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烈道:
“當然啦!我猜這一定是爲了存心活捉之故,前門如果偶爾有朋友客人出入,便不好在屋內布置太多機關,所以乾脆用狠毒手法,封閉起來。朋到訪時,只須通過外面的花圃,那一定不會太困難的。我是指奇門陣法而言,因爲有毒花卉方面方面只須一點解葯,就可以通過了。”
歐陽菁道:“唉!你倒是想得很多,也很有道理。”
阿烈道:
“所以我們非得想法,從前門進去不可,但願我到時能弄得開那扇大門。”
歐陽菁笑道:“你先設法通得過花圃,再爲大門傷腦筋不遲。”
阿烈道:
“那不難解決。反正咱們已破去一半威力,剩下只是陣法問題。假如我剛才所說的理論沒錯,則這座奇門陣法,應該不會太過深奧才對。”
他們迅快回到前面,歐陽菁首先給他兩粒葯丸,塞在鼻孔中,然後教他抱著她,站在牆上,以便觀察整座陣法的脈絡門戶。
她看了一會,長長透一口氣,說道:
“你猜得一點不錯,我們只要用條繩子作爲工具,就可通行此陣了。”
阿烈道:“我身上那有繩子?”
歐陽菁道皺眉道:“那便如何是好?”
阿烈道:“你要用繩子捆縛什麼物事?或者可以找個代替之法。”
歐陽菁道:
“不捆縛什麼,而是拖著此繩,入陣後萬一迷失了,便可循繩往回走,出陣後重新計算過。”
阿烈道:“若是如此,何不找些枯枝石頭,沒途做記號呢?”
歐陽菁道:
“你以爲別人皆是傻子麼?法子我也想得到。然而一旦迷失陣中,耳目盡失靈效,料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這些記號有何用?所以必須是繩子,用手牽引而出,方有
身之望。”
阿烈道:“原來如此,但那也不是沒有法子解決的。”
他隨口道來,全然不加思索,可見得他才思敏捷之極。
他接著道:
“我從上撕一條布,抽出線樓,接將起來,要多長有多長。唯—缺點是容易扯斷,切切不可使力。”
歐陽菁雖是個女兒家,但一輩子也沒碰過女紅針線,是以想不到此法。當下甚感佩服,但口中仍然以不屑的口氣道:“笨瓜,誰要用力使勁呢?”
阿烈也不跟她多說,迳自從襟底撕下布條,迅快拆了許多線。歐陽菁趕快打結連接起來。
兩人夾手夾腳,一下子就接了數丈長的一條細線。
她道:“行了!先進去瞧瞧,如若不夠,到時再接不遲。”
阿烈把一端縛在樹根,另—端已繞成球狀,所以很方便,只須一味轉動放長便是了。
在歐陽菁指揮之下,奔入那片花圃錦簇的園圃中。假如她循大路一直走去、本是很簡單之事,但由于這是一個奇門大陣,她非得左彎右繞不可。因此明明可以一步跨過,弄到結果,卻得兜上老遠。
幸而越定越接近那青石屋,因此阿烈不便多說,日光四閃,小心觀察周圍可有沒有奇異的動靜征兆。
又走了一會,歐陽菁輕輕道:“糟了。”
阿烈停住腳步,道“什麼事?”
歐陽菁道:“線用完啦?”
阿烈松一口氣,道:“再接長不就可以了麼?
歐陽菁道:“誰不知道?但還要接多長呢?”
她話聲之中,透出強烈的苦惱。
阿烈驚訝地向前用力瞪視,促見只隔一排花畦,也不過是三四尺寬.便完全出這奇門大陣的範圍了。
因此他有兩種想法,一是他目下所見,完全是幻象。二是這一排泥畦,雖然實實在在只有那麼一點距離。
但由于奇門陣法之故,已變成高溝深塹,不可飛越,如若存輕視之心,強行越過,將有非常之禍。
這麼一想,他委實不敢亂動。由于背負著人的緣故,接長那線的任務、便由歐陽菁自己動手了。
她弄了一會,突然身子一震,道:“糟透了。”
阿烈吃一驚,忙道:“又有什麼事呢?”
歐陽菁道:“那線頭掉在地上啦!”
阿烈聽了,心神方始恢複安定,忖道:
“她真是愛大驚小怪,線頭掉了,撿起來不就行了?”
但他終究沒有笑她或是說她,只道:“讓我找找看。”
歐陽菁忙道:
“小心,不可妄動。那線頭不在手中,只要移動了一點點,就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境。”
阿烈聽她說得嚴重,不敢動彈。低頭看時,只見那一截線頭,就在三數尺外的地上。只須跨過一步,彎腰就可以拾起來。
然而這也可能是爲幻的景象,說不定真的線頭其實就在腳下,但使人看起來卻是在數尺遠之,只要移步去撿,立時陷入陣法禁製之中。
阿烈道:“現在咱們怎麼辦?”
歐陽菁苦惱地道:“我知道怎麼辦就好了。”
阿烈道:
“你也太不小心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也會失手的,真是……唉!”
歐陽菁嗔道:“我就是這麼不小心的人,你爲何不自己做?現在卻來罵我?”
阿烈不想吵嘴,只好忍氣道:
“我絕不是罵你,你別生氣,回頭我給你賠罪。”
他低頭一望,忽見那截線頭,似乎移開了三四尺,心下大爲驚訝,暗自忖道:
“敢是被風吹的麼?但分明沒有風呀?那麼一定是幻象了!幸好我沒有魯莽去拾,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歐陽菁在他耳邊,呼吸之氣噴得他耳根熱呼呼的,她懊喪地道:
“真氣人,線頭怎麼掉落的呢?這一定是那陣法的力量使然。”
阿烈道:“你不用自己自怨自艾了,那線如此細小,任何人都難免失手。”
歐陽菁道:
“別的人失手不出奇,但我卻是受過訓練的人,若在平時,絕對不會掉落的。唉!那時仿佛有人一抽那線,才滑出我手中。”
阿烈連忙回頭張望,可不知是不是疑心生暗鬼,仿佛見到花園外有人影一閃。
他瞪眼茫然,忖道:“假如有人,也一定是躺伏在那矮牆之下。”
旋又掠過一念,心中暗暗責怪自己道:
“我還查看做什,明知眼前所見,是虛幻不實的景象。因此,就算看見有人,或是見到了奇形怪狀的魔鬼,亦無須吃驚、簡直無須費時間去看呢!”
歐陽菁說道:
“飛卿,你蹲低身子,伸手在兩腳附近的地面摸一下,希望能摸到那截線頭。”
阿烈如言蹲低,此時她整個人伏在他背上,所以他不用抄緊她雙,騰出的雙手,開始在可及的地面,慢慢摸索起來。
他雖是看見那截線頭,就在數尺距離之外。卻不去管它,小心的逐寸摸索地面。摸了已會。毫無所得,當下向歐陽菁道:“你沒瞧得那截線頭,對不對?”
歐陽菁道:“那還用說麼?假如我瞧得見。何須叫你摸索?”
阿烈啞然失笑,但更……
血羽檄第9章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