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機子帶頭跑,一退數十裏,離開了金陵。他們繞過杜家堡,不但行匆匆,也盡量隱起行蹤,走的不是大路官道,而是越田野、走小徑,直到了一個孤立田野的農舍前面,如機子牙停了下來。推開竹籬門,直往曉中走。一步入廳門,迎面沖過來一陣酒菜的香氣。
廳房不大,也說不上甚麼布設,但卻打掃得很幹淨,一張自木力桌子,四張竹椅四面放心的哲學學派,由一批具有實證哲學傾向的哲學家組成。代 ,是那種小農家的格局,但菜香四溢.而且四個盤子四個碗,有素也有葷的,一副辦喜事、迎貴賓的氣派。
廳中不見一個人。
知機子四下瞧了一陣,笑道:“請坐,請坐,放心吃喝,保證無毒,這一陣空腹奔走,三位也有點餓了吧?”口中說話,人也搶先入了坐,每一樣菜先吃一口,才打開酒瓶子,接道:“大和尚,酒肉穿腸過,佛在心頭坐,怎麼樣?來一杯吧!”竟然在天大師面前的酒杯中,倒滿了一杯酒。
經過一段時日相,江豪不但傲氣盡消,而且對天
大師和飛雲子,生出了很大的敬重之心,一把拿過酒杯,道:“老前輩,大師茹素數十年,怎能破壞戒規,晚輩替他喝了。”
天大師輕輕按住了江豪的手腕,笑道:“我和尚帶刀下山,已准備大開殺戒,人都要殺了,還戒的甚麼酒肉,來!幹一杯!”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三個人全楞住了。
知機子只是想開個玩笑,卻未料天大師是如此一個反應,回頭看看飛雲子,道:“老道士,你怎麼說?”
飛雲子笑一笑,道:“貧道寶劍上早已沾染血腥,大師能喝,貧道有何不能?”
知機子大笑道:“痛快!痛快!和尚、道士入江湖,就算江湖人了,人在江湖,身難自己,來!大家幹杯,吃飽喝足了,還得趕路。”
“老郎中,這些酒菜是甚麼人替我們准備的?”飛雲子道:“只見酒菜不見人,也無法當面謝一盤了。”
“老郎中手下有八個小郎中,會騙會賭,也燒得一手好菜,只見酒菜不見人,是因爲他們太忙,留下了暗記趕到下一站去安排,幾個小郎中也打聽出了馬車行經的路線,他們一口氣跑出了一百三十裏,才落人客棧休息,所以咱們也要走過一百三十裏,在四家客棧中落卻,那時,再開始查尋的工作,幾個小郎中不算是好孩子,但大的錯失,絕不敢犯,我只有三條規戒,觸犯了,立刻死。”
“小錯小過,人之常,但大罪不可恕,大惡不能赦,”天
大師道:“老郎中,你作得對,如果幾個小郎中都被你數得板板六十四,我們今天吃不到這些菜
,也找不出三位老人家的行經路線了。”
“這話倒是不錯,幾個小郎中辦事能力,老郎中有時也自歎弗如,唉!長江後推前
啊口”
“老郎中,”飛雲子道:“在青竹樓中,你要我收斂、認輸,而且話中帶刺,我只好照著辦了。不過,貧道想不通啊!殺幾個敵人出出氣,再抓住方傑,逼問出一些內情,又有甚度不好?”
“道士出劍,和尚亮刀,”知機子道:“看得出你們心中悲忿已到了難以抑製的地步……”
“不錯,找不出天鏡師兄的下落,和尚已准備血濺江湖,帶刀下山,就沒有想過再回去嵩山少林寺。”
“龍道長下落不明,貧道也無法交代,”飛雲子道:“我今天這點成就,也是他暗中成全,他是武當派中最受敬重的人,于公于私,貧道都責無旁貸,一定找出他的下落,即使舍身戰死,也在所不惜。”
“老郎中感兌到了,所以,我才要勸你忍下去,出一時之氣,可能使章法大亂,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出掌門方丈、龍道長和江盟主的因居地方,再會合你們三天組合的高手救援,最起碼也要盡心盡力找一找,他們是否留有指示。”
“貧道已在青竹樓,看到了龍道長的暗號……”
天大師急道:“說些甚麼?”
江豪和知機子也都振奮起來,瞪著雙目,等待飛雲子的回答。
“也只是證明三位老人家到過青竹樓,確實在那裏中人暗算,”飛雲子道:“葯力發作得太快,龍道是來不及表達心意,只能在桌面下留下了龍手指痕。”
“是指刻的痕迹,還是貴派的暗記?”天大師道:“道長可否解說得清楚一些!”
“不算暗記,因爲沒有表示出甚麼,”飛雲子道:“是用五個手指頭在木桌下面印上五個凹形指痕。”
手指一接木桌子留下指痕,不能很明顯,也不能很快消失,五個指頭都要力透木內。中了‘一步倒’後,還能拿捏到如此分寸,龍道長果然是功力通神。
天大師心中暗忖:天鏡掌門師兄,是否能有這份功力呢?會不會留下甚麼?可惜在青竹樓時,只顧監視敵情變化,沒有仔細搜尋。
“這是最確切的證明,”知機子道:“也大大地增加了三位老人家留下暗記、傳達指示的機會,走!坐上蓬車再休息。”
“坐車?”江豪道:“哪裏有車坐?”
“小郎中安排好了,咱們也坐上匹馬牽引的大篷車上路,重走他們的行車路緩,也住在同一家客棧中。”知機子道:“這叫舊事重演,也幫助提醒店家、小二的記憶。”
“高明啊!前輩,”江豪道:“但要步步踏准,還得住到三位老人住的客房,如若能留下暗記,也該在他們的臥室之中。”
“三少說得對,咱們要走同一路線,住同一個客棧,也要住相同的客房。”知機子道:“如若情勢必要,三位只怕還得交換住房,我找老郎中所知,各大門派中,都有一些特殊的暗記,不是門戶中人,根本就看不出來。”
“就是門戶中人,身份不夠,地無法看得出特殊的暗記,”飛雲子道:“那不只是一個標志,也是一些嘴咐,有多種含意在內,看到那個標志的人,還得花一番心思去會。”
“如果那些客房,早已被客人住了,”江豪道:“我們要如何應對?”
“就這一點麻煩了,”知機子道:“多花點銀子,讓別的客人讓出來,對方如果不肯讓,只好等兩天了。”
“這中間還有點小事故,”天大師道:“不知道他們怎麼
理了,會不會暗作設計,把我們引入歧途?”
“說清楚!”知機子道:“這中間不允許任何一點差錯,毫厘之差,可能有千裏的謬誤。三個臭皮匠,合成一個諸葛亮,慕容長青、南宮秋月再加上散花仙子,可是三個諸葛亮啊!我們跟著痕迹走,未必就能找出甚麼。還要靠三位老人家的智能幫助我們,就別說錯一步了!”
“白鴿門中有位男弟子,也是現任門主白翎的師弟,”天大師道:“奉命追蹤本派掌門等三人行蹤,在杭州灣傳出了最後一次消息,就行蹤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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