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酒狂任小賭第13章 鬥酒詠梅上一小節]籬,爭抱寒枝看玉蕤。忽見客來花下坐,驚飛,踏散芳英洛酒邑。痛飲不能詩,坐客無氈醉不知。花謝酒闌春到也,離離,一點微酸已著枝。”
朗朗的吟頌聲,居然震得聽雪閣外,梅樹上的積雪紛紛墜落,無意中,也露出一手深厚的功力來。
小賭道:“酒齡呢?寒老爸,你可別想打混。”
寒朗月微笑道:“這酒該是三十六年前,我第一次到棲梅館時,自監釀、封泥的那一批酒吧!”
雲長風贊道:“城主好功力,正是那批酒中的一壇。”
小飛雪催道:“小賭,輪到你這位酒賭雙全的大混混啦!你倒是表演呀!”
小賭端起酒杯,故作誇張的聞著酒香,咋道:“好香!”
接著,酒杯就,將酒一飲而盡,閉目品味道:“嗯!好酒,酒醇而不膩,入口圓而不澀,淡淡甘味,隱泛花香,初時若飲薄酒,後勁直催人醉,果然人間難得之仙露也!”
然後,小賭睜開他那雙大而清澈明亮的眼睛,斷言道:“這壇悔花釀最少有六十二年的曆史,對不?”
海無煙忍不住贊道:“小公子果然是酒中高手,能將梅花釀的特,如此詳盡地用言詞形容出來,甚至連酒齡也分毫不差,真是厲害,厲害!”
小賭得意道:“雕蟲小技,不算什麼!”
三寶更鼓動道:“酒品夠了,快,吟詩。”
小賭清清嗓子,拿起晶瑩剔透的酒杯,用手指輕彈,溫玉酒杯,發出綿延悠揚的震鳴聲。
小賭便和著鳴聲,豪放地唱道:“幽姿不入少年場,無語只淒涼。一個飄零身世,十分冷淡心腸。江頭月底,新詩舊夢,孤恨清香。任是春風不管,也曾先識東皇。”
響亮豪放的歌聲,回蕩在梅林之間,伴著密如細雨的白雪,傲梅的挺立心聲,不過如此。
豪放的感情,激起衆人的熱情喝彩。
小賭更見得意地斜瞄小飛雪一眼,這兩人是真個兒對上。
崔一桂大笑道:“小賭,小賭,我終于真正明白,爲什麼自诩爲酒第一狂人的風小子,碰上你,會如此心甘情願地對你推崇,倍至,你確實是夠勁!”
小賭道:“呵呵!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風子。”
“瘋子?”
衆人都覺得好玩,怎麼會知他是瘋子?
“哎喲,人家姓孔的,姓孟的,姓莊的,都可以叫孔子、孟子、莊子,風自儒自然也可以叫風子。”
風自儒聞言,吃吃笑道:“呵呵!沒想到我這個酒狂人,碰上你任小賭,就變成酒
瘋子,不簡單,不簡單。”
楊威也湊趣道:“碰上小賭,而能不被改名的,世上只有二入,一個已經死了,一個還沒出世吶!”
小賭不服道:“二哥,你這麼說就不對,像大哥,我不就沒改過他的名字?”
四平笑笑道:“那是因爲你不知道他的真名爲何,而不是不改。”
楊威、三寶和小飛雪三人,忍不住大聲地嘲笑小賭。
小賭揉揉鼻子道:“他的,說的也是,居然連自個兒的大哥,姓啥名誰都搞不清楚,還有啥好混的。”
其余四小,異口同聲道:“差,真差,一路差差差到底!”
這次,小賭可吃到一只大癟。
揮揮手,小賭不在意道:“品酒品酒,不提那事!”
于是,輪到酒中之仙的崔一桂,他徐徐飲下溫玉酒杯中的梅花釀,任那佳釀,由口至喉,一路滑下腹中。
崔一桂靜靜地回味梅花釀那子芳香甘美的余韻。
衆人都仔細地瞧著他,想看看這個酒之仙,能嘗出什麼樣的特殊風味來。
半晌之後,崔一桂道:“此釀應是以梅花中,極其珍貴的綠萼梅所釀製,酒齡五十九年,所以它芳香而澤碧綠,清爽之中略帶甘膩,能抓住人口,余韻不絕。這是它不如紅梅所釀之酒那般圓潤之
,卻是它獨一無二,別種梅花釀所沒有的特點。”
小賭睜大眼睛道:“哇塞塞!壺底仙,你真不是吹的,連哪種梅花釀出來的酒,都能分辨的出。”
崔一桂傲然茨道:“喝酒,若不能喝到此種境界,憑什麼稱仙,哈哈……”
小飛雪也瞪大眼睛好奇地道:“壺底仙,難道你曾喝過這種梅花釀?否則怎麼分辨的出呢!”
崔一桂笑道:“棲梅館正宗的梅花釀,我是第一次嘗到。但是,過去我有愛梅的朋友,曾用臘梅釀過花酒,味道和棲梅館的梅花釀差太多,關于對各種梅花所釀製成酒後的特殊風味,也是他教我的。”
小賭道:“呵呵!我說壺底仙,哪天給我介紹介紹你這位朋友如何?”
崔一桂爽快道:“那有什麼問題!”
小賭縱情大笑道:“就這麼說定,待我老人家紅塵俗事俱了時,非得和你這朋友友好好來場論酒大會,來,吟詩”吟詩。”
崔一桂輕笑吟道:“冷香疑到骨,瓊豔幾堪餐半醉臨風折,清吟拂曉觀。贈春無限意,和雪不知寒。桃李有慚,枯枝記井欄。”
接著,楊威品著酒道:“我的酒技太差,只分得出,這酒有四十年份,看它酒殷紅,就像波斯的葡萄美酒一樣,可是勁道卻比葡萄酒強過太多。”
隨即,他以掌拍桌,高聲吟著道:“忽驚林下發寒梅,便試花前飲冷杯。白馬走迎詩客去,紅筵鋪待舞人來。歌聲怨微微落,酒氣熏時旋旋開。若到歲寒無雨雪,猶應醉得兩三回。”
輪到風自儒,他卻端著酒杯,離座走向廳前,望著屋外飛雪,聞著屋內花香。
他心情好順暢,人生能得酒伴知己,在此種寒雪飄飛,萬梅盛開的時節,品酒吟詩,悠遊自得,終此生夫複何求!
于是,他潇灑的仰首,飲盡杯中美酒,拋去酒杯,順勢拔劍,就在溫玉酒杯輕巧落回桌上的同時,他已經彈劍縱聲高歌:
“我曾泊棹西湖濱,千樹萬樹梅花春。
孤山月照一蓬雪,十裏湖光如爛銀。
興豪對客酣清宴,達旦赓吟騁雄健。
燈前索紙呵手題,霜兔铿锵冰滿硯。
年來迹隨西東,看花多在驅馳中。
縱有香醪對明月,渾無好興酬春風。
只今書劍來京,慾訪梅花杳難得。
亭館多栽逞豔姿,山林誰重淩寒。
春來未幾薄雪余,蹇驢偶過城西隅。
疏花寂曆三五樹,中有一室幽人居。
室中幽人廣平後,旅寓看花爲花瘦。
窗橫古影神愈清,杯吸寒香骨應透。
相逢休言一事無,鄰家有酒須勝沽。
趁取樓頭未吹角,莫教地上魚鱗鋪。
我因看花狂興發,花應笑我生華發。
曲逆長貧豈足論,馮唐已老誰能拔。
憐君與我同襟期,看花酌酒情相宜。
百年一任世所棄,寸心獨許花相知。
我家君家隔江浙,一相通吳與越。
此夕何妨對榻眠,夢魂還醉西湖月。
此夕何妨對榻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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