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折騰回到通吃館已是黃昏時分,萬斤重之大棺材镖車,也許因風頭出盡後,已顯得蒼重而沈寂,悄悄地搔在門簾,然而四個勞累的人興趣仍未減,阿三再次吹響喇叭。
“镖車回府啦一小丁快出門迎接一”小邪已高聲叫起。
阿三湊興道:“禀幫主,惡門擋道!”
小邪興致仍濃,右手往紅門一切,冷森道:“拆!”
“得令!”
阿三、阿四竟然如出一轍,四掌震向丈二紅門,當地巨響,門扉已整塊被震落,倒壓屋內,又是啪然巨響,硬梆梆擱在地上,若非兩人施出巧勁,紅門非碎不可。
門雖拆下,仍無法通過镖車,阿三又拱手∶“禀幫主,惡柱擋道!”
小邪瞄向朱紅門楔,倒像兩根獅頭粗之巨柱,大概拆上瘾了,照常下令,拆∶“拆!”
“得令!”阿蘭、阿四照拆不誤,喝喝兩聲,出掌又想震垮門楔,如此一拆,保證紅門頂檐瓦也一起給拆垮。
突地小丁急匆匆地奔過來,急叫道:“小邪你發神經啦?不准亂拆!妖軀一扭,已飄落門前,喘呼呼地攔住阿三和阿四。
阿三甚爲可惜道:“只差一毛毛就拆成功了。”
小丁雙手叉腰嗔道:“你們拆侮還不夠?連自家門都想拆?”
小邪老成持重道:“我想了想,覺得沒有必要建這個門嘛!”
“小邪你……”小丁真怕他心血來,胡幹一通,──也由硬轉弱,祈求道:“小邪你行行好,大門若拆了,你叫我如何能安心?要是……”她突然想了個好理由∶“要是將來收學生,他們偷溜了,到時候學費都沒得收,多劃不來!”
小邪恍然道:“噢……不拆門,還有這個好……”他慎重地沈吟著∶“好吧,就留下它吧!不關學生,也能防止烏
狗
逃!”
聽他──,不拆自家門,好像是賣人家面子似的。小丁可不敢再多說,轉開話題,道:“怎麼樣,镖銀交貨了?”
小邪叫道:“你不收,我怎麼交貨?”“這……怎麼……”小丁先本迷糊,但想想已明白小邪因爲送不出镖車,是以想找她收貨,也來個逢場作戲,笑逍:“好,我收!”
“你收得了?”“當然,我……,”小丁想誇幾句,卻又見小邪已把镖車推向她,直往門口塞過來,已急得叫道:“小邪……好嘛,我收不了嘛!別再推,會撞壞門扉。”小邪這才停手,笑嘻嘻道:“想收天下第一镖,哪有這麼容易?”突然語氣轉冷,叫道:“混蛋哪,死小丁,本將軍在北門作戰,你跑到那裏去了?”小丁聞言,原來他是爲此事而作怪,也松──,笑道:“我聽到城門倒塌聲,就知道你又惹事了,急忙去找丐幫弟子,想幫助你,但是你……”她禁不住也笑起來∶“你就是一張油嘴,說得他們……呵呵……”
“笑什麼”小邪故作冷森道:“胡言亂吹,不足采信,阿三,說!臨陣逃者……”
“斬!”阿三威武吼叫。
小丁知道要糟了,赴忙甩頭就跑,急叫道:“小邪你不能……”
“什麼不能?”小邪截斷她的話,騰身追去,叫道:“你不但臨陣逃,現在連臨‘人’也
逃,斬斬斬!多斬幾下!”
一手已揪住小丁後領,小丁丟了命地叫著∶“小邪快放手呀,我……救命呐……”“老母
啦(來不及啦)!”小邪將她按在地上,不打不拉,而是搔得她全身發癢,扭抽不已宛若溜鳗般翻甩,都已笑出眼淚。阿三更形叫囂∶“對!臨人
逃者--搔!,搔了才夠味。”一陣搔癢下來,小丁早如弓之鳥,抓緊
衫,又害怕又甜心地瞪著小邪,畏縮地往後不自禁地退去,那裏表情,真如當街掉了羅裙,只能縮在一
,進退維谷,十分困窘。
小邪幸災樂鍋道:“你再逃?再逃就要‘搔無赦’!”
他作勢慾撲,小丁急忙懼叫道:“好嘛,可是你……你別再亂……亂搔人家……”
小邪笑得更開心,轉向阿三、阿四、小七,笑道:“看到沒?小丁最漂亮的時候就是現在。”目光又瞄向她,邪笑道:“含羞帶切(怯)楚楚動人,柔弱沒有骨頭,唉呀,真愛死我啦!”
衆人一陣長笑,只有小丁紅透臉蛋,就如透明蟬翼滴出露珠映向彩虹般,更讓人愛煞,她不敢再開,深怕又惹來無妄之災。
過足了瘾,小邪才道:“黑皮的!镖車送不出城,實在夠癟了!”
五人往大廳走去,四牆上已點燃數十盞三支一組之燭火,映得窗邊白帳幔談談透出金光,一
祥和氣息呈現廳堂。
阿三倒坐檀木椅上,興趣仍故,道:“拆就對了啦,光拆一個北門不夠,最好再開一個東北門,如此一來,保證生意興隆通四海,也不必再擔心镖車送不出去了!”
小邪頻頻點頭,道:“本幫主也有同感,所以我才要小丁收了那批貨。”
小丁懼道:“小邪……你……”她深怕大難又將臨頭。
小邪輕笑,坐回太師椅,左腳已倒跨扶手,吊兒郎當,睨著小丁,笑道:“別擔心,二十萬兩銀子,除了你,天下還有誰接得下?”他又吹牛:“我早就算好了,所以镖車又拉回來,准錯不了。”
小丁不知他又想耍何把戲,忐忑不安,道:“你要我怎麼收呢?”
小邪笑──道:“別忘了你是丐幫小公主,叫那些乞丐,一人分一些,不就成了?”
阿四拍手雀躍道:“高,高招!小邪幫主計謀無人能及。”
阿三白他一眼,叫道:“馬屁,你當真以爲小邪幫主要乞丐來分銀子?”
阿四還以冷眼,道:“誰說的,是搬石塊,別以爲只有你想得出來。”
小邪頻頻點頭,道:“阿四越來越聰明了,我還沒說,你就知道結果,可洗可喝(可喜可賀)啦!”
阿四得意道:“哪裏,镖車是小丁收下,裏邊的石塊當然要叫乞丐頭搬,這道理誰都明白,只有阿三……”瞄向阿三,戲谑道:“很笨!”
小邪突然似被抽了一鞭,愕道:“你說搬哪裏的石塊?”
阿四得意道:“用膝蓋想也知道,搬镖車上的!”
“去你的!”小邪給他一個響頭,打得他丈二金剛,摸不著頭,傻了眼,小邪戲谑道:“什麼可洗可喝,我看該灌你喝洗澡,要搬車上石塊,你自己去搬,十足一塊竹木頭!”
阿四摸著腦袋,兩撮撇滴的眉毛鎖得緊緊,哭喪著臉,道:“搬……搬錯了?搬木頭、竹子?”
“對,你只合搬木頭加竹子!”小邪罵出笑意,道:“一塊木頭加竹子,就是‘笨’,懂嗎?現在你搬對了。”
阿四苦笑道:“對了就好,搬竹子,總比石塊輕松!”
阿三和小七不明小邪所言何意,已瞧向小丁希望能獲得答案。小丁乍聞亦難以機會,但仔細思考,已明白,笑道:“小邪將‘笨’字拆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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