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簡明又幹脆,前後只是幾十句話,包要花已將他們與青松山莊爲何結怨的經過敘述得一清二楚,未了,他道:“當家的,一個人與一個人有了梁子,也只就是單純的仇恨而已,仍然有解得開的機會,但是,這仇恨中若然包含了汙蔑與羞恥,就永也難得化解了,如今,青松山莊和我們之間便正是如此!”
聽過包要花的一番話,西門朝午不禁義憤填膺,氣沖牛鬥,他雙目發出赤光,暴烈的道:“難怪項兄雙手十指至今仍有疤痕,上次看見項兄換,
脯上也是一塊塊的疤印,
的皮,原來其中竟還有著這第一段深仇大恨,卑鄙無恥的青松山莊,瞎心瞎眼的夏老鬼……項兄,你你你,你卻瞞得我好慘,莫不成說出來還會丟你的人?莫不成我
西門的還不夠交情知道你這些事?”
淡淡一笑,項真道:“全不是,當家的,我只認爲在江湖上闖,受些折磨乃是極爲平凡的事,犯不著逢人就說,大驚小怪,而至少,我也早告訴過你我與青松山莊有仇,你知道我與他們有仇,這不是就足夠了麼?”
怪叫一聲,西門朝午吼道:“誰知道你和他們的仇恨竟是結得這般深沈?記得你當時只告訴我你著了人家的暗算,被挾持到青松山莊被他們好整,弄得險些賠上條命,僅僅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你說話的時候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聽在我耳朵裏還以爲你只是吃了點虧險些失算受製罷了,那裏知道卻竟有著這麼一段血淋淋的慘狀;你老兄既不說明仇怨是否已經索回,更不深述當時身受其苦時的詳情,輕描淡寫的三兩句話就全包括了,你又叫我如何去會內中的隱衷?老哥啊,你是太也看得開了……”
潤潤,項真道:“當家的,你且莫生氣,你應該曉得,我是一個只重實際行動而厭惡空談的人,我告訴過你的那幾句話,已表明了我心中對青松山莊的痛恨與仇視;還有,在如意府金龍殿中之時,我不肯留下姬大木的
命,不是更顯露出這段糾葛的不可化解麼?”
重重一哼,西門朝午道:“好,我們什麼時候去?”
項真詫異的道:“到哪裏去?”
大吼一聲,西門朝午道:“哪裏去?青松山莊!”
目注西門朝午,項真道:“你,當家的,你也去?”
氣得額際青筋暴浮,西門朝午火道:“怎麼著?項兄你莫不成認爲我西門朝午這兩下子左腳貓把式還不夠看麼?”
微微一笑,項真道:“當家的切莫誤會,我只是想,這件事僅算我和老包的私梁子,不應該再拖下你來趟這混……
猛一挫牙,西門朝午憋著氣道:“那麼,我問你,無雙派與如意府之間也只是他們的私梁子,爲什麼你卻拼了老命幫助無雙派?”
項真口道:“無他,道義與情感而已!”
暴叱一聲,西門朝午道:“正是,難道說,你就認爲我西門朝午不明道義,不懂情感麼?更甚者,你我之間的情誼深厚,只怕更超出了你與無雙派!”
豁然大笑,項真道:“也罷,有勞當家的了!”
立即轉怒爲喜,西門朝午笑呵呵的道:“這才像話,你倉與包兄去拼命,卻把我擺在這裏坐冷板凳,姑不論這已失了朋友互助之道,更等于是瞧我西門朝午不起,這口鳥氣便是能咽也咽他不下哪!”
沈默了好一會的包要花這時開了口,皮笑肉不動的道:“老實說,本來就該讓當家的一道去,公子爺就是那種不肯求人的舅子脾氣,的,這也算求人麼?咱們與當家的算是什麼交情?而且,哪有眼看著好朋友去拼命自己反而閑著風涼的道理?休說當家的不肯,我也由不得他這麼松散;公子爺啊,有朝一日,你拉尿沒帶紙揩屁
,我看你都會撕了
裳當紙擦,就不願開口招呼一聲……”
一番話又把西門朝午的火氣引了起來,他暴辣的吼:“的,下次你姓項的再有難不讓我們同當,老子就先和你拚上三百個會合再講理!”
包要花點頭道:“對,我支持你,當家的!”
苦笑一聲,項真道:“你們二位倒好,才交給了幾天就齊心沖著我來了?看當家的模樣,這又好像是去搶媳婦一般的有趣……”
咧咧嘴巴,西門朝午道:“你小心著腦袋不吭聲,也就好像要去偷金子一樣鬼鬼崇崇,妄想獨吞!”
包要花忙道:“好了好了,別再擡啦,我們倒是商量商量,什麼時候啓程?怎麼個走法?”
斷然的,項真道:“午後啓程,不繞彎子,直奔青松山莊!”
西門朝午嘴道:“投名帖子拜莊,明著叫戰?”
搖搖頭,項真道:“不,我們不需要給他們准備的機會,更不能再予他們以衆淩寡的便宜占,我們用閃擊,沖進莊去,碰下誰幹誰!”
一拍手,包要花叫道:“我同意,這些邪孫不要臉的龌龊事做得大多了,哪還有那麼多的仁義道德與他們講?我們一進莊就接刃,殺他個天翻地覆,
飛狗跳,哼哼,這就叫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看看他們這些王八羔子以後還敢不敢如此
毒,如此坎人……”
一抹殘酷的笑意浮上了西門朝午的瘦削而冷沈的面容上,他嗯了一聲,道:“我再准備一包鹽巴,一瓶濃膠,用鹽巴搓他們的傷口,以濃膠剝他們的皮!就好像他們昔日對付二位的法子一樣,這才更應了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兩句俗話!”
頓了頓,他又道:“我帶了‘紅眼箭’在身上,一進莊,我就射發‘紅眼箭’,嘿嘿,假如他們不理茬,就算與我整個‘千騎盟’結下梁子了——你們一進去就動手,青松山莊的人們是一定無暇理會‘紅眼箭’的,如此一來,我的借口就更多了!”
點點頭,包要花道:“有理,這一著十分高明,也可以避免外人閑話!”
得意洋洋的,西門朝午道:“‘紅眼箭’出,表示千騎盟的威信在此,在即等于警告對方住手退讓,你們一開殺,青松山莊的狗雜碎們又豈甘住手退讓?換句話說,他們就算藐視了本盟聲威,而藐視了本盟聲威跟著就需要施以教訓,呵呵,于是乎,我就光明正大的下了!”
抿一笑,項真道:“得了,當家的,你這一套對‘金雷手’荊兄也曾用過,卻反而打出了個好朋友來啦!”
西門朝午也忍不住笑道:“不過,這一次卻顯然不會再打出個好朋友來了……”
他們激昂振奮的研討著複仇雪恥之道,默默,君心怡臉上充滿了慢郁與憂慮,這時,他再也憋不住了,仰起頭來,低徐的道:“弟……你真的要去嗎?”
項真的心弦微微緊抽了一下,他凝視著君心怡,慢慢的道:“,你知道我是必須要去的……”
角微微*攣,君心怡感傷道:“仇恨永遠是越結越深的,弟,我們的
襟要寬闊,過去的事,就讓它……
大煞手第73章 細論恩怨 氣淩敵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