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修羅七絕第52章 羅紗帳內 流翠樓中上一小節]血過多,經秋月大師仔細診視後,現在已能起立行走了,只是身仍然十分孱弱,恐怕仍需養息數月……秋月大師與‘鐵翼金睛’伍護法,現在同于莊後‘三省精舍’中,陪伴著他。”
浩飛一望濮陽維那猶是十分焦慮的神,故意一龇牙道:“至于白姑娘現在麼……可是十分的嚴重……”
他說到這裏,只見濮陽維面倏然一變。
浩飛可不敢再閑磕牙了,乃莊重的說道:“白姑娘現下還是住在幫主寢居之旁的‘流翠樓’中,她每天只有兩個時辰清醒!而且,每當醒來時,便哭著要見幫主。唉!那哭聲真叫人聽來斷腸……本座已遵命將‘流翠樓’中所有的明鏡收起,以免白姑娘見景悲傷……”
濮陽維這時心中禁不住一陣絞痛,但是他終于強捺了下來。
他探手懷中,慎重的將那粒魔魚金卵及那只裝有朱頂白鶴精血的羊脂玉瓶一齊交給浩飛。
浩飛雙手接過大聲說道:“嘿,好家夥,幫主果然法力無邊,本座稍停便去按方製葯!”
濮陽維此時沈聲道:“浩哥哥,好在時間尚來得及,咱們先去看看秦堂主的傷勢再說!”
浩飛以爲自己這位雄才英偉的老弟,一聽到心上人的傷痛後,恐怕早已不顧一切的先向“流翠樓”中跑去。
但是,他卻料想不到,濮陽維卻能先按下這時他可說是牽魂萦夢的事,而首先顧及幫中袍澤的病況。
雖然,這是一種道義上的責任,但是,又何嘗不可以解釋爲濮陽維對全幫上下,那一出自肺腑的關注之情呢?
于是,二人緩步向回雁山莊之後的“三省精舍”行去。
“雙連掌”浩飛這時又續道:“幫主,白姑娘這時肌膚已完全腫脹得紫裏泛烏,而且,雙目更視線不清,尤其當她清醒的時候,更是頻頻呼冷……唉!白姑娘也是受夠了罪,她現下的模樣,真令人不敢相信,這就是從前以豔傾天下的華山”白雁“。”
濮陽維痛苦的嗯了一聲,嘴角的肌肉,已不覺地在*攣的抽動。
是的,浩飛適才說得不錯,濮陽維的一顆心,早就飛到白依萍的身旁去了。
他願意緊倚著她,而且,不論她是否永遠會如此醜陋……
這時,“雙連掌”浩飛又歎息一聲說道:“想不到‘粉面羅剎’徐妍容卻如此之好,她那日隨褚堂主等人返山後,便一直不顧自己病,
不解帶的侍候著白姑娘,甚至連熬湯煮葯的鎖事,也
自動手,不勞那些侍女丫鬟……因而,她的病
不但沒有減輕,反而更形嚴重了……秦姑娘……哦!秦堂主這些日子來,亦夠疲累的了,她一面要
自照顧哥哥,一面又不時前往‘流翠樓’中探視徐、白二位姑娘,而且,她尚更不放心跟隨幫主在外的吳堂主……一顆心分做三份,難怪她近日更形憔悴哩……”
濮陽維一面聽著浩飛述說各人的近況,一面心中卻在痛苦的絞揉著。
他覺得他自己對不起白依萍與徐妍容二人。
因爲,再怎麼說,這兩位癡情的少女,所以會受到今日的折磨,完全是爲了他一個人啊!
雖然,她們兩人就是再忍受超乎目前十倍以上的痛苦,也是心甘情願的。
這時,二人來到一座幽靜而清雅的庭園之中。
屋前,有著一個個覆滿冰雪的花圃,使人一眼便可看出,這些花圃,在冬天來臨之前,必定是盛開著錦繡簇團的奇花異卉。
這時,二人的腳步更近了。突然那排高大的蒼松之後,閃出兩名青勁裝的“冷雲幫”弟子,向濮陽維、浩飛二人恭身下拜。
濮陽維知道這定是留守後花園的值勤弟子,他微一擺手說道:“秦堂主可在室內麼?”
兩名“冷雲幫”弟子正待回答,房舍之門倏然打開,兩條人影翩然掠出。
濮陽維目光銳利,一瞥之下,就看出這兩條人影,正是“鐵翼金睛”伍百修及“笑面佛”秋月大師。
濮陽維急忙上前一步,阻止了慾行大禮的二人,開口說道:“秦堂主傷勢聽說已有起,他在裏面麼?”
“鐵翼金睛”伍百修低聲道:“適才聞屬下弟子傳報,得悉幫主玉駕返山,正想與秋月大師前往迎駕,卻不料幫主恁快的就來了。”濮陽維忙道不妨。
秋月大師卻哈哈一笑說道:“幫主這次到少林寺去,與貧衲的同行打交道,大概他們也見識過‘玉面修羅’的威風了吧?否則這些得道的高僧們,怎肯那麼情願的奉送幫主天下第一高手的稱號呢?”
濮陽維淡然一笑,隨即將此行經過,概略的講述了一遍。
這時,“鐵翼金睛”伍百修,舉步向“三省精舍”行去。
濮陽維向他一瞥,說道:“伍護法急著進去,可有什麼事情?”
伍百修笑道:“秦堂主適才已經熟睡,本護法前去將他喚醒。”
濮陽維微微搖頭道:“罷了!稍停秦堂主醒後,便煩二位轉告,就說在下已經來此探視過他,明日在下會再來的……”
這時,秋月大師忽然念了一聲阿彌陀佛,急道:“幫主,你可曾去探視過白姑娘及徐姑娘二位?唉!白姑娘天天想念著幫主,那可憐的模樣,真是叫人看了鼻酸。”
說著,秋月大師的聲音,也逐漸黯淡酸楚起來。
“雙連掌”浩飛在一旁瞪眼低聲吼道:“大和尚,這又不是叫你念經吃素,如此哭喪著臉做甚?”
秋月大師不由面一紅。亦低聲吼道:“浩胡子,吳刑堂已經回來了,你有杠子和他擡去,整天哇哩哇啦的在灑家面前橫個什麼勁?”
忽然,“鐵翼金睛”伍百修好整以暇的道:“二位夠了吧?幫主已經走了,本護法也要進屋去,二位這出杠子戲,還是改天上演爲妙,眼前可沒有人欣賞哩……”
說著,伍百修攏著雙手,一搖三擺的向室內行去。
秋月大師又宣了一聲佛號,急步跟在後面,尚回頭狠狠瞪了浩飛一眼,說道:“浩胡子,你便在外面風涼一下,嘻嘻,灑家卻要進去幹上一盅了!”
他說著,裝模做樣的向著“鐵翼金睛”伍百修的背影喊道:“喂!我說大護法,那羊肉火鍋可煨好了不曾?莫叫適才熱好的那壺二鍋頭涼了。”說著,急急大踏步行去。
浩飛咽了一口唾液,回頭一看,濮陽維此時早已身影俱渺。
他一吹胡子,大叫道:“大和尚!大師!活佛!等我一等!那二鍋頭本座也要喝上一口……”說著,慌忙快步走去。
濮陽維在適才浩飛與秋月大師鬥嘴之時,暗中一哂已施展身形,向莊右的“流翠樓”趕來。他在一陣急奔之下,已到了冷雲廳之後的一堵粉白圍牆之前。
圍牆盡頭,正有兩名青幫,直挺挺的守在兩旁。
原來,這堵圍牆之內,便是幫主的住所。
這裏,等閑之人是不准踏入一步的,即便是幫中弟子,未蒙召喚,亦不能擅闖。
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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