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唠唠叨叨的說來,頗有老奴嘴碎婆螞的味道,裴淳不禁、己起。
紫燕楊岚批評過禇揚婆可厭,幾乎笑出聲來,但這念頭只是在心中一掠而過,隨即又大聲問道:“措大哥,你爲何不沖出火場?
禇揚道:“這一道火圈是他老金子生絕學,哪裏就能夠輕易沖得過,我被困圈中居然不曾烤死,已經十分不易了,倘若我妄想沖出火圈,第一身上的服就保不住,第二全身毛發都燒個幹淨。所以縱是能夠不死,我也決計不能硬沖,試想一個大胖子光著屁
,全身不但沒有
服,連毛發都一根不留,那是怎樣的可笑呢!”
裴淳道:“既是如此,禇大哥切不可亂沖!”
這時臭氣更加濃烈,劄特大喇嘛突然感到身上的僧袍微微發出焦臭之味,心中一凜,當即縱退丈許,原來他雖是內功深厚,罩得住火熱烤炙,可是服毛發卻不是內功運行得到的,是以已呈焦熱著火之象,這一來他不得不趕緊退卻,免得丟人現眼。
裴淳一面運起那一門新近學得的內功,容容易易的抗拒住火熱,一面在想法子救禇揚出來。
禇揚在圈中已露出窘態,他不是不知道這金元山乃是千百年使火器的第一名家,稱得上是繼往開來的一代宗師,但他在開始之時自侍練成了自龍繞身的奇功絕藝,所以不曾先發製人,已致如今己陷入火坑之中,無法自拔,若是早知他的火功如此同明,便須一早就出手攻敵,迫得對方分出心神以武功應戰,無暇發揮火功全部威力,其時縱然仍舊無法取勝,起碼也可以拔腳逃走。
劄特大喇嘛洪聲道:“禇施主今日自投羅網,灑家也深感無力相救,唯有日後得欽昌道兄之時,把措施主的疑問轉告給他,他若有答案,灑家定當在墳前祭奠奉告,以慰施主在天之靈。”
諸揚笑聲突然轉強,道:“好極了.大喇嘛萬萬不可失約!”
劄特道:“灑家決不失約,施主可以放心。”禇揚笑聲更加強盛,猶如春雷初震,隆隆不絕。
劄特道:“原來禇施主的獨門氣功,借笑聲發揮威力之時,乃受心情影響,寬心暢意之際,功力便自然增強,無怪有九州笑墾的外號廠李不淨叫道:“既是如此,諸施主何不溯想平生得意之事?”
禇揚笑聲蓦地降低減弱,長衫右下擺立即起火,他一彎腰伸手拍熄,歎道:“在下平生沒有得意之事,是以李道長之言,反而感到頹喪。”
裴淳見他長衫著火之時,急得沖前六七步,離那火圈便只有一丈二三尺之遠。及見他能夠拍熄,才停住腳步。他雖是也感到熱力撲面而來,但運動寒暑不侵的內功之時,內自有陣陣清涼之氣,透過毛孔噴出,堪堪抵禦住熱力。
禇揚雙眼不住的轉動,所以把裴淳著急關心的表情,瞧個明白。
他突然大叫道:“裴老弟,你害死我啦!”
此言一出,不但裴淳大感驚訝,其他的人也元不愕詫瞧視。連正在全力的爲的全元山,也不禁停止催動熱力,轉眼瞧著裴諄因甚害死了禇揚。
劄特連續轉了七八個念頭,仍然猜不出其中原委,當下大聲道:
“金老師手下暫且留情好讓禇施主有機會把這話解釋明白。
金元山颔首道:“老夫也不怕他是緩兵之計,喂!禇胖子快說,老夫我子急得很,恕難久候!”
他們這些人行事說話都與常人不大相同,裴淳心下茫然,想道:
“不知我久走江湖之後,會不會變成他們這般古怪難測……”
禇揚不悅道:“誰要施展緩兵之計?我老禇豈是把生死二字放在心上的人?”
衆人見他把話題轉開,都暗暗發急。金元山極想曉得爲何是裴淳把他害死之故,只好忍氣吞聲,道:“好吧,好吧,算老夫說錯了。”
禇揚笑聲蓦地升高,震得火圈爆飛出許多火星。金元山雙手連搓,從雙掌中飛濺出無數人星,彌空漫地,像細雨一般籠罩著禇揚身形,緩緩下降,片刻之間,那道火星堆積成的火圈穩定如故。
禇揚道:“好!你既認錯,老禇不跟你一般見識便了,我說裴淳,你爲何害死我之故,你自身該當曉得,我識得我師弟神木秀士郭隱農是不是?”
裴淳道:“認得,但我……”禇揚已接著道:“你聽我說,隱農對我說你這人大好大惡,故意裝出仁義的幌子,使得那小師袒護著你,換句話說她已愛上了你……”
他在這時啰啰嗦嗦的說出這等男女之事,似乎扯得大遠。金笛書生彭逸不覺搖頭自語道:“這家夥婆得很……”禇揚耳朵極尖,居然聽見了,大聲道:“我哪裏婆
了?”彭逸道:“這個當兒還說什麼師
師弟情愛之事,這豈不婆
?”
禇揚怒道:“你敢說我婆?好大膽的小子!裴淳,這厮愛上你的師
薛飛光,你多加小心!”
彭逸大吃一驚,登時怔住,心想他怎生知道我的隱秘?金元山喝道:“這就是婆了,一件事講了半天,又扯到別的人頭上。”
禇揚怒道:“好一個老匹夫,你每隔五日就要找一個活人生生的燒死,燒死的又都是你的姘頭,你以爲這等殘酷凶毒之事,天下無人曉得了麼?”
金元山不覺一怔,瞠目張口,禇揚心中大是暢快,縱聲大笑,那道火圈登時震得火墾亂迸。
他一開口就揭露彭、金二人的私秘事,劄特、李不淨都驚愕交集。裴淳訝道:“他爲什麼要燒死他的姘婦?”語氣之中大有不能置信之意,褚揚道:“他的火功有些邪門,必須要活活燒死人,才能保持威力,再者,他最怕姘婦替他養下孩子,變成他的托累,是以決不讓他的姘婦活著。”
金元山喝道:“胡說八道……”他一動怒,那道火圈登時大見穩定,劄特暗暗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
只聽金元山繼續道:“老夫的火功乃是天下第一霸道的功夫,到了老夫這等造詣,已經滿身火毒,是以須得以燒死的活人解去攻心的火毒,這是不得已而爲之的事!”
裴淳勃然大怒道:“什麼不得已而爲之?”大步奔去,經過火圈邊緣之時,也不覺得有異。他滿腔俱是義憤,竟忘了雙手被铐,一直奔到金元山面前時,金元山桀桀怪笑道:“你待作甚?”話聲中掌拍腳踢,裴淳閃避不靈,被他一腳踢出四五尺去。
裴淳有天罡護功夫,尋常拳腳已至魯鈍兵器都傷他不得,當下一躍而起,怒罵道:“老匹夫,我恨不得斬你首級,挖你心肝,祭奠那許多慘死你手底的冤魂,哼!我今日只要不死,咱們走著瞧!”
李不淨此時不能不相信裴淳乃是天生俠義之上,他久走江湖,心想目下境極是危殆,非出奇製勝不能逃生。心念一轉,振吭喝道:
“裴老弟,你既不怕他的火毒,何不沖破那道火圈,好教禇施主身?”
裴淳更不尋……
纖手馭龍第10章 神火煉魂悟奇招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