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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羽檄》第37章

第2小節
司馬翎作品

  [續血羽檄第37章上一小節]觀戰的意思,一定不會幫忙錢如命,所以他放心得很,全不理會。

  他與錢如命相博了好一陣,雙方都感到精疲力竭,當然他們不是真的失去ti力,只不過心理上有這等感覺而已。

  在封乾而言,他渴想逃走,遠遠避開這個女人,在錢如命方面,她也感到對方的殺氣,森冷難當,亦想逃走。

  如果他們老是勢均力敵地對耗下去,這一場架,大概還有得耗的。而且也很難分得出高下。

  但封乾蓦然氣勢大盛,一伸手,已取出兵刃,卻是一柄金光燦然的手狀兵器,稱爲“金魔手”。

  錢如命身子一震,舉起雙刀。

  她不明白對方何以突然氣勢陡然增強,以致自己的“厭功”,相對減弱。

  封乾也沒有想到其中道理,他滿腔的煩厭,乃是忽然化爲“仇恨”,因而激發起強烈無比的殺機。

  原來在人類的情緒中,“恨”的強度,絕對不下于“愛”,而更甚于“情慾”。因此,當封乾從“情慾”轉化爲“恨”之時,勢力大增,頓時勝過了對方的“厭功”了。

  他隨即含恨發招,“金魔手”幻化爲一雙大手,挾著金芒風聲,疾向錢如命song前要害抓去。

  錢如命但覺他這一招的後著變化,無法測度,不敢破拆,迅即舞動雙刀,幻射出重重光影,護住全身。

  “嗆”的一聲,封乾的金魔手,抓中這層層刀光,只把對方震退兩步,卻不曾沖破刀幕。

  封乾厲嘯一聲,迅快連續出手急抓。

  “嗆嗆嗆”連響三聲,錢如命雙刀布成刀幕,居然嚴密如故,僅僅是身形震得向後退而已。

  但見她刀刀從song內向外砍劈,快密無匹,幻成一層層刀幕。

  她這等手法,固然奇幻嚴密之極,可是守多攻少,終是被動挨打的局面。

  王鴻範看到此chu,微微一笑,道:

  “想不到‘斷情刀法’仍然流傳于世,無怪封乾一時之間,也無法可施了……”

  吳丁香眼見封乾已不硬拼,繞圈尋隙。當下道:

  “王先生,封乾不是號稱爲天下無敵麼?何以連錢如命也贏不了?”

  王鴻範道:

  “他剛才的一招‘九幽抓魂,’乃是當世絕學,能在瞬息之間,連抓九下。以他的功力造詣,大概天下已少有接到第九下之人了。”

  吳丁香道:“但是……”

  王鴻範道:

  “我告訴過你,錢如命使的是‘斷情刀法’呀!這一路刀法,配上她的厭功,布成一道刀幕之時,天下只怕沒有什麼人能夠擊破……”

  吳丁香越聽越不懂,道:“那麼到底誰厲害呢?”

  王鴻範道:

  “封乾若不是曾經中了暗算,則她這道刀幕,仍然攔阻他不住,現在可就難說了,除非付出相當的代價。”

  原來武功之道,博大精深,而又受到環境人心的影響而發生變化。

  因此,同一套拳術,在不同的人手中施展出來,固然大有分別。即使是同一個人,施展同樣的拳法,可是由于時間、地點、氣候、情緒、健康狀況等條件的變易,亦將使這套拳法的威力,發生變化。

  以封乾這等絕頂高手,由于功力深厚,訓練有素,故此極少會有“失常”狀態。可是目下他已中過暗算,使他的條件發生了變動,因而他出手之際,其威力也有許多令人意想不到的變化了。

  吳丁香乃是大行家,自然一點即透,恍然地哦了一聲,便凝神觀戰。

  但見封乾迅即改變打法,不再以“九幽抓魂”的絕招強攻,而是星抛丸擲,身形忽騰忽伏,從四面八方進擊。

  他的身形飛旋起落的速度,越來越快,到後來簡直快要幻化爲無數人影,團團圍繞著錢如命進擊不已。

  吳丁香看得花容失se,忖道:“這封乾的武功,大概可以當得上天下第一了,假如錢如命不是製握著機先,如何能抵擋得住這等奇絕的武功?”

  她自知若是自己上場,碰到封乾這一路奇奧變幻的武功,定然招架不上二招,便得受傷落敗不可。

  王鴻範徐徐道:

  “他這一路武功稱爲‘三十三天羅’,乃是人魔沙天桓的平生絕技,昔年所向無敵。看來封乾當真已盡得沙天桓的心法了……”

  只見錢如命仍然以“斷情刀法”,雙刀交織,布出一道道的刀障,嚴密護身。

  封乾的金魔手不時擊中刀障,發出“锵锵”之聲。

  鏖戰了好一陣,封乾雖然占了十成攻勢,可是還未收拾下錢如命。

  吳丁香只看得瞠目結she,忽聽王鴻範又道:

  “封乾的三十三天羅布好之後,錢如命就難以活命啦!”

  吳丁香隨即問道:“爲什麼呢?”

  王鴻範道:

  “封乾自知吃虧,是以不借當我面前,也使出這一路壓箱底的武功。他這門功夫使足之時,便宛如布下了數十面羅網,只要錢如命任何一刀,功力招式,略有差失,封乾金魔手立即攻入,生像是shui銀瀉地一般……”

  他停歇一下,又道:

  “快啦!他的天羅地網快要布好了,你要知道,這重重羅網,乃是他全身功力集結而成,看似有形,其實已是一種氣勢。是以當錢如命露出破綻之時,他的金魔手不一定當真攻入,可是在對方而言,已受到同樣真實般的一擊了。”

  吳丁香這才明白其中奧妙,才注目間,忽見王鴻範疾撲出去,快逾閃電。

  他的身影在金魔手白刃交織的光影中,一掠而過。

  卻見場中人影倏分,錢如命像一截枯柴似的,抛開七八尺,砰的一聲,落在地上,已不再動彈。

  封乾卻站在原地,冷冷地凝望著王鴻範。

  王鴻範手中已多了一把窄長如帶的軟劍,也是全神貫注地望著封乾。

  兩要相距只有六尺左右,凝立如山,身形紋風不動。

  雙方對峙了一陣,封乾沈聲道:“王鴻範,你何故救了此婦一命?”

  王鴻範道:“出家人有慈悲之心,既然碰上了,便是有緣,是以不得不出手,救她一命。”

  封乾道:“此婦死有余辜,你可知道?”

  王鴻範道:“就算她罪惡如山、但目下已不能爲惡,你尚有何憾?”

  封乾冷冷道:“現在輪到你了,是也不是?”

  王鴻範道:

  “錢如命受了重傷,對你已解除威脅,而你亦沒有損耗真元,因此目下動手的話,也不算是乘人之危?,對不對?”

  封乾仰天厲聲長笑,道:

  “我不得不承認你很公平,並沒有趁機占我便宜。只是你應該把我讓給查思烈才對。”

  王鴻範道:

  “我本想如此,但情勢迫人不得不爾。假如今日放過了你,天地茫茫,只怕不易再找到你了。”

  封乾冷笑道:“本人如果一心想走,只怕你仍然攔阻不住。”

  王鴻範道:“你可以試試看。”

  他說得十分從容笃定,使得封乾反而心大心小,一時不敢魯莽行事。

  王鴻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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