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就在寶縣衙裏,白氏父女商議以後,白方俠當即向縣太爺告辭,跨馬回轉鹹陽。
白方俠在臨走的時候,特別對女兒白小宛道:“目前案子雖成膠著,但卻是最危險時刻,抓到幾個替人賣命的凶徒殺手,只能使主謀的惡徒,施出更毒辣的招術出來。”
白方俠有些憂慮的又道:“辦案多年,對于那些拿錢賣命的人,我看的可多了,就算把他們丟進油鍋裏,他們也不會招出是何人主謀,這就是一行有一行的行規。”
白小宛沒有說話,嘴巴閉得很緊。
“記住!好好守著玉棟,一切等我回來再行動。”
白小宛點著頭,不置可否的,送走了老父。
回到縣衙後面的客廂房裏,白小宛對已經能站來走路的丈夫韓玉棟道:“爹回鹹陽府衙,還好咱們已遷住到縣衙來,安全上已無多大問題了,如果是在客店,我就不能也不敢隨便離開你了。”
“聽口氣,宛可是心中有了打算?”
“我想去大韓村看看,也許會有什麼發現。”
韓玉棟長長一歎,道:“只可惜我韓玉棟不會武功,否則,這種殘無人道的滅門血案,我怎麼會瀝血椎心的推給官家去辦?”
白小宛咬著牙,道:“白小宛不會放過他的,咱們總會把那個主謀人物刨出來的。”
夜裏,天空似乎在鬧著集會,像濤一般的烏雲,從秦嶺的高往外擠,擠過了渭河,又推到了寶的天空上,只是雲動風大,卻沒有下來一點雨。
地面上,似乎也將要發生驚人大事一般,由秦嶺山區裏,一溜的沿著山道,走出百十個穿著黑短打衫褲的漢子,細看全是黑布包頭,手裏提著鋼刀,一路上連個咳嗽聲都沒有,小跑步的走過了大散關,越過了渭河,直摸往寶。
什麼時辰?誰也不知道,天太黑,雲又厚,如果不是地頭熟,就算是分辨個東西南北,也不容易。
不過,大半夜裏,一下子出現這麼多人,如果在月明星稀的夜晚,包准會把寶住的人嚇一跳。
也許官中的運氣欠佳,黴運當頭,或者是秦嶺四煞應了他們歃血爲盟的時候那句話,“沒有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同時死”。
就在二更天剛敲過沒有多久,白小宛正准備繞過縣衙,前往大韓村去,縣衙前廣場邊的大槐樹下,白小宛發現有十幾個人影在一箭之地的來路上往縣衙前撲來。
一驚之下,想起老父臨走時候的話,“膠著時期,也是最危機的時候”。
于是,急忙又折回衙門中,且急急的對一個守夜的捕快高聲叫道:“有人往縣衙這邊沖過來了!”
她聲音很大,連房子裏的十幾個衙役,全都驚嚇出來。
“在哪兒?”
就著一個窗子,白小宛手一指,道:“你們看!”
那捕快的反應也夠快的,一瞥之下,立刻高聲叫道,“敲警鍾,大夥抄家夥!”
原來官中在楊文光與風擺柳走後,左思右想,總覺得這位長安督府的副將楊八爺,是官家人,怕事情鬧大,而把他攀扯上去,而拿他們秦嶺四煞的命不顧。
一念之間,當即招集全寨喽兵,合計好時辰,立刻殺往寶,同時間。他也告訴衆喽兵,如果一切順當,大夥救出人之後,馬上狠狠的幹一票,誰有能耐,那就盡量的裝,寶可是個富足地方。
于是,每個喽兵除了一把殺人鋼刀外,還在腰裏塞兩個雜面馍,一大頭大蒜,准備路上填飽肚子好殺人,如果是渴了,渭河的有的是。
且說二更天才過了一半,官中已領著他的喽兵摸到了寶的縣衙一箭之地,他正要派幾個武功好的喽兵,先把值班的衙役幹掉,還正在分派人手呢,卻不料縣衙裏突然間警鍾大鳴,夜空中“當當”之聲,震耳慾聾,不要說是睡覺,就算是叫魂,也早把鬼嚇跑魂招回了。
在官中想來,一個小小縣衙門,就算連同縣太爺算上,頂多不過三數十人而已,卻不料一下子竟出來七八十人,全提著燈籠火把,沖殺過來。
到了這個時候,官中發狠叫道:“喽羅們!殺!”當先揮刀向前沖去。
就在燈籠火把的照耀下,遠遠望去,酷似兩窩黑黃螞蟻咬架一般,一邊自衙門沖向縣衙前的廣場上,另--邊在黑影裏冒出一黑,一個個揮著明晃晃的大刀,沖撲而上,于是,雙方就在這場子上,喊殺震天,金鐵互鳴的砍殺起來。
官中似是殺紅了眼,只見他身上全是濺的別人鮮血,而鮮血也染紅了他的雙眼,所以迎著他的幾個衙役,沒有幾個照面,全都“哎喲”大叫著倒了下去。
守在縣衙大門的白小宛,一看在人群中,官中有如猛虎竄人羊群一般,舉手投足間就有人叫著倒下去,就著燈亮一看,原來是秦嶺四煞的老大來了,心中一喜,這可是血案第四個真凶,逮到了他,四個齊全,就差一個穿紫袍的大漢,這案子就算差不多破了。
心念及此,一擰柳腰,人如夜鷹投崖般的,彈起數丈高,手中寶劍一撩一揮,銳芒打閃,一下子卷向官中的面門,咝的一聲官中的頭巾被削落地上,這還是他見機得早,否則一顆腦袋,必被削落地上。
官中的秀才臉上全變了顔。他那沈的眼眶裏在往外冒火,手中大砍刀一掄,左手指著白小宛,道:“他的,你大概就是那個幹捕頭的女兒吧!婊子養的,你父女兩個專門同我們這些道上的朋友過不去,今天晚上官大爺就是要來收拾你父女二人的。快把你那個該死一千回的老雜種叫出來。”
官中這麼一吼。附近打鬥砍殺的人,全都退向一旁,壁壘分明的各守一方,而雙方一上來就被放倒在地的人,借著機會被拖向一邊。
突然間,懸衙大門下面,縣太爺當門一站,在七八個護衛的防守中,戟指場中的一人,高聲喝道:“你們是哪裏來的?敢情想造反不成?”
仰面哈哈一笑,官中高聲叫道:“我的縣太爺!你可別嚇著了,秦嶺四煞只殺人不造反,你只要牢裏放出我那三兄弟,俺們馬上撒走人,你看怎麼樣?”
“殺人放火,竟然還敢來劫獄,這與造反有何不同?”
官中一聲冷笑,尚未回話,白小宛已高聲道:“姓官的,你還敢在你白姑娘面前耍狠,就先嘗嘗姑娘寶劍的厲害。”
面對一個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女子,官中哪會把她放在心上,哈哈一笑,一緊手中大砍刀,兜頭劈向揮劍而上的白小宛,一面的口中叫道:“官爺先劈了你這個臭女人,好做討價還價的本錢!”
白小宛徒然施出梅花,錯步抛肩,閃過官中的大砍刀,手中劍走輕靈,一晃劃向官中的右肋。
官中“嘿”然有聲,右手大砍刀疾抽,刀把在前,刀頭在後,奮力一豎,擋過白小宛的--劍。
于是,就見他一個大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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