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龍頭老大二十三、敵勢長 難中疊險上一小節]兄!”
怔了怔,苟圖昌微歎道:
“這無法避免,老大,從多少年以來,我們即已知道無法避免了,可是,多少年以來,我們除了事前一再的躁郁憂慮之外,卻也並沒有什麼好的方法來防止這種不幸的發生……”
紫千豪幹的一笑道:
“唯一的方法,便是放棄拚搏。”
苟圖昌沈重的道:
“事實上,老大,頗不可能,至少,目前來說是不可能!”
自嘲的一笑,紫千豪道:
“我和你一樣明白,圖昌。”
于是,帳幕中,兩人又靜寂了一會,苟圖昌站起身來,負著手,緩緩的踱來踱往,好像這幾句話又勾起他什麼苦楚了……
紫千豪閉目調息片刻,睜眼問:
“什麼時辰了?”
掀帳探首,苟圖昌回身道:
“約莫二更天。”
自言自語的,紫千豪道:
“快了……快了……”
知道當家大阿哥指的是什麼,苟圖昌小聲道;
“你看,老大,“青城派”的人與他們的幫手會提早來麼?”
紫千豪沈吟著道:
“難說,但依照一般武林中這類生死約會,倒該早點趕來,一則熟悉地形,二則探改虛實,不過‘青城派’乃名門大派所屬叫他們自認有沒有這個必要,就全在他們的看法與觀點上了。”
冷冷一哼,苟圖昌道:
“名門大派到了該吃癟,他們沒有什麼地方可以抵大的!”
笑了笑,紫千豪道:
“你我意見一致。”
忍不住也笑了,苟圖昌道:
“其實,我更擔心的還是熊無極熊老哥,他前往刺探對方虛實,別泄了行迹才好……”
紫千豪笑道:
“這個倒不用擔心,熊無極的一身功夫硬紮得像鐵打的。而且反應快,機智足,便是泄了行迹至少也能突圍回來。這一點我對他頗有自信,令我覺得抱歉的,卻是萬一對方沒有提前趕到‘鬼圍場’,叫他白受風寒未免就難過了……”
苟圖昌若有所思的道:
“這也有可能。”
紫千豪笑道:
“老實說,熊無極的脾氣並不好,他不是那種沈靜溫和的類型,叫他挨冷受凍隱藏在一個黑暗地方動也不動的過一晚上,這滋味額不好消受,不管怎樣,這次回去之後,我要重重謝他一次!”
撚著黑髯,苟圖昌道:
“他還急切的要搶這超差事呢……”
靜靜的,紫千豪道:
“一個人對一個人真正有了情感,或是一個人真正愛上了某一個團,他就會事事爲他盡力盡心——縱然有些事他並不喜歡的!”
苟圖昌點頭道:
“老大說得對,我想,熊無極對老大你和對我們孤竹一脈的上上下下就正是如此了……”
順手取過擱置榻上的“四眩劍”來,紫千豪珍惜的用衫拭抹著劍炳劍鞘,他微笑道:
“天亮後,這劍,恐怕又要發市了。”
目光投在銀閃閃的劍身上,苟圖昌眨眨眼道:
“老大,講良心話,你這把‘四眩劍’的名稱由來,是‘心眩’、‘意眩’、‘目眩’、‘神眩’,刃芒一出,敵人四眩齊來,但事實上,每在你運劍出手之際,這種感覺非僅你的敵人會有,連我們也一樣免不掉呢!”
紫千豪肅穆的道:
“圖昌,劍如我臂,刻更似我心,意使臂,心馭劍,劍與靈合,與心融,與神附,因此劍也有知覺,也有感情,也有靈,而一個武家必須和他的兵刃息息相連,仿若一
,他的兵刃才會隨心所用,保他的命,助他的難,和他最
密的夥伴,至少,在我來說是如此,你認爲如何?”
苟圖昌虔誠的道:
“完全同意,老大。”
以純銀的劍柄輕貼面頰,紫千豪緩徐的道:
“每當我和我的劍在一起,我的心裏使十分平靜安甯,好像有一個守護神峙立在找身邊一樣,感覺上是如此寬釋,如此和祥,又如此牢靠,而刻是最忠心的朋友,它永不會變易,永不會衰敗,更永不會背叛,他在你有生之年一直陪伴著你,在艱辛中助你,在危難中救你,在寂寞對陪你。在無告中聽你傾訴,它的確是有血液的,有脈搏的,有靈智的,它也是善良的——對你自己與自己人來講……”
苟圖昌補充道:
“它也是有溫暖的,我有這種感覺。”
紫千豪沈靜的笑道:
“不惜,它也是有溫暖的。”
忽然也笑了,苟圖昌道:
“但是,對敵人來說,這可完全相反啦!”
輕輕放下“四眩劍”,紫千豪輕輕的道:
“它只維護一方——它的主人及主人的的人!”
頓了頓,他又微笑道:
“而且,決不暧昧,明朗果斷得只要叫一人一眼即可分判!”
苟圖昌曬道;
“當然,因爲劍是在它主人手中。”
紫千豪改正道:
“執在手中,連手心底。”
搓著手,苟圖昌道:
“野幕孤燈裏,寒榻對語,你今晚的話這些話和這些獨特見解,在平時可難得聽到哪。”
紫千豪笑道:
“只是在平常找不著這麼一個適當機會罷了;在談論任何裁的話題之時,總該也有一種氣氛相陪襯,才覺得更能深入,是麼?”
苟圖昌若有所思的道:
“說得對,老大……”
于是,像又在同時開始,帳幕中兩位孤竹幫魁首的思維又轉到另一個他們所想到的天地裏;兩個人全沈默下來,兩個人都在深深的忖慮著什麼,很靜,除了他們的呼吸聲偶而顯得急慢了些外,一切全那麼冷寂又安甯,連寒瑟的空氣都宛如凝固了……
帳外也沒有聲息,僅僅夜風淒淒的拂過林消,帶起一陣一陣的籁啦聲,這種聲音其實非但沒有使這片深秋夜裏的曠野荒林激起一丁點生氣,反而更襯托出了它的蒼涼,空洞、冷漠、以及森……
時間,就這樣緩緩的過去了,看不見,摸不著,卻確已流逝過去……
一切仍是靜寂的,靜寂得叫人心裏有點怔楞,有點忐忑,也有點燥悶,等待是最煩人的了,但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卻又不得不‘等待’……
也不知又過去了多久,終于,帳幕的厚簾突然掀起,在一陣冷氣卷襲中,熊無極的身影業已幌閃而入!
木榻上的紫千豪與坐在椅子裏的苟圖昌這位站起迎上,熊無極的一張俊臉有些疲倦的蒼黃浮現,他額上泌著汗珠子,還微微喘著氣,看樣子,這位大名鼎鼎的‘金手煞’只怕曾經狠趕了一程呢!
自讓著熊無極坐到椅子上,紫千豪又接過苟圖昌遞過來的羊皮
囊,他一面交到熊無極手上,邊低頭道;
“辛苦了,熊兄。”
嘴巴湊上囊頸口,咕啥啥的牛飲了一陣,反手用手背抹去
角的
漬,熊無極長長籲了口氣,乏累的道:
“我好一陣跑!”
拉了張椅子在熊無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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