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劫後恩仇第19節 趕盡殺絕 拐子湖畔上一小節]前二人,蓦然大吼道:
“你們是誰?可是窺探我們行動的細?”
楚雲古怪的一笑,道:
“你叫魯花?”
馬上大漢微感一愕,隨即厲聲道:
“正是爺爺,小子想你在這時尚徘徊此,定然有著好謀!”
楚雲氣定神閑的道:
“何謂謀?這片沙漠如此遼闊,又非閣下所有,難道在下便來不得麼?嘿嘿!真是笑話。”
那魯花目中凶光突射,大叫道:
“老子宰了你!”
楚雲輕蔑的一笑,他身旁的哈察已狂吼一聲,蠻牛似的向那魯花沖去,邊怒叫道:
“你就試試!”
他如一陣風似的沖到魯花馬前,雙手猛然攫向魯花雙,魯花厲吼一聲,飄身下馬,右手急揮,一道彎曲的蛇形寒芒,已突然戳向哈察。
時間是快速的,哈察嘿然一聲,雙臂肌肉突起,用力一扳一摔,已將魯花坐騎硬生生的扯倒,而魯花施出的攻擊,恰巧被他自己的坐騎擋住!
于是,一陣嘶叫出自那匹健馬的口中,熱血暴濺。
同一時間,周圍的強人紛紛怒罵連聲,寒光倏閃,數十只長矛,已如飛蝗般向哈察射到!
楚雲長笑一聲,身形忽然掠進,一雙鐵臂幾乎有如開山的六丁巨神,同時飛舞,勁力湧,那飛射的無數長矛,全然四散墜落。
哈察大叫一聲,滾向前去,兩手分抓馬匹前,往回猛收,一聲啼哩哩嘶叫起
,又是一匹健馬被扯倒于地。
楚雲大笑道:
“哈察,這些家夥稀松得令我失望呢!”
笑語中,七溜寒光,猝然襲向楚雲背後。
于是,這位江湖子倏而轉出六步,身形突起,掌
如電中,十三名凶悍強人,已被他連續劈翻墜地。
這時,那魯花吼叫不停的向楚雲奔來,手中蛇刀揮舞戮刺,凶狠的攻向楚雲。
楚雲冷冷一哂,猝而偏向一傍,在魯花肩頭輕輕一拍。
這位凶殘的盜首顯然大吃一驚,怪叫半聲,那柄形狀奇異的蛇刀倏轉,迅捷的刺向自己人膛。
楚雲足尖微旋,沈聲道:
“嗯!這柄蛇刀式樣不錯。”
右掌急劈魯花天靈,左手則神鬼莫測的抓向對方持刀手腕。
楚雲的出手是如此的快速而輕靈,以至于幾乎沒有任何一絲余隙可供閃躲,魯花驚叫一聲,手中兵器已被楚雲一把奪過。
順著來勢,魯花不由自主的向前搶出幾步,而楚雲卻早已好整以暇的將他自敵人手中奪過的蛇刀平舉前,于是——
鮮血隨著慘叫,如獸曝般驟然響起,那柄彎曲的蛇刀,正自魯花背心透出,他在這兵刃上染了別人太多的鮮血,而最後仍然不能避免以自己的鮮血來祭刀!
目睹著首領的慘死,剩余的強人已嘩然大亂,驚叫著各自逃竄,在刹那間潰不成軍。
哈察這時幾如出押猛虎,勇不可當,他那魁梧的身軀過,人影紛紛摔滾而出,如抛彩球似的四
翻春跟鬥。
楚雲輕笑一聲,蓦然掠起,抖手間已震飛六名強人,他在空中略微換氣,又似弦之矢,閃電般追上一小群已奔出數十丈之遠的騎影,在那些魂飛魄散的強人尚未及驚呼出口之前,他已冷叱一聲,掌掌連沖,漫天而起,在一
的熱血交織迸灑中,在一聲聲的慘號彼此起落裏,這一群二十余名強人,已紛紛倒斃馬下,無一幸存。
這邊,哈察腦後所結成的焦黃小辮一顫一抛,而一條條的彪形大漢立時東倒西歪的跌翻在地,哈察來勢之猛,宛如怒洪所經,一掃無余。
瘦削的身影甫去又回,如同鬼魅般在人堆中往來飛掠,而不似出自人口的悲號慘吼,好像永不停息似的連續響起,剛才還是一個活生生大漢,眨眼間卻已變成了一具毫無生氣的屍,而這生與死的迅速形成,依舊在那瘦削的身影快愈雷電般的縱橫下不斷發生。
寂靜的沙漠,此刻在受著血的洗禮,在上演著一幕淒怖的戲劇,而戲劇的主角卻近乎是瘋狂的。
終于,一切都平靜了下來。
地下,橫七豎八的躺滿了死狀獰惡的屍骸,斑斑的血漬,灑瀝得四皆是,一雙雙毫無生氣,如死魚也似的眼睛,失去意識的瞪著,呼號聲已靜止了,代之而起的,卻是死樣的沈默,殘殺已經過去,對地上的屍
來說,世間的一切榮辱,一切罪惡,都已絲毫沒有意義了。
是的,還有什麼比永遠的安息更來得永恒與平淡呢?
楚雲滿身血漬的站在地上,沙漠寒瑟的夜風,吹襲得他有些顫懔,適才如沸騰似的血液,這時已經平靜下來,他有些奇異自己這近于瘋狂,超過殘忍的舉動,在平時,他並不是一個嗜殺的人啊!
哈察雙臂挺舉著一匹四肢亂擺的健馬,他有力的嘿了一聲,又將這馬匹重重的摔落地上,跟著又過去狠狠踏了數腳,眼看著這活生生的畜生哀叫漸微,他才滿意的回過身來,又待過去對付另一匹失去主人的駱駝。
楚雲低沈的歎息一聲,說道:
“哈察,罷了。”
哈察急忙行了過來,目光掃過遍地屍,不由打了個寒噤,低聲道:
“主人,他們——都死了?”
楚雲輕輕點頭,沒有說話。
哈察這時才覺得背脊上涼嗖嗖的,他惶然道:
“主人,在平時我並沒有這般狠心,不過,我看主人對他們下手毫不留情,所以我知道主人對他們一定十分痛恨,因此,我也對他們痛恨,我也狠心,連他們的坐騎我也要殺,我要將他們的脖子通通扭斷。”
楚雲落寞的笑笑,喃喃說道:
“哈察,雖然這些都是十惡不龈的凶惡之徒,我們卻做得過份了,唉!奇怪,我今夜爲何竟如此沖動呢?”
哈察呆了一會,道:
“我也不知道。”
楚雲又歎息了聲,緩緩在沙地上往來踱著,望著遍地的屍發怔。
夜風,吹得更寒了。
哈察默默數著地下的屍,忽然叫道:
“好家夥,整整一百零五人,啊!真不少哩!”
楚雲重重一踩腳,道:
“哈察,別數了,收起地下那柄蛇刀,我們走。”
說著,他已大步行至自己坐騎之前,略一檢視,哈察已放好那柄彎曲的蛇刀,又挑選了一匹精壯的駿馬,邊道:
“主人,這就是麼?”
楚雲嗯了一聲,飛身上馬,向哈察招招手,放辔而去。
兩乘騎影逐漸消失于冥森的夜中,而沙漠的夜原來便是寂靜的,不帶一絲喧囂,任何一場自然的風暴,任何一幕人爲的悲喜劇,都會在這無邊的寂寥中逝沒,像是從未發生過一樣。
翌日。
當空的烈陽仍然炙熱無比.渺浩的大漠依舊平蕩延展,但是,空氣中卻似乎隱含有一清新的氣息。
當楚雲與哈察二人,吃力的催動坐騎,爬上一個沙丘之際,一片令人驚異而雀躍的景,已映人那兩雙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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