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大雪滿弓刀第3章 長山惡客逼門來上一小節]沿路以來,都是策馬緩行,爲了是怕顛壞了帶傷在身的君仍憐,深宵暗夜,風冷月白,騎上這一趟,反有幾分冶遊的趣味。
偎在雍狷懷裏、看似濃情密意,其實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的君仍憐;,有氣無力的朝著那三間小瓦房指了指:.
“到了,那就是我住的地方……”.
雍狷往木橋前端看了看,又打量著樹籬四周,閑閑的問:’“你一個人住在這裏?”君仍憐回頭白了雍捐一眼:
“要你管?”雍狷沒有吭聲,下得馬來,牽著缰繩慢慢過橋。
“七裏香”是─種密結矮生植物,長著小朵的白花蕾,香味淡雅銘永。
人馬進得籬牆之內,空氣中蕩漾的芬芳便稍微濃郁了,不過給人的感受卻非常舒適,忍不住深深呼吸幾口。
停馬階前,雍猖動作如儀,伸出雙臂;托起君仍憐輕輕抱下,側過身子拿肩膀把門頂開。
門一開,屋裏忽然陡亮一抹火光,就仿佛配合他們的步驟,專此以表歡迎似的。
但是,雍狷不認爲在君仍憐家裏會有這樣奇突的“歡迎”方式,而且,剛才那一抹火光赤紅泛煙,分明是火招于一類的玩意!
被抱著的君仍憐似乎也有些愕然,她尚不及表示她的疑窦,房中已霍而明亮一一置于圓桌上的兩只銀燭大放光華,一對燈花還跳得挺起勁。
亮晃晃的燭光映照著房裏的四條人影,正是三男一女。
由于四張面孔上的神各異,情景顯得相當僵硬與不調和,雍狷直覺的感應到路數不對,其中只怕另有文章。
房中的三男一女,三個男的分別散立各。
那個女的卻坐在椅上,女人的雙目暗淡,容顔灰槁,更還微微挺著個肚子,敢情尚是個孕婦呢。
謹慎的放下君仍憐,雍捐視線一轉、幹笑一聲:
“哈,你家裏的人還真不少呀!”君仍憐眼直直的瞪著那三個男人,沒有一點表情的道:
“這三個不是我家裏的人,只有那懷了身孕的女人才是,她叫姬秋風,是我的義。”雍狷向坐在椅子上、形態局促不安的姬秋風颔首示意。
邊笑哈哈的道:
“久仰久仰,你曾向我提起過你許多事!”姬秋風茫然無語,君仍憐已凜烈的向那三位男士發了話:
“曹北郭、李南鬥、費铮,你們‘長山三奇’用這種姿態出現在我家裏,到底是什麼意思?”站在圓桌之後的那個頂了一張銀盆大臉的漢子淒淒的笑了笑:
“四年多,快有五年不見了吧?君仍伶,難爲你還沒忘記我們兄弟三個;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們找上門來,自然是有事相商。”君仍憐冷冷的道:
“我與你們之間無瓜無葛,根本少有來往,我想不出有什麼事能和你們商量!”銀臉大漢深沈的道:
“當然是同你有關的事我們才會來找你,君仍憐,‘長山三奇’並不是那種吃撐了瞎晃蕩的小混混,我們每一項行動,自有其依據及目的!”君仍憐強忍著身上的痛苦。
沙著嗓音道:
“說吧,曹北郭,我在聽著。”這位“長山三奇’之首……曹北郭“略”于一聲,雙臂環。
侃侃而談:
“上個月初七晚問,‘滄州府’府城西大街‘印子胡同’一家‘金瑞源’當鋪,被道上人物強行侵入,勒索當鋪老板賀于須紋銀四萬余兩,那人在臨去之前,又看中晶櫥裏擺設的一對‘紅玉鑲鑽孔雀’,不管當鋪老板怎麼央求,還是拿了走,手段霸道,行爲惡劣之極,完全不顧‘盜亦有道’的江湖傳統……”倚在左牆上的“多寶閣”邊的的仁兄,約莫四十上下的光景,鷹日鈎鼻,生就─副鹫猛之像一。
這時,他伸了伸腰,輕描淡寫的接口道:
“那位心狠手辣的強徒,競還是廣個女人,一個長得十分標致的女人。”眼睛望向接話的人。
君仍憐靜靜的道:“不錯,李南鬥,我就是那個女人。”點點頭,李南鬥道:
“很好,‘毒膽文君’不愧是‘毒膽文君’,幹脆利落,豪邁爽快,你既不兜圈子才我們亦不拖泥帶,君仍憐,我們兄弟這趟來,就是代賀老板出面的!”君仍憐吸了口氣,用抽搐:
“李南鬥,我與你們‘長山三奇’自來是河不犯井,大家各混各的路子,這貿子須是個放高利貸的商,’你們三位則是翻騰綠林的黑枭,說起來根本風馬牛不相及,三位代他出面,卻是什麼因果關系?”李南鬥似笑非笑的道:
“此中有一層淵源你不明白,賀子須有個堂,便是我們老三費铮的婆娘,當然,除開這層關系,貿于須也不會讓我們白跑一趟,會聚財的人,大多懂得會花錢,老賀知道如何把銀子用在刀口上。”君仍憐緩緩的道:
“那麼,你們的目的是……”李南鬥單刀直入的道;“很簡單,把你從賀子須那裏拿去的銀兩及東西通通吐出來,此事便一筆勾消,我們回去有交待,自則不會難爲于你。”君仍憐的身晃動了一下,後面的雍狷趕緊端了一張椅子扶她坐好,頗見憐香惜玉的風情。
瞥了雍狷一眼,李南鬥並不在意的緊盯著問:
“君仍憐,你怎麼說?”’努力振起精神,君仍憐苦澀的道:
“如果……我不答應呢?”李南鬥皮笑肉不動的道:
“從昨晚子夜等到現在,連你這位好心的義都陪了我們;個通宵,大老遠餐風飲露,吃盡辛苦,君仍憐,你該不會以爲只因你一句‘不答應’,我們便就此罷休吧?”曹北郭跟著道:
.“看情形你身子不大妥當,正是屋漏偏逢夜雨的骨節,君仍憐,你可得識時務,仔細rf衡眼前的形勢,休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君仍憐容顔慘白,競有些微的抖索:
“你們是說,假如我不交出你們需索的東西和錢,你們就要用武力使我就範?”一拍手。
曹北郭笑道:
“完全正確,或許有比你所說的更糟的情形出現亦未可定,打個譬喻,你這位無辜的義,難保不跟著受連累……”君仍憐猛一揚頭,隱隱的一層青氣滿布在她俏美的臉龐上,這時的她,看上去非但形妖異,更有一種說不出的邪厲意味:
“‘長山三奇’,你們這也算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仗著有幾分本事,便逞強出頭,硬要把人遏向絕。你們要活,難道別人就不該活?光棍不擋財路,你們不僅擋人財路,更在斷人生機,我君仍憐雖是一介女流,亦絕咽不下這口氣!”坐在椅上的姬秋風,憂心仲仲的看著君仍憐,第一次開了口:
“……你的傷好象不輕,穩著點,用不著爲這些人動肝火……”曹北郭一張銀盆大臉上不見七情六慾,他無動于衷的道:
“你也不是初出道的雛兒,君仍伶現實就是現實,吵吵鬧鬧濟得啥用?這年頭,強勢勝過─切,你要自認抗得住我們哥三個你就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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