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镖旗第8回 鈴镖退賊上一小節]“見過督帥。”
青施人微微一笑,道:“百濤,你坐下,咱們今宵是煮酒論交,不談官場事,你們別把我看成督帥了。”
回目一顧身後書童,接造:“傳活下去,要廚下備一席酒菜,菜不要多,要精致,酒用浙灑巡撫送來的百年陳醋。”
那書童應了一聲,走出暖閣。
閣中四角,生著四爐炭火,爐邊各坐著一只大錫壺。爐火熊熊,壺一片暖意,和圖外寒風凜冽,有如兩個世界。
沈百濤落了座位,說道:“關兄,督帥爲人,公私分明,今宵是督帥的私宴,關兄不要有拘束之感了。”
青袍人道:“咱們今宵是私宴,關總镖頭隨便一些,更覺切。”
哈哈一笑,接道:“我雖官府封極品,布政四省,但我很喜歡朋友,大部分人,都對我心存敬懼,不便和我論交,你關兄镖頭是武林好漢,不要爲俗禮拘束才好。”
關中嶽站起身子,道:“督帥言重了。”突然一個轉身,右腕揚起,一道金光,破空而去。
這一下,變出突然,沈百濤看的一呆,道:“關兄,有人嗎?”
關中嶽還未及答話,突聞一陣鈴聲傳了過來。
督帥大人心裏還能沈得住氣,臉上毫無驚恐之,聽得鈴聲,忽然微微一笑,問道:“哪來的銀鈴之聲?”
關中嶽道:“禀督帥,是草民镖上的金鈴。”
督帥笑道:“你嫖上既有金鈴,怎的發出之時,未曾聞得。”
沈百濤道:“關兄,這一點,不但督帥心裏不明,就是兄弟,也有些不大明白,難道是金镖出手太快,快的先見镖光,後聞鈴聲。”
關中嶽並未立時回答兩人的問話,順耳聽了一陣,道:“被他逃走了。”
督帥大人望了沈百濤一眼,問道:“什麼逃走了?”
沈百濤代答道:“刺客。”
督帥大人一怔,道:“刺客?督府戒備森嚴,刺客怎能混入。”
關中嶽道:“小民金鈴镖,爲一種特殊的暗器,金镖出手之後,可憑鈴聲判斷是否中人,或是爲人擊落收去。”
督帥大人道:“有這等事,你倒說說看,剛才你那一镖,是否中了敵了?”
關中嶽道:“擊中了敵人,但他傷非要害,被他帶傷而逃。”
督帥大人拂髯一笑,道:“你這些話能否找出證明?”
關中嶽道:“小民的金镖之上,開有血槽,因此,中镖人,必有鮮血流出。”
督帥大人道:“本座可否去見識一下呢?”
關中嶽道:“室外寒風如刀,大人不用勞玉趾,草民和沈兄同去瞧著,由沈兄回複督帥。”
督帥大人站起身子,道:“最好我也去開開眼界。”舉步向外行去。”
沈百濤一伸手,取下挂在壁間的毛皮披風,披在督帥的肩上。
兩上守在門後的黑大漢,立時各取了一盞燈籠,開道前行。
關中嶽憑借那鈴聲傳入暖閣的記憶,帶幾人打到了一棵大樹之下。
黑人高舉起手中的燈籠,督帥大人擡頭望了枯樹一眼,道:“不錯,樹枝上積雪散落甚多,分明是有人在樹上藏過,而且方向也正對暖閣。”
關中嶽道:“督帥請向下面瞧看。”
兩個高舉燈火的黑人,突然放低了手中的燈籠。
凝目望去,果見白雪地上,有著幾滴黑點。
督帥垂下頭去,仔細瞧了一陣,道:“不錯,是血,但已凍了起來。”
擡頭回顧了一眼,接道:“我這府中,牆高院深,防守森嚴,他們能來去知如,不爲所覺,單是這份本領,就非同小可。”
關中嶽道:“飛檐走壁,只是一種小巧的功夫,登不得大雅之堂。”
沈百濤接道:“夜深寒重,有話咱們回到暖洛中再談吧!”
督帥微微一笑,道:“百濤,不用替我擔心,這幾年來,我的身子還硬朗,這點寒意,還擔受得住的……”
目光轉到關中嶽的臉上,又造:“百濤常談你的武功如何,老實說,我心裏還有此不信,適才你露了這一手,的確非同凡響,我想多問你幾句話,不知是否可以。”
關中嶽一揖到地,道:“督帥但請吩咐,草民知無不言。”
督帥道:“你說說看,那人中了你的金鈴镖後,逃往哪個方向?”
關中嶽四顧了一眼道:“該奔向正東方向,不過,他傷勢不重,可能已逃的很遠,追趕不及了。”
督帥輕輕咳了一聲道:“走!咱們到暖閣吃酒去。”
舉步直回暖閣。
關中嶽隨在身後而行,一面暗暗忖道:“沈百濤挾一身武功,肯追隨這位官場中人物,這位督帥大人,其真有與衆不同之。”
付思之間,人已行入了暖閣。
兩個黑人放下燈寵,掩上闊門。
暖閣中,早已擺上酒菜,八精致美肴,和一壺陳年佳釀。
督帥伸手搶過酒壺,替那關中嶽、沈百濤各斟了一杯酒,笑道:“我的主人,先敬你們一杯。”
關中嶽、沈百濤各自舉杯,一飲而盡。
督帥放下酒杯,笑道:“關總镖頭,我聽百濤說,你們江湖好漢,有一個不成文的規戒,不許和官府中人來往,可有其事?”
關中嶽道:“唉!不錯,有這麼一條規戒,但大都是各門派中先輩的囑咐,並無明文規定,也無正式規約的束縛。”
帥嗯了一聲,道:“這其中可有緣故嗎?”
關中嶽道:“緣故自然是有,只是關某人也無法說得清楚。”
督帥哈哈一笑,道:“你關總镖頭既有難言之隱,本座倒也不便強問下去,不過,對本座的爲人,你關總镖頭只怕還知曉不多……”
關中嶽接道:“督帥世襲爵位官封極品……”
督帥微微一笑,道:“這正是本帥覺著慚愧之,我徐斷宗上承祖蔭,得托封疆,皇恩加官惡爵,布正四省,這些年來,天下表面升平,實在吏政積弊甚深,已萌亂象,我徐家世受是思,但願能盡一己之力,未雨綢緞,消弭亂象于無形之中……”
伸展一下雙臂,接道:“我雖有此心願,但自知卻無此能耐,必得借仗俠士仁人之力,因此,常和百濤論及天下大事,期望武林中俠義高人,能消除不和官府往來的成見,助我一臂之力。”
關中嶽雙目中神光一閃,道:“徐督帥憂優民,令人飲佩。”
話到此,突然住目不言。
徐斷宗談談一笑,道:“像你關總镖頭這等武功高強之人,如肯助我,必掃清吏政積弊,安撫天下人心。”
關中嶽起身一揖,道:“承督帥厚愛,關某是感激不盡,不過,關某卻另有苦衷,實難爲督帥效力了。”
徐督帥端起酒杯,道:“人各有志,本帥決不會勉強你關兄,來!咱們再喝一杯。”
他以四省之尊,突然叫出一個兄字,關中嶽頓有受寵若驚之感,呆了一呆,道:“督帥言重了,草民何德,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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