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劫後恩仇第4節 揚帆而還 溫情處處上一小節]過激奮,也給他過痛苦與絕望的孤島。
時間在不停地飛逝,離島的時刻眼看就要到了……
一聲海鳥的低鳴,使楚雲在低迷而淒楚的依戀中驚醒,他抹去溢出眼眶外的淚,大步向皮舟行去。
楚雲早已檢視過這皮舟多次,這時,他熟練的將皮舟展平,緊縮腹,無數次的吹氣于皮舟的氣管內。
隨著他每次的努力,皮舟緩緩漲大,在澎漲到丈許長的時候,楚雲隨即迅速的將栓塞扭緊。
這艘皮舟,純爲羊皮所製成,輕靈柔韌,長約尋丈,上面並連有一張小巧的皮帆,舟的兩旁,更附有四片翅膀般的透明
晶,平伸而出,這是石洞主人造此舟時,爲顧慮到海上的顛簸,專門用以平衡穩定舟身之用。
楚雲將攜帶的物件,全部安放于這艘皮舟精巧的艙格內,食物與飲,則置人舟內特製的嚴密皮囊中。
一切安置妥當之後,他又回頭向島上作最後的一瞥,蓦而大喝一聲,雙臂肌肉虬起;將這艘重量不輕的皮舟高舉過頭!順著一陣湧到的波,楚雲雙臂疾振,皮舟立即應手平穩的飛出。
花迸濺中,皮舟隨流而退,楚雲卻早已在皮舟尚未全然落
時,輕靈得有如一片落葉般飄身而上。
他不及抹拭頭臉上的漬,急忙
縱那條連在皮帆上的筋索,靈活而謹慎的避開
中鋒利的礁石碩貝,在一個個可怕的漩渦間輕巧而快速的掠波而過。
當楚雲艱辛而緊張的渡過了這些危險的難關時,這條不大的皮舟,已遠離孤島五十余丈之外了。
他籲了一口氣,待心神稍稍平靜安定之後,便啓開皮囊,將他在那魚皮上描繪下來的方位石板及絕木碗指針拿出,照著石板上所記載的方位,風速,流,標定皮舟的去向,惜著浮于碗中的木魚之助,明確的分辨出皮舟的方向。
皮帆鼓足了海風,皮舟輕靈的劃波而馳,疾如奔馬。
這是一個晴朗的天氣,風調勢順,波如紋,平靜而又柔和。
楚雲早已自旭陽的暈光及雲層的高度上,知道這兩天必是一個晴朗的日子,他期待與選擇這種適合航行離島的日子,已經很久了。
海是蔚藍而澄清的,與藍天白雲,相映成趣,更予人一種心曠神擡的感覺。
依目前的速度看來,只要三天的功夫,便可接近陸地了,但願上天保佑,不要出什麼意外的變化才好……
楚雲興奮的扯著桅繩,心情是愉快而欣慰的。
他回頭望向回魂島,而那孤島,已然逐漸在海平面中消失。
氣候果然沒有什麼變化,整日來都是那麼平和而安詳,楚雲由衷的感激著那孤島石洞的主人,由于他的賜予,才能使楚雲學到了一些深奧而博大的知識,這包括他在啓行前對天候的預測。
晚間,風較大,然而天空卻是明朗的,楚雲借著夜空中羅列的星辰,依舊毫無阻礙的繼續前行。
他舒適的躺在皮舟尾端,仰望空中閃爍的群墾,自語道:
“不錯,經過‘鈎漏星座’在它的兩星中間穿越,帆尖便可接觸到‘織女星’,再轉帆微向‘玉皇星”直往前駛,今夜的行程便毫無差錯了。”
于是,楚雲又伸手一試海的流速,再揚起來探測一下風向,他熟悉的調整好皮帆的偏差,便微笑著拿起身旁的一個玉瓶,飲了一口嫣紅的美酒。,
海風,柔和的吹著,皮舟行駛更速,楚雲淺啜著芬芳的紅酒後悠閑的望向夜空,那兒,正有一幅美麗而恬適的遠景……
這是一座破落的漁村,在一片貧瘠的沙灘後面,沙灘上散落的堆集著慾待綴補的漁網,損壞的木舟,及零落的打魚用具。
沙灘右面,有兩塊岩石巍然矗立著,一波海,則順著海
,淹到那兩塊岩石較爲低陷的後面。
此刻,正是黃昏之前。
漁舟尚未歸來,但海平線上,己可看到遠帆點點。
沙灘上極少人迹,漁村中卻已炊煙袅袅,漁人的妻子們,正在欣悅的做著晚膳,以便迎候她們雖然辛勤,卻未見能滿載而歸的夫子。
于是,當我們視線回轉向海面時,一艘奇異而輕巧的皮舟,競在極爲短暫的時間內。在右側的海面上如掠波飛燕般疾駛而到。
這艘皮舟借著飽滿的風帆,及船弦旁四片似鳥翼一般的晶物
,宛如在
面上無聲無息地飛行著,舟上,一個發如亂草,蓬頭垢面的青年,正熟練的
著風帆,面孔上卻流露出一片令人感受極深的表情。
假如你去細心分析的話,那麼,這便是:欣喜,激奮,渴望,而又摻雜著悲哀與仇恨的綜合表情。
當我們尚在對這奇異的皮舟納悶與驚奇時,它已經輕快而利落的降下皮帆,憑借船弦旁四只翼狀晶物
的展動與風力,穩定而快速的馳人那兩塊矗立的岩石之後。
這個人,正是曆經苦難,終于又回到文明與人群中的子楚雲。
他以在回魂島上所習的知識,判測出氣候的變幻,在三日夜不眠不休的航行中,到底回到了他久已魂索夢系,卻又深惡痛絕的地方。
楚雲竭力平靜著自己的心情,雖然他的熱血沸騰得厲害,他低聲的叫著:
“我回來了,是的,終究回來了……這大陸的泥土散發著芬芳,但卻又沾滿著血腥,有過歡樂,也有過仇恨……”
他有些迷茫地癡立著,過了一刻,微微搖了搖頭,又輕輕跳入中,將皮舟高舉過頂,向漁村側旁的一叢樹林奔去。
這片樹林雖然不大,卻十分茂密,楚雲奔至林中,稍事喘息了一會,又深沈的思忖了一陣。
忽然,他猛的一個轉身,迅速將皮舟內一些必要的物件取出,以一條羊皮袋斜縛身上,又將皮舟的空氣放出,並將其摺成一卷,背在背後。
一切妥當後,他望著自己一身破爛的衫,及蓬亂汙垢的身軀,作了一個莫可奈何的苦笑,舉步向一家房舍最大的漁戶行去。
一扇始才漆過不久的本門,終于在楚雲的輕敲下啓開。
于是,一雙驚愕過度的眼睛,喚起了一聲驚呼!
“啊!……你……你是誰?”
應門者,是一個年方及笄的姑娘,皮膚雖然稍黑,卻面目姣好,此刻正因驚懼而微張著小嘴。
楚雲知道自己久未修飾的形狀驚嚇著她了,但是,楚雲並沒有即時回答,有些新奇納罕的注視著這自己多日來,第一個和他如此迫近的“人”。
屋內,一個低啞而蒼老的聲音響起道:
“黑妞,什麼事呀?是你爹回來了嗎?”
這叫黑妞的姑娘,並未因楚雲的駭人形象而返身逃去,她仍然睜大著那雙汪汪的眼睛,語聲略見平靜的問道:
“你是誰啊?敲我家的門可有什麼事嗎?”
楚雲微微一凜,收回目光,沈聲道:
“在下姓楚,爲冀境人氏,因出海打魚,船只遭遇風沈沒,全船九人,僅在下一人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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