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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門徒》勢難兩立

柳殘陽作品

  大旋風白孤一見對方形似瘋狂一般,悍不畏死的疾沖而到,心中亦不由一凜,身形猝然硬生生移出三涉,右臂倏展,奇詭莫測的拍向醉瘋仙頸後。

  就在他這一掌堪堪沾到敵人頸項之際,左掌已閃電般幻旋而由,雙tui“七星連環步”疾起,踢向對方song腹丹田!

  按說醉瘋仙牛大可功力精深無比,白孤這一招三式,雖然淩厲,卻未必見得能立時將他製住。

  但是,他此刻卻生似瘋狂般不閉不躲,揮掌猛劈白孤song前,毫不理會那可以致他死命的狠辣攻擊。

  正在這千鈞一發,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一條淡紅人影,倏然閃至二人中間,雙臂優美的微微一圈,按著兩下一分,一gu柔韌而強勁的無形潛力,徑向兩旁推拒而出,激鬥中的二人,被這gu勁力一迎一送,立時身不由主的各自退出五步之外。

  這平空飛來之人,正是火雲邪者江青。

  他適才看得十分清楚,知道醉瘋仙已在自已深厚無匹的天佛掌力之下,受到不輕的內傷。白孤出掌之際,他並非不想閃避,而是他委實已無力再從事閃躲了。

  因此,醉瘋仙才會不顧一切,傾力與大旋風白孤作同歸于盡的死拼。

  這時,只見醉瘋仙面se血紅,喘息如牛,混身更在簌簌而顫。

  大旋風白孤愕立一側,不知所以,他不明白,爲何自己這位拜弟會在如此緊要關頭,出手分開他們。

  江青轉首向白孤微微苦笑,道:“二哥,能放手時且放手,得饒人chu便饒人,這位牛兄雖然執迷不悟,咱們卻不便過于相迫……”

  醉瘋仙喘息不定的啞聲叫道:“姓江的,這次你可算是救了老夫一命……呵呵……老夫只要不死,定會報還于你,至于今日之事……”

  紅面韋陀戰千羽截住他的話,沈聲道:“罷了,尊駕若執意與老朽等爲難,吾等亦不願多費chunshe,錯過今日,咱們是那裏碰上那裏算,現在,二位請便……”

  怒鷹于樸艱辛的挺身站立,同醉瘋仙低聲道:“牛兄,吾等且去,總有一天,會叫他們嘗到我輩的手段!”

  醉瘋仙苦澀的一笑,以手扶住于仆肩頭,舉步向前蹒跚地行去。

  夜se中,又悠悠響起一陣破鑼般的沙啞聲韻!

  “風沙起兮;雲飛揚。壺中無酒兮!意淒涼……”

  雖是雜曲小調,荒腔走板,但哼唱的人,卻含有一gu深沈的蒼涼落魄的意味。

  江青望著二人逐漸遠去的身影,微微歎息,道:“這醉瘋仙雖則形似瘋癫癡狂,其實,愚弟卻以爲他是一個姓情豪放,滿腔熱血的至情中人……”

  紅面韋陀戰千羽具有同感的颔首,道:“不錯,只是可惜他誤交如怒鷹于樸這般yin詭之人,恐怕日後煩惱無窮了!”

  江青默默無言地垂首望著自己腳尖。

  大旋風白孤忽然叫道:“大哥,咱們可以走了吧?一大早起到現在粒米未進,五髒廟早在唱空城計了!”

  戰千羽呵呵一笑,洪聲道:“二弟,你就忘不了吃,如此貪嘴,卻仍然變得只剩下一層皮包骨頭,活像個老猴子……”

  白孤哇哇大叫,吼道:“好哇!你們都是好漢,那麼稍停全不要吃飯;我貪嘴,便由我一個人享受……”

  江青微微一笑,道:“大哥,走吧。咱們也確實該覓地休憩一下了,今日自早到晚,全是馬不停蹄的奔波著,又打了兩場狠架,可也真有些兒困倦,咱們倒不要緊,蕙meimei恐怕受不了這種勞頓哩!”

  雲山孤雁聞言,心頭泛起一gu溫暖甜蜜的感覺,心想那冤家,是多麼ti貼她,憐惜她啊!

  于是,她有些羞澀的道:“青哥,我不累。”

  戰千羽牽來坐騎,將缰繩交到雲山孤雁手裏,笑道:“不累也得累,夏姑娘,若你有了個三病兩痛,只怕老朽這個做兄長的,要被人家埋怨透頂哩。”

  夏蕙粉面生霞,默然無語的低頭翻上馬背,眼角卻悄然溜向江青。

  江青向她一睇雙眸,笑道:“蕙,別理大哥,你別看他平日一本正經,真像煞有其事似的。其實啊!大哥年歲雖老,卻是個如假包換的老天真呢!”

  戰千羽正招呼祝頤上馬,聞聲之下,故意佯怒道:“四弟,你膽敢在夏姑娘面前,編排爲兄的不是。回到余杭之後,定要罰你禁足三天以示薄懲!”

  大旋風白孤縱聲長笑,抖缰前馳,口中邊叫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兄弟要先走一步,大快朵頤去了……”

  各人不由莞爾失笑,放馬追上。

  千家集——

  這是chu不小的墟場,衆人走進一家客棧兼賣酒食的大店。

  大家找了一張靠右邊的座頭上環坐著,桌上擺滿了熱氣騰騰的菜肴,尚有兩壺老酒。

  大旋風白孤正沒命的大口吃菜,大碗喝酒,一面尚口齒不清的勸讓各人吃喝,形態十分可笑。

  江青淺淺的啜了一口酒,悠閑的咀嚼著夏蕙挾給他的一塊白斬ji

  杠面韋陀戰千羽望著眼前這一對璧人,心中忖道:“四弟和夏姑娘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希望那雙飛仙子,不要做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才好。”

  這時,掌燈時間並不太久,四座人語喧嘩,猜拳行令之聲不絕于耳,跑堂的夥計,如穿梭似的來回張羅著。

  白孤吃了一大口“冰糖肘子”,又咕噜噜的飲下一碗酒,嘴巴一咂,扭頭向身傍的祝頤道:“三弟,這荒村野店,做出來的東西,想不到卻是滋味無窮,你嘗嘗那’冰糖肘子‘看,可真是又腴又香,美不可言,還有這壺中的’紹酒‘,更是陳年佳釀,醇厚無比,如飲玉露,兩般一湊和,呵呵,我想皇帝老兒的禦宴至多也不過如此……”

  戰千羽笑罵道:“人家說饑不擇食,這已不夠形容你了,你現在這般模樣,倒真像是餓虎撲食。”

  白孤不理不言,仍自大吃大喝,大有“笑罵由他,美酒佳肴我自食之”之概。

  江青低聲向夏蕙道:“蕙,今夜有上弦月,等把二哥這個醉鬼送去安息後,咱們出去散散步好麼?”

  夏蕙溫柔的點點頭,悄然道:“好的,只是,你不疲倦嗎?”

  江青輕笑道:“和你在一起,疲勞早已知趣的躲開了。”

  夏蕙嫣然一笑,低罵了一聲:“厚皮。”

  大旋風白孤這時又招呼夥計,添來兩壺陳年“紹酒”,撕下一只jitui,津津有味自顧自的啃著。

  戰千羽沈聲道:“二弟,酒能誤事,適可而止,不要喝得大多了……”

  白孤滿面紅光,呵呵笑道:“大哥,兄弟酒量,你又非不知,講別的兄弟不敢誇口,若說喝酒,不是吹的,便是再來個三壇五壇,兄弟還不是長鯨吸shui,照樣的喝它個精光。”

  戰千羽無可奈何的瞪瞪眼,又與祝頤低聲談了起來。

  此刻,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急驟的馬蹄聲,來至店門之外,又戛然而止。

  須臾,兩個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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