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阿閃發覺走錯,撥轉頭奔入內宅之時,一越過那道朱門就被日月塢守衛之人發現,出手攔阻。阿閃本來武功高妙之極,可是她牢牢記得自己當時在衛步青之前已開過口,照理說隨時隨地會昏倒地上,所以十分害怕,只好施展絕妙身法一徑閃轉沖過。因爲這等靈妙奇巧的身法總是恰好從敵人劍尖刀底掠過,極是凶險,假使功力略有減損,遲了一線,便等如自行送死。
她轉一個方向奔避,哪知又有敵人出現,霎時間已引出六七個敵人現身攔截。
這些敵人們都是罕見硬手,尤其是每一領頭之人乃是日月均十道指揮,功力深厚,招數精奇,只要被任何一個纏上了,難得惡鬥一場。
她仗著快如鬼魅般的身法四下亂轉,總算不曾被敵人纏住。但這其間驚險百出,好幾次差點負傷被擒。
按理說她這等只逃不攻的情勢該當早就被日月塢諸高手擊殺,但日月塢諸道指揮見她是個女子,因此侵入後宅雖是不對,卻罪不至死,所以就不施展毒手。如若是男子的話,早就全力擊殺了。
阿閃連番遇險之後,猛可發覺功力絲毫未減,心中大喜。當此之時,她還頑皮的向自己作個鬼臉,想道:“真是活見鬼,我竟被那些惡賊們唬住了。”
信心一旦恢複,作風立變,選定左方的一敵人,一徑沖去。只見她在劍氣刀光之中連連飄閃,突然間穿了過去。
阿閃的手法當真有如其名,快得宛如電光閃動一般,轉眼間又沖過一敵人,穿屋越院而去。
她繞個圈子才到達藍明珠所居的院落,由于她領教過日月塢硬手的滋味,心想聞說日月塢奇人異士甚多,一個勝似一個,倘若那躲起來之人比外面的敵人都強,再突施暗算,那是萬萬難逃毒手。
于是她戒備地查看四下形勢,而此時藍明珠已被田若雲平穩放在上,開始伸手解她的
裳。
藍明珠的外已被解開,露出貼身亵
。她直到此時才勉強推開田若雲的毛手毛腳,使他不能立刻順利地把她亵
剝下。
她露出咬牙切齒的神情,可是已無法尖聲大叫,用盡她的氣力也不過低低的罵一聲惡賊,又低叫了一聲救命。
窗邊陡然出現阿閃的上半身,她靈活的眼睛落在邊,登時認出田若雲的背影。
她氣得忘了悄悄掩襲之舉,高罵一聲該死的婬賊,甚至忘記撲入去動手攻擊。
田若雲一聽到阿閃的罵聲,頭也不回,反手一揚,抽中飛出一片黃輕霧,散布的範圍極廣。倘使阿閃不是忘了撲入動手的話,定必被這片黃霧罩住。
這片黃煙霧乃是不夜島威力最強的迷魂毒葯,只要罩中敵人,毒力便從五官侵入,立即昏倒,縱是閉住呼吸也不中用。
但這等強力迷魂葯物製練極難,還須機緣湊巧才能采到其中三種主葯,即使碰巧有這三種主葯,爲數也十分有限。故此雖然田若雲已是不夜島少主的身份,但身上也只帶了這麼一個,只夠使用一次。那不夜島島主甄南認爲田若雲既有這一個防身,在任何高手圍攻之下,也能突圍而逃,所以不肯多給。
田若雲這次是被聰明所誤,他以爲來人罵聲中定必撲入出手,所以先發製人,誰知扭頭一瞥之下,敵人還在窗外。乃是個十分美貌的女子,裝束奇怪,一望而知是王元度那一群年輕男女之一。
他凶心方起,猛聽外面院中傳來一陣話聲,道:“明珠姑娘,你睡了沒有?”話聲沈重震耳,顯然是內力深厚無比的高手。他這一驚非同小可,疾奔套間,推開後窗,迅快竄出。也是他合該逃得一命,原來這時四下守衛之人都被阿閃驚動現身。因此田若雲竄出之時,瞧得清楚,變成他在暗而對方反在明
的形勢。
他使出不夜島組技之一的鼠鑽穴身法,身軀緊縮成一團,貼地沿著牆根忽隱忽現地遊走,迅快之極,一轉眼已逃出老遠。
且說窗外的阿閃眼見田若雲已逃,房中黃霧雖然似是散失,但她可就不急于入屋。扭頭一望,院中站著三人,當中的一個便是發話驚退田若雲的,年約五旬上下,上有一簇胡子,身被青
長衫,氣度嚴冷。
他嚴厲地盯住阿閃,阿閃平生無不怕地不怕,當下也怒眼回瞪,道:“你是誰,看我幹嗎?”
這人冷冷道:“本人姓李名公衡,聞悉有人夜閣內宅,特來瞧瞧是什麼人物如此大膽。”
阿閃根本不知武林中有什麼名家高手,她只是從此人的沈勁話聲和氣度中瞧出他功力深厚而已。當了故意嘔他,道:“李公衡?沒聽說過,大概是鄉下武師之流。”
子母神筆李公衡反而微微一笑,道:“你們有了鄉老伯做靠山,便不把天下之士放在眼內,未免可哂。”
阿閃噘嘴道:“誰說我靠鄉老伯藐視人,我敢發誓從未聽過你的姓名。”
李公衡方一皺眉,左側的灰人喝道:“在下荀通,姑娘自然也未聽過賤名,荀某倒要瞧瞧姑娘憑仗什麼竟敢不把天下之士放在眼中。”
這灰鶴荀通說話時向李公衡望了一眼,李公衡微微颔首,當即大步走過去。阿閃心中掠過一個主意,笑道:“等一等,我瞧見田若雲躲入套間,臨走時打了藍明珠口一掌,她的死活不比動手打架要叫流腹部穴道點去,相隔尚有半尺,便陡地停住不動。鄉老伯的指尖距管中流穴道雖是尚有半尺,但別人卻仿佛瞧見他指尖上射出一縷淡淡的白氣,乍現便逝,之後他手指仍然虛虛指住他腹間穴道,凝神運功。但見這位老人面
漸漸漲紅,呼吸也較爲沈重,好像很吃力的樣子。管中流面
如常,但呼吸卻變得更加均勻細長,似是恬暢無比,酣沈大睡。過了一柱香之久,鄉老伯呼一口氣,收回手指道:“不行,須得另想辦法。”
他和王元度走出房外,此時院中尚有火光,乃是南阿洪先前所遺留,但火勢已弱得多,他們走下院中商議,王元度道:“設若無法救醒他們,明晨的幾場比賽就來不及參加了。”
鄉老伯道:“那也是沒有法子之事,或者可以向大會申述理由,延期舉行。”
王元度道:“大會規定得明明白白,決不能借此延期舉行。”
他愁眉不解,心亂如麻,只因這些好友們都是受到自己連累,若然不能解決,那可真是遺憾終身之事。
鄉老伯忽然道:“瞧,那是什麼?”說時,指著牆根,這時在另一堵牆邊火炬的火焰大大跳躍幾下,蓦地熄滅。
王元度在這一瞥之下,已瞧見是個小小的玉鼎,心中一動,道:“莫非那是衛步青遺下之物?”
鄉老伯道:“大概不錯。”走到牆邊,先凝眸瞧看,黑暗中仍然瞧得真切,果然是個小鼎,鼎蓋鑲嵌得有珠寶,極是貴重。
揭開鼎蓋一瞧,鼎內有一些灰燼。鄉老伯道:“這就是毒香點燃後遺下的灰燼了,可惜……
紅粉幹戈第9章 困木箱九轉返魂功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