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大煞手第65章 險亡還存 舐犢情上一小節]地縫鑽進去,有生以來,這件事算是他所遇到的最辣手的事了……
舐舐嘴,于吉扮出個笑臉,低聲道:“我說,大師兄——”
他話未講完,鐵獨行已斷然道:“住口!”
一上來就碰了一鼻子的灰,于吉不由讪讪坐了回去,搓著手不敢再講什麼,尉遲寒波猶豫了片刻,也突然硬著頭皮道:“掌門師兄,娘娘這孩子還年幼,我看——”
鐵獨行同樣狠狠瞪了尉遲寒波一眼,怒道:“你也給我閉嘴!”
呆了呆,尉遲寒波吞了口唾沫,壯著膽又道:“掌門師兄,這件事——”
鐵獨行“呼”的站起,雙目中寒光暴射,他生硬而寡情的道:“誰要再爲這賤人求情說項,我就按照本派派規首條理!”
無雙派的十二條派規之中,那第一條是“凡欺師滅祖,違抗掌門谕令者,先予驅出門牆,再予腰斬死!”于吉和尉遲寒波雖然都是位至“大尊主”的重要人物,卻也不敢拿著自己的老命去和派規硬撞,他們怔怔相觑,除了發呆,就沒有第二條路好走了。
徐緩的,鐵獨行又道:“尚元乾,你數數,你這是第幾次下令給你了?”
苦著臉,尚元乾沙啞的央求道:“回禀大掌門,弟子天膽也不敢違悻你老人家的旨意……但,但這件事,弟子實在……實在下不了手……大掌門,求你老人家恩典吧……”
反手就是一記耳光,鐵獨行一巴掌就將尚元乾打得仰翻倒地,在滿口噴血中,尚元乾一個滾身跪在地下,連邊的血迹都不敢擦,他直挺挺的跪著,一張面孔全變黃了。
冷冷笑著,鐵獨行點頭道:“很好,你們今天一個個都違抗我的谕令,在此地不說,回大草原後,我會慢慢的與你們結算!”
大廳中是一片沈寂,死一樣的沈寂,只有人們的呼吸聲在粗濁的響著,令人不安的響著……
緩緩地,項真扶著大圈椅站了起來,他身子因過份的虛軟而大大搖晃了一下,鐵獨行睹狀之下正待自上前攙扶,項真已擺擺手,他在
角擠出一絲笑意,低沈的道:“在下並非無雙派根源,所以,在下亦可不受無雙派規所約束,本來,在下不想多說什麼,但事至如今,卻已非說不可——”
鐵獨行忙道:“項老弟,且請坐下,有什麼事也可以坐下再談——”
搖搖頭,項真徐緩的道:“大掌門聰明穎悟,想已料知在下慾說之話!”
鐵獨行強笑一聲道:“且請老弟明言。”
沈默了片刻,項真道:“在下首先請問,令媛今年芳齡?”
鐵獨行道:“十有九歲。”
點點頭,項真又道:“那康玉德呢?”
怔了怔,鐵獨行迷惑的道:“鐵獨行不太清楚,大約有三十左右了……”
籲了口氣,項真道:“大掌門,令媛僅有十多歲的年紀,而且是個未出閣的少女,他整日所見所聞,所所立,全是貴派上下左右的門人弟子,也全是些直率坦誠之事,其中,沒有邪惡,沒有混濁,更沒有欺騙與花巧,令媛是純真的,樸實的,自然,也是穩重與端莊的,在沒有遇上那康玉德之前是這樣子,在下說得可對?”
鐵獨獨行微微颔首,道:“不錯!”
低沈的,項真續道:“在她一個十多歲的少女腦海中,又自出生以來便在這等單純的環境裏,她不可能了解人世間的五花八門,更不能分辨出隱形的善惡是非,她有著幻想,也有著憧景,更有著對外面廣大天下的慕求及向往,于是,康玉德便闖將進來了,康玉德生得不錯,在下想,人的一張嘴巴也更能說會道,他在“犀玉樓”充大掌門你的書童,有許多的時間可以和令媛接觸,上面,在下已經說過,康玉德模樣甚俊,再加上他別有用心的花言巧語,在長長的與令媛相
裏,他自然可以灌輸令媛許多毒素,許多妄言,他會爲予媛編造一個美麗的夢境,也會告訴令媛一些表面上看起來不是罪惡的歪理,在日久生情之下,令媛自然而然的墜入他的圈套,中了他的計謀,所作所爲也逐步起了變異……”
閉了閉眼,項真再接下去道:“大掌門一定明白,當一個人的思想是一張白紙,那麼,塗上了什麼顔,便是什麼顔
,原先已經有了
彩的,再要改易也就難了,令媛當時的腦海裏,全是純白無暇的,自然,康玉德便可趁著長久的接觸期間隨心所慾的在她腦海裏灌注顔
,而這些顔
,我們都知道是邪惡的,可憎的,低劣而卑鄙的,正如方才大掌門所提及的那些罪狀……”
全廳的人都在屏息聆聽著項真的分析,聆聽著她那層次分明,有條不紊的道理,沒有人吭聲,更沒有人講話……
沈默片刻,項真續道:“一個人,如若他天生的本質就是醜惡而邪異的,這不值得饒恕,假如是受了後來的影響而改易了本,則可以原諒的,因爲,天生的邪惡是永難更改的,後來的變異卻能以扭持,而令媛正時屬于第二種人,大掌門爲她生身之父,當知令媛年幼之時的品德節
無可置疑。”
目光裏閃耀著一片清澄的光彩,項真徐徐環掃了大廳裏的每一個人,然後,他又道:“因此,大掌門,令媛只是受了一時的蠱惑而迷失了本,並非生來便具惡根,我們不能爲了眼前她所犯的過錯便一筆抹殺了這過錯的本源,而我們更要追本逆源,找出她所以會變得如此的遠因,然後,再來對這近果下達斷語!”
冷靜的,項真再道:“我們更進一步的去探求,大掌門,令媛所犯的過失,她從頭至尾,只是偕康玉德私奔及盜取了大掌門所珍藏的一盒‘紫玉珠’而已,以後的一切,則全是康玉德的主意無疑,憑她一個弱質女子,又怎能挑起如此浩大的幹戈?怎能預先布置這麼重重層層陷阱?而唆使她逃離大草原,慫恿她盜取‘紫玉珠’,也全是康玉德的計謀,令媛天真無邪,不會懂得這許多,但康玉德卻懂,他雖則只有三十上下的年紀,卻已經是一個老江湖了,而且,他更而身于黑道中也以毒聞名于黑手
內,身居十大險奇之三,這些小小法門,在他來說,不過是一笑之間而已,或者,康玉德是深愛著令媛的,但是,他這愛的方法卻太也狼辣了,太也愚蠢而冒失了……”
鐵獨行垂下頭來,一言不發的默默沈思著,良久沒有任何表示……
西門朝午暗中向項真一伸大拇指,自己也站了起來道:“大掌門,項兄方才說的可全是至理名言,中規中矩,沒有偏袒任何一方,我看,大掌門,你還得多考慮考慮……”
苦澀的一笑,鐵獨行沈緩的道:“西門當家的,但是,獨行不能就這麼放過那賤人,若是如此,獨行又如何向死難的門人交待?”
項真笑了笑,道:“依在下想,便是大掌門屬下已經死難了的門人弟子,他們大約也並不希望這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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