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龍馬江湖第6章 海底拜師得真傳上一小節]非要我替他反冤情?”他正想開口問話,倏見昙光大師已跌坐在蒲團之上,瞑目打坐,從他臉上所射出的千層祥光,使人如沐春風。
徐經緯將心中的話忍了下去,他知道這是辭行的時候了。
當下他又拜了一拜,將金剛杵揣在懷裏,忍住淚,大步走出岩洞。徐經緯望著又長又深的坑道,真想掉頭轉回岩洞之內,他躊躇一會,終于還是徐徐向前走了過去。
那坑道越走越是狹窄,最後居然僅能容身而已,海卻越來越多,幾乎漫過徐經緯的
部,坑道之前仍是烏黑一片,看不出有出口的樣子。
昙光大師雖沒有指明他由此而進,不過顯然是出路不錯。
因爲坑道是唯一通路,並沒有其他岔道。
既是如此,徐經緯只有硬著頭皮直進。
不一會兒,他感覺海急速地倒退出去,有一
吸力使他根本無法站住腳。
他雖然本能地想抵住海的吸引,可是最後他還是被吸了過去。
這一來,他只好隨波逐流,任由海將他沖往坑道口。
片刻之後,徐經緯倏地眼簾一亮,發現有一道強烈的陽光,在他前面十丈之遠,射了進來。
他借著那道強光,發覺自己正載浮載沈于一個坑道中,頭頂上允岩峥嵘,遮住天幕,唯一的出口,正是前面那陽光射進之。
徐經緯毫不考慮地用力遊了過去,一個潛泳,已穿出那岩洞之外。
當他再度冒出面之時,已在一
高崖之下。
眼前是一片汪洋大海,背後則是高崖矗立,回首一望剛才所置的岸洞,竟是一片茫然。
他深知那岩洞在海之中,此刻雖是
退低點,但因爲他身在明
,岩洞則在暗
,自然沒法發覺。
不過他如果潛泳回去的話,大概還不至于失去它的位置。
當下他默記四下的地勢,然後沿崖下遊向西邊,不久便讓他找到一小沙灘。
那沙灘三面都是天的巨崖,徐經緯上得灘上,仰望著驕陽照射,面對著海濤滾滾,不禁有再世爲人之感。
從前在他的腦海中,只有求取功名,奉養母的念頭,而今,沈甸甸的責任,居然都彙集到他的身上來。
朱绮美和他母的安危之外,還有神秘的海龍會,師父昙光大師的榮辱,使他心頭漲得滿滿的。
徐經緯噓了一口長氣,心想:“等設法回陸地再說吧!”
于是他開始籌思離開定軍島的方法。
首先他發覺沙灘有不少流木藤草,那麼編成木筏渡海的材料,想是不慮缺乏。
擔心的是西行回石頭村,不知有多遠?正確的方向應在何?海流
汐的情形又是如何?他沈吟一會,立刻動手編筏准備渡海。
他一面動手,一面忖度剛才的問題,猛然心念一動,忖道:“師父的意思是要我自己設法上陸,那麼他老人家一定深知我有成功的機會,我何必再遲疑呢?”
心裏一有如此安慰,動手編筏就更加起勁,不到兩個時辰,徐經緯已編好一條相當結實的竹伐。
他以一根扁木頭代漿,嘩啦一聲,劃向深海而去。
海將徐經緯所乘的木筏,一沖而去,沒有多久,已離開定軍島十丈多遠。
徐經緯看到這種情形,越發深信昙光大師早已推算出此刻的汐,正有利于他的航行,不由得私下大喜。
他只要把住木舵,使木筏航行的方向正確,像這種海流,一定可以送他返回陸地。果然,一個時辰不到,徐經緯已望見遠山影重重,不就是陸地嗎?他奮力運漿劃行,且劃且息,居然只半日工夫,就順利地上了岸。
徐經緯站在沙岸上遙望著定軍島的方向,禁不住黯然慾泣,他想:“沒有師父昙光大師的協助,今生今世,哪能重見天日?”
拖著沈重的心情,徐經緯開始往內陸走過去。
不一會,他便看見前面有一座漁村,當下疾步走進村內。
那漁村蕭條已極,像是一座廢墟,村內只有老弱婦孺,設精打采地補網作活。
徐經緯打聽之下,才知道此是離楚門不遠的一個小漁村。
既然離楚門不遠,那麼由此北行,越過溫嶺,不要一日的路程,便可抵達他的家鄉石頭村了。
他心下大喜,謝過那名指點地方向的老漁夫,就要登道北行。
不料老漁夫卻叫他道:“這位公子,你想到溫嶺去?”
徐經緯止步道:“是的!不才正想趁天黑之前趕到溫嶺……”
那老漁夫卻道:“不可!不可!這一路極不平靜,公子千萬不可一人獨行!”
徐經緯訝道:“是不是有海寇侵擾?”
老漁夫道:“是呀!近日裏這一帶倭寇猖獗得很,公子還是等平靜了再走吧!”
徐經緯忖道:“這些海寇必定是五船幫的人,怎麼辦?我走還是不走?”他想想還是只有冒險趕回石頭村要緊,因爲他極想知道他母和朱绮美的情形。
于是他謝過那名老漁夫,不顧對方的勸阻,沿路奔向溫嶺。
天黑不久,徐經緯已走到溫嶺,突覺饑腸辘辘,餓得有點發昏。
溫嶺市集本就不大,也許是受了海寇的騒擾,此刻更見蕭條。徐經緯信步走進鎮內,竟然發覺一片死氣沈沈。
他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家小館,看來還開著營業。
徐經緯餓得發慌,一腳就要踏進那家小館,猛地記起他身上分文也未帶。
心中一陣尴尬,徐經緯立刻抽身退了出來,站在店外,不知如何是好。他當然不敢厚臉皮上前求乞一碗米飯,只好吞下口,悻悻退了下去。冷不防有人自後拍他的肩膀,道:“兄臺請慢走!”
徐經緯回頭打量,發現一名身著白長衫,背
一把奇形兵器的俊美年輕人,正含笑站在他面前。
他正要開口說話,那位美年輕人卻道:“小弟冒昧!正想進那小館一酌,卻又沒有酒伴,剛才看見兄臺也有意思進去的樣子,就不覺叫住兄臺說話!”
徐經緯怔了一怔,道:“只不知兄臺有什麼指教?”
那俊美年輕人道:“小弟有意邀兄臺同飲,兄臺會不會嫌棄?”
徐經緯道:“這……咱們素昧平生,兄弟不敢相擾……”
他抱一抱拳,就想走路,那俊美年輕人卻又道:“兄臺等等……咱們都是年輕人,有道是:四海之內告兄弟,這個東小弟非做不可,何況小弟正苦無人同飲,兄臺必肯賞臉的吧?”
徐經緯身無分文,肚子又餓得發慌,有人請客自是巴不得的事。
只是他考慮到兩個問題:第一,這人身份不明,堅邀他同飲是不是有什麼目的?第二,就算這人沒有什麼目的,如此平白吃喝人家一頓,也不是讀書人世之道。
因此徐經緯躊躇再三,就是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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