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癡和呂四卦奔出慕容府,望著天際下弦月已剩下幾尺就該落人西山,心知已近三更天,也該找個地方休息。折騰一夜,已全身酸疼,疲累不堪,也夠他倆累的了。
毫不考慮,兩人直往東南方奔去,記憶中,那裏該有一小村落才是。
果然奔不及十裏,倚山而築的小村落落瑩光閃閃的從一片綠竹透了出來。
綠竹蒼直高勁,隨風擺蕩,如漣漪陣陣,此起彼伏,産生了森森幽冥鬼氣,迎向天空寒星點點,自有一
蕭索氣息。
竹林下,透著夜光不易,更形漆黑,若非膽大的武林中人,誰也沒這個膽子敢走入林區。
小癡和呂四卦從來沒這份顧慮,大搖大擺的就往林區走。
像他倆這種混遍江湖之人,鬼都要怕其三分,若惹了他倆恐怕連躲入地獄,都將被挖出來,再也難以安穩渡日了。
呂四卦不但無懼于鬼氣森森,還故意學鬼嗟嗟的怪叫:“小白癡……我要你的命……”
小癡也不客氣,扮起鬼臉,頭伸得長長:“呂四卦……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的銀子……”
呂四卦已笑道:“這麼現實?我看你是窮死的!”小癡鬼模鬼樣:“沒辦法,間人口暴漲,鬧饑荒啊!”
呂四卦道:“那你該要糧食,幹嘛要銀子?”
小癡道:“因爲你的身上只有銀子,我不要銀子,要什麼?”
呂四卦笑罵道:“去你的!連作鬼都要占人的便宜!小心碰上真的鬼!到時看你如何向他們要銀子。”
“照要不誤!”小癡鬼臉一拉,已尋向四周黝暗:“各位短命鬼,本惡人來索債啦!該給就給,免得你我爭風吃醋,讓人看笑話了!”
“鬼怕惡人”所以他自稱“惡人”以能製住鬼魂,在裝神弄鬼之下,也勉強湊個理由來解釋。
突地,一聲輕響傳出,異樣東西已往小癡腦袋砸去。
小癡唉呀驚叫,撫著腦袋,趕忙轉身,然卻未見著任何東西,目光瞪向光頭仔,叫道:“呂四卦你幹嘛偷襲我?”
呂四卦愕然道:“我沒有啊!”
“你沒有,難道會是鬼不成……”
一說到“鬼”,小癡和呂四卦已頭皮發麻,以前不怕鬼,那是沒碰上,現在碰著了,混身就如浸在冰中,一
寒氣直沖背脊,整個毛孔不停收縮,呼吸都快凝結而窒息,頭發根根好象已倒豎起來似的。
小癡強作膽量,瞪瞧四,喝道:“何方鬼怪,有膽出來較量,偷偷摸摸算什麼鬼東西?”
呂四卦低聲道:“鬼本來就偷偷摸摸,很少有光明正大的。”
小癡又喝道:“怎麼了不敢出來了?敢情還是個膽小鬼!”瞧及森森竹林,一時膽大,劈掌過去,掌風掃得枝搖葉擺。
小癡正待宣布無鬼之際,卡地一響,腦袋又吃一記冷襲,他猛轉身斥喝是誰?仍無反應,就連敲腦袋之東西皆未見著,越想越是心寒。
“呀!有鬼……”小癡頭皮發冷叫著。
兩人不敢再耍寶,繃緊神經一溜姻的,拚老命的往村莊奔去。
蓦然有一道白影飄掠而至,似想阻住小癡去路。
小癡已嚇破了膽,哪敢再瞧一眼,閉著眼睛,連劈數掌,驚嚇忘我之際,勁道突然泛出,打得丈余寬廣竹林全被劈斷。
白影似覺小癡掌力過強,已避向左側竹林。若非小癡閉上眼睛亂劈,她少說也得挨下數掌。
只一剎那,又有一道幽冥鬼魅般青影撲向小癡和呂四卦背面,淩空丈余,就已發掌擘向兩人。
啪啪兩響,小癡和呂四卦猛往前栽,滾得四腳朝天,被鬼纏身感覺直攻心頭,嚇得大氣不敢喘,咬著牙,猛往小村奔去。
突然間,白影已笑出聲音,是女人聲。
小癡聞及,霎時明白來者是人不是鬼,自己已被兩人給捉弄了,登時苦笑不已:“這年頭扮鬼的竟會那麼多人?”
兩人已煞住沖勢,調身回來,准備找這“女鬼”算帳。
小癡喝道:“何方妖孽敢裝神弄鬼?嚇得我朋友呂四卦落荒而逃?快快出來受死!否則我准備把你給嫁了!”
他本想說嚇著自己,但這未免有失顔面,只好往呂四卦身上推。
呂四卦嗔叫:“什麼嚇著我?你跑在前頭,你才是膽小鬼!”
小癡尴尬一笑,但腦袋一閃,已有了理由:“你有看過將軍是跑在後頭的?我是在替你開道,前面漆黑一片,說不定那裏的鬼更凶。”
呂四卦想反駁,白影已疾沖而至,手伸得長長,很明顯,她是想掴小癡嘴巴。
小癡有備而來,冷嘲道:“憑你也想打我?”
他趕忙舞出招式,但只一比劃,白影快得出奇已沖至,啪的狠狠給了小癡一巴掌,打得他量頭轉向,跌坐于地。
來者正是小癡最不願意見著的女人之一——梅冷心。
呂四卦瞧著小癡捉虐笑著:“要打你,並不困難,好象人人都可以打嘛!當然女鬼打得更凶!”
話未說完,梅冷心也給他一個耳光,啪地既脆又響,照樣打得他跌坐地面,再也笑不出來。
小癡奚落笑著:“我是被“偷襲”,你是平白被打,差別就在這裏,照這樣子看來,要打你就更簡單了。”
平白挨打,等于無還手余地,比起被偷襲而來不及還手,自有差別,只要找出差別,小癡即有一份得意在——盡管挨的巴掌都是一樣火辣辣。
呂四卦苦笑不已,摸著左頰幾道指痕,挨的實在不輕。
小癡自我解嘲道:“反正在慕容府已被打得鼻青眼腫,多一個巴掌又算得了什麼?”
梅冷心飛落兩人身前,斥道:“小白癡!我娘要你回去找她,你竟敢跑到慕容府去談情說愛?”
小癡愕然道:“你一直跟在我後頭?都瞧見了?”
“誰跟在你後頭?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梅冷心嗔道:“你的事休想瞞過我!”
小癡突然呵呵笑起:“這就奇怪啦!我談情說愛,爲什麼要瞞你?又幹你何事?”忽作恍然狀;“哦……我明白了,你在吃醋!”
“吃你的頭!”梅冷心怒掌再掴,卻被小癡給閃開,她罵道:“你無恥,下流!專做一些偷摸狗的事情!”
小癡自得笑著:“我還沒聽過談懋愛是無恥下流的事?你的解釋倒滿特別的。”
“你……”梅冷心怒得咬牙切齒:“就是不准你談!”
小癡更得意道:“嘴長在我身上,我愛怎麼談就怎麼談,難道這種你也要管嗎?”老成持重的說:“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
言下之意,好似在說梅冷心硬要拖著他談情說愛。
梅冷心似已橫了心,怒罵道:“我就是要管!下次再被我碰到此事,我就殺了你!”
“這麼嚴重?啧啧……”小癡咋不已:“沒想到這年頭談情說愛,都得看人臉
……不如這樣好了!”他已純真笑著:“換我們兩人來談!你該不忍心看我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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