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金劍雕翎第1回 天涯飄來血舟上一小節]那中年婦人,急急搖手說道:“唉!你全身都是刀傷,不宜掙動。”
藍婦人黯然說道:“如非夫人搭救,難婦恐早已沒了
命,大恩不言報,這番情意,難婦當永銘于肺腑之中就是。”
那中年婦人搖頭說道:“不用說感謝的話啦!福禍旦夕,風雲難測,人生在世,誰無危難。你盡管安心休息,寒舍人口簡單,居所甚靜,雖非豪富,但多上三五個人吃飯。也不要緊。”
藍婦人接道:“難婦還未請教夫人上姓?”
中年美婦笑道:“我姓蕭。”
藍婦人道:“蕭夫人。”
蕭夫人搖頭笑道;“快不要這般稱呼,我也許長你幾歲,如不嫌棄,那就叫我一聲姊姊吧!”
藍婦人略一沈吟,道:“夫人擡愛如何擔當得起。”
蕭夫人輕輕歎一口氣,道:“的傷勢極重,不宜多勞神說話,外子已入城替你配葯去了。”
藍婦人心中大受感動,熱淚盈眶地說道:“咱們素昧平生,夫人這般對待難婦,叫難婦粉身碎骨也難報答。”緩緩閉起雙目,兩行清淚順腮淌下。
她似是突然回憶起一件什麼重大的事情,剛剛閉上雙目,忽然又睜開眼來,說道:“敢問夫人聲,難婦乘的那艘雙桅帆船,可還停在湖中嗎?”
蕭夫人搖頭歎道:“燒啦!一唉!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不但你那雙桅帆船,盡付一炬,連那滿湖蘆葦,也被燒去,最可憐的還是那停泊在湖畔的幾艘漁舟,也被那蔓延的火勢燒毀,火勢燃燒足半夜之久,你那艘雙桅巨帆,早已化作劫灰。”
那藍婦人眨動了兩下圓圓的眼睛,默然不語。善良的蕭夫人只道那藍
婦人心疼巨舟,趕忙接口安慰道:“財帛身外物,你也不必爲那慘遭火劫的巨舟心疼了,寒家人口單薄,不妨長留此地。”
藍婦人道:“多謝夫人的垂愛。”
蕭夫人望望她身上的刀傷,黯然搖首,退出室外。
那藍婦人充滿著痛苦的臉
,這時泛綻出一絲微笑,閉上雙目睡去。
當她再次醒來時,天已入夜。
木案上高燃著一支紅燭,熊熊的火光。照得滿室通明。
寬敞精雅的臥室中,除了美麗的蕭夫人,多了一個身著青緞長袍,面嚴肅的老人。
燭光下,一個細磁的葯碗,熱氣還蒸蒸上騰。
那臉嚴肅的老人,目光一掠木榻,劈頭第一句就對那藍
婦人道:“你身受九
重傷,仍能保得
命,實出老夫的意外。”
藍婦人道。“得蒙恩賜援手,使難婦幸
死劫。”
老人搖搖頭,說道:“老夫雖然粗通醫理,但像此等重傷,實有無能爲力之感,但你卻能平安度過,目下看來已無大礙,待傷口彌合之後,再養息一段時日,或可康複。案上葯物,費我不少心思,眼過之後,還望你能屏絕心中雜念,好好睡上一夜、對你傷勢,不無小補,明晨老夫再來替你把脈。”
說完,背起雙手,緩步走出了臥室。
蕭夫人端起葯碗,行近榻邊,低聲說道:“外子爲人,心慈面冷,對人素來不會說客氣之言,還望不要怪他才是。”
藍婦人急道:“夫人言重了,救命之恩,深如東海,難婦雖死,亦難報萬—……”
蕭夫人微微上笑,接道:“請喝下這碗葯湯。”
藍婦人歎道:“難婦落魄之人,怎敢和夫人平輩論交,承蒙擡愛,已然心領。賤名雲姑,請夫人直呼賤名。”
蕭夫人笑道:“雖受重傷,風采仍然可見,如若我猜想不錯,
必然出身大家,不是個俗凡之人。‘’
雲姑輕歎一聲,不再答語,接過葯湯吃下。”
數日的療養,雲始大部傷口已合,人已可下走動。
她從蕭夫人的口中,得知了蕭大人乃是一位廉正的禦史,因彈劾權臣,被陷害關人天牢,被一位武林高人所救,埋名歸隱林泉。官海凶險,已使他再無心仕途,每日垂釣、莳花,樂度余年,夫婦兩人,膝下只有一子。
又過了一月時光,雲姑傷勢已經痊愈,多日相,她已和蕭夫人成了閨中密友,但她卻絕口不談自己的身世來曆,對那火劫巨舟,也似忘去一般.從未再提過。
蕭家人口簡單,除了夫婦二人和一個孩子外,只有一個追隨蕭家多年的老家人蕭福,一名長工和一個婢女。
蕭大人那一艘畫肪,也毀于那次大火之中,原來雇用的兩個舟子,也辭工他去,一座寬大的庭院,就只有這幾個人。
那長工除了修整花木,做些粗工之外,從不進後院一步,因此,使這花樹環植的內院中,更顯得分外寂靜。
這日中午飯後,雲姑突對蕭夫人說道:“愚傷勢已好,長日無事.太覺閑散,我那姊夫,既喜清靜,倒不如把令郎交我課讀,也讓我消磨這漫長的時光。”
蕭夫人沈吟了一陣,笑道:“有此用心,那就有勞費心了”
雲姑知她心中甚多懷疑,也不解說。
次日上午,蕭夫人帶了孩子來拜見老師,雲姑雖然謙辭再三,孩子仍然行了拜師大禮。
蕭大人雖然歸隱林泉、但治家依然極爲嚴謹,雲姑雖由蕭夫人口中知道蕭家只有個獨子,但自從她清醒之後,就從未見過那孩子之面,在她記憶之中,那蕭大人也只來過一次,這數月來,她見的只是蕭夫人和一個十八九歲的婢女。
蕭夫人帶孩子拜見過雲姑之後,拉著雲姑一只手,切地說道:“
,這孩子天資不弱,悟
極高,只是先天不足,身
虛弱一些,有勞
多費心了。”
雲姑微微一笑說道:“姊姊但請放心,我自會全心全意的照顧他。”
蕭夫人長長歎息一聲,道:“,千萬不要誤會我的用心,你該打的盡管打,該罵的盡管罵,這是玉不琢不成器……”
雲姑目光一掠孩子。接過:“姊姊放心。我看他睜嵘秀拔,禀賦本厚,日後成就,絕不在姊夫之下。”
蕭夫人歎道:“你那姊夫,生平行事,太過方正,得罪了很多權門中人,不得不歸隱林泉,埋名這丹桂林中,讀書莳花自娛,以遣歲月。他因宦海受挫,看破利祿,不厄獨子再涉足功名,平日雖也肯教翎兒讀書習字,但讀的卻不是治世經典,而是詩詞歌賦,佛道星十,隨興之所至,想到什麼,就教他什麼,是以十一二歲的孩子,卻學了一肚子奇怪的東西……”
雲姑笑道:“夫沒有教錯,不論翎兒日後是否將涉足仕途,這些學問,都該知道一些的好。”
蕭夫人回顧了孩子一眼,道:“翎兒、好好聽雲姨的教訓。”
說罷回身緩步而去。
雲姑也不勸留,起身相送,回身關上了房門。
這座書房,足足兩大間,除了一張木桌,兩張竹椅之外,就只有一套茶具。
兩扇木窗,正對花園,盆菊盛放,素梅含苞,點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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