道:“你算提醒了我,那狗的雍狷
毒得緊,只我們兩個,力量果然單薄了點,夜暗天明,這險可冒得太大,好,是該多找幾上幫手……”說著,他清脆的擊掌三響,夜暗中,又有兩條人影應聲竄了過來,出現之突兀,就像是從地底上冒出來的。
這是兩個牛高馬大的壯漢,兩個人全生的滿臉橫肉,殺氣騰騰,手執一式的赤紅皮直外帶一把又粗又重的狼牙棒,捧身上的尖錐在夜中時而寒光隱泛,那種霸勢,還真不只一眼眼。
郎五向這倆位仁兄招呼一聲,手指廟門:
“兩位夥計,姓雍的不曉得搞什麼鬼,窩在廟裏不肯伸頭,辰光不早,咱們可不能同他幹耗,且並肩子進廟裏去拎這狗的出來!”兩人中,那頂了一付斷眉的漢于立時掂起狼牙棒,皮盾也旋扛上肩,聲若悶雷般道:
“行,五哥,我們哥倆便先行打頭陣,你和朱二哥殿後掩護就得……”郎五順推舟的道:“你們二位可得加意小心,姓雍的手把子極硬,千萬提防著莫中了他的道。”斷眉大漢信心十足的道:
“裏火裏也趟出了十多年,五哥,我‘血狼’單彪與我兄弟‘毒狼’羅銳可沒給朋友丟過人,你且請寬念,包管誤不了事!”郎五皮裏陽秋的笑了笑:“那麼,一切就有勞二位了,我們上事吧。”這“血狼”單彪─馬當先,挺
突肚便直往前闖,他那夥計“毒狼”羅銳則緊隨于後,兩人昂首闊步,意態飛揚,完全不把還站在廟門口的任非放在眼裏。
任非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無奈之下,只有匆匆退了回去,─入殿,他急忙望向原來雍狷父子睡覺的角隅,這一看,卻看得他周身冷汗,頭皮起炸……天老爺爺,角隅哪裏還有他父子的蹤影?不但人不見了,甚至連鋪蓋卷都已搬空,靜蕩蕩的,就仿佛根本沒有這兩個人似的!
單彪和羅銳甫行進殿,兩人已迅速分開,他們並不貿然搜索,只各自背靠牆壁、用眼睛向四仔細探查,這兩匹“狼”顯然並不似他們外表那般粗莽,由他們動作之純熟利落看來,絕對是極具經驗的角
。
山神廟裏,還是和先前一樣的殘破、一樣的幽暗,也一樣的空寂,那支蠟燭仍在默默燃燒,青黃的光暈像歎息般微微顫晃,除此之外,整月廟堂內沒有任何異狀。
此刻,郎五與朱乃魁亦小心翼翼的摸將進來,兩個人的四只眼睛瞪得老大,極爲緊張的不停盼顧四周,那模樣,像是生恐突冗間從暗影裏蹦出來個活鬼!
單彪巡搜再三,卻無所見,他不由提高聲道:
“五哥,朱二哥,這座破廟就巴掌大的一點地方,連只老鼠藏不住,卻哪來姓雍的父子?靠東的那片廟牆早就塌了,莫不成雍家父子已經越牆而去,逃之天天啦?”咽了─口唾沫,郎五悻悻的道:
“娘的皮,果然人影不見,姓雍的八成是腳底下抹油了,這狗的競連我表兄一一不,競連任非這老滑貨也拋置不管,說溜就溜……”朱乃魁一言不發,目光灼灼的逼視任非,形
凶狠而怨毒,意思似乎在表示:就算堵不住雍家父子,也必定要拿你這老王八蛋來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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