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中嶽滿腹心事,回到了虎威分局。
方振遠道:“大哥,咱們不是要連夜動身北上嗎?”
關中嶽微微一笑,道:“你去叫他們也休息吧!我改變了主意,暫時不走啦。”
方振遠道:“那麼咱們镖局的生意呢?”
關中嶽道:“先歇下來。”
方振遠道:“大哥,照往年的情形,年關之前咱們是最忙,過年時,大都有半個月以上的休息,但開春的生意,大都是在年前接了下來,照往例咱們過了年,要有三個月好忙,總局分局十幾,接下的生意,總在百件以上,咱能把生意退回去啊!”
關中嶽道:“你趕回總局去,傳谕各分局,要他們接到總局的通知之後,暫停接任何生意,已經接下,也盡量設法推掉。”
方振遠道:“如是推不掉呢?”
關中嶽道:“那只好承擔下來了。”
方振遠道:“聽大哥的口氣,似乎是決心要把镖局歇下來了。”
關中嶽道:“唉,兄弟,虎威镖局,已經發展到極限,再做下去,也是這樣子了,俗語說,瓦罐不離進口破,將軍難免陣上亡,虎威镖局再做下去,也難免要被人碰了金字招牌,早些收了它,也許咱們落一個好一些的下場。”
方振遠似是未盡同意關中嶽的做法,但他未再多言,沈吟了良久,道:“好吧!大哥如是決定了,小弟也不用再說了,不知要小弟幾時動身。”
關中嶽道:“自然是越快越好。”方振遠道:“好!小弟這就起程,大立,你叫他們給我備馬。”
關中嶽笑道:“不要太急,今天是初一,過了今天再走,而且,我還有些事與你談談。”
方振遠道:“大哥還有什麼吩咐?照大哥的說法,事情很緊急,初一初二,一日之差,也並無不同的。”
關中嶽哈哈一笑,道:“你心中蹩了一肚子氣,你雖然不說出來,但我也瞧得出來,咱們兄弟幾年來的交情……”
方振遠接道:“大哥,不可誤會,小弟心中縱有不悅,也不會怨恨大哥,只不過……”
關中嶽笑道:“我明白,這怪我沒有把話說明白。”
方振遠道:“大哥如願把話說明白,那是更好了……”
關中嶽道:“這是一個人觀念的轉變,兄弟,昨夜之中,那位徐大人一番話,諸位都聽到了。”
方振遠道:“聽到了。”
關中嶽道:“咱們學了一身武功,總不能終身一世爲人保镖糊口,何況,咱們已掙了不少銀子,就此歇業,也足夠後半世的花用了,咱們應該利用後半輩子,做一點有益人間的事。”
方振遠道:“大哥准備做些什麼呢?”
關中嶽道:“依圖索骥,找尋這圖上所示的寶藏,然後,把它用于世間,以濟助貧苦之人。”
方振遠沈吟了一陣,道:“大哥這等救世之願,小弟極是贊同,不過,因此,只怕要結怨武林同道了。”
關中嶽道:“我知道,所以,我要把镖局歇下來,免得使他們遷怒咱們镖局,而傷及無辜的商旅了。”
方振遠道:“雁過留聲,人死留名,大哥這等做法,乃是留百世英名的大事,但小弟所慮者,十幾分局,千號從人,一時之間,只怕是很難結束下來。”
關中嶽道:“我也想到,這件事辦起來不容易,所以要勞動你兄弟,咱們分頭辦事,我想至遲在三月之前,歇下各分局,我回京裏一趟,飛鴿傳谕,你從這裏動身,分赴各
分局,要他們別再接下生,了在各分局中,都積存有不少銀子,要各分局首座镖師做主,分了銀子,盡快遣散,別謀生活。”
方振遠道:“如是他們不肯散去呢?”
共中嶽道:“非要他們散去不可,這番尋寶之事,非比走镖,所遇的都是江湖上第一流高手,如是武功不濟,征送任命,豈不是太過冤枉嗎?”
方振遠道:“大哥說的是,小弟這就動身上路了,”
關中嶽道:“歇過今天再走,明晨咱位起動身。”
方振遠道:“好吧!我走這一趟,大約要兩個月,事完之後,趕回總局和大哥見面。”
關中嶽道:“不用了,你辦守事回到開封來,我也要盡快趕來。”
計議停當,歇宿一宵,年初二天破曉,方振遠先行上路。
關中嶽送走了方振遠,又交代林大立道:“我走之後,你要多多小心,那位徐大人如是遣人找我,你就說我已回北京,遲至三月底,回到此地,那時,我會到帥府見他。”
林大立一欠身,道:“屬不記下了。”
關中嶽道:“門口虎威镖局的招牌,也可以取下來了,從此刻起,不用再接生意。”
林大立道:“屬下即刻吩咐他們辦理。”
共中嶽笑道:“開封分局的人,暫時不用遣散,我回到京裏之後,就選派幾位武藝高強的镖師,先來開封,幫你應付這裏的事……”
目光一掠楊四成、李玉龍,接道:“四成,你和玉龍,于俊,都留這裏,不用回總镖局了。”
三人齊齊欠身一禮,道:“我等遵命。”
關中嶽微微一提馬缰,健馬一躍而起,向前奔去。幾個人目睹健馬不見,才緩緩回到了镖局在廳之中。
林大立欠身對楊四成行了一禮,道:“楊兄,論資望,智略,你都比兄弟我強過甚多,總镖頭離此之後,這裏的事,還望楊兄做主。”
楊四成道:“這個,這個……”
林大立適:“楊兄不用再推辭了,兄弟一切聽命。”
楊四成一抱拳,道:“既是如此,兄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語聲一頓,接造:“總镖頭和副總镖頭都已離開此地,這消息決瞞不過花花公子葛玉郎,除非總镖頭早有安排,或是葛玉郎追趕總镖頭而去,他只要留在開封,必會想法子對付咱們,所以,咱們要多多小心一些才成,諸位請各自想想,有什麼高明的辦法,日落時分,咱們再作商量,找一個對付葛玉郎的法子。”
李玉龍等齊齊應了一聲,各回房去。
再說關中嶽寶馬如飛,片刻工夫,已奔出了十余裏。這時,太陽初升,金的陽光照著皚皚白雪。目光下,只見官道上,站著一個身關及袍的和尚。
關中嶽早已想到自己不會平平安安的回到北京,但卻未想到第一個遇上的竟是前夜晚林中會晤的僧侶,不禁微微一怔,一勒馬缰,故作不識,說道:“大師怎的攔路。”
那和尚擡頭望了關中嶽一眼,冷冷說道:“關總镖頭很大的忘。”
關中嶽淡淡一笑,道:“大師既無俗名,又無法號,實在是難記的很。”
灰袍和尚臉上仍然是一片冷漠,緩緩說道:“貧僧不喜計較小節,你關總镖頭是有身份的人,想來不會說謊,貧僧訪問一事。”
關中嶽道:“大師只管清說。”
灰僧侶道:“那牧羊圖現在何
?”
關中嶽道:“……
镖旗第10回 盤龍镖旗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