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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鶴譜》序幕

第2小節
臥龍生作品

  [續天鶴譜序幕上一小節]…”目光掃掠了四人一眼,道:“四位何以和那天魔女看法不同呢?”

  只聽那頭戴方中的中年文士應道:“人人智慧不同,斷事有異,自然是結果就不同了。”

  青衫老者淡然沒道:“你兼通醫道,看老夫病勢如何呢?”

  中年文士道:“陳大俠,不能以常情論斷。”

  青衫老者道:“爲什麼?”

  中年文士道:“據在下得到的消息,陳大俠的病情甚重,如是其他人得此惡疾,只怕難以活過一年,但你陳大俠內功精純,已到爐火純青之境,也許能克服嚴疾。”

  青衫老人哈哈一笑,道:“說得好,無怪人稱你惡孔明和毒大夫。”

  中年文士道:“好說,好說,那是江湖上朋友們擡舉在下。”

  青衫老者長眉一揚,似想發作,但他又強自忍了下去。

  惡孔明微微一笑,大有得意之狀。

  青衫老人冷漠一笑道:“你再仔細瞧瞧老夫。”

  惡孔明道:“如若陳大俠能夠信得過在下,讓在下把一把你陳大俠的脈穴,在下或許可作一武斷之言。”

  青yi老人緩緩伸出左手,道:“好!給你瞧瞧吧!”

  言罷,閉上雙目。

  突然間,絕feng之上,充滿了一片緊張,另外三人,六道眼神,一齊投注在那惡孔明臉上。

  明月之下,只見那惡孔明頂門上熱氣蒸騰,一顆顆汗珠兒,流了下來。

  那中年美婦舉手理一下山風吹起的散發,緩緩他說道:“如是陳大俠病勢沈重,需要什麼葯物咱們都應該盡力爲他采集。”

  惡孔明回顧了那中年美婦一眼,冷冷說道:“陳大俠倒需一種葯物,只怕你柳媚娘不肯拿出來。”

  柳媚娘揚了揚手中玉箫嫣然一笑,道:“什麼葯物啊?但我力能所及,無不盡力去找。”

  惡孔明道:“不用找了,那葯物就在你身上帶著。”

  柳媚娘微微一怔,道:“你說什麼?”惡孔明冷冷說道:“太白冰潭中那尾千年金鯉膽,不是已經在你手上了嗎?陳大俠病勢雖重,只要你奉上那金鯉膽,立時可使陳大俠沈疴盡除……”

  只聽那大嘴人和黑yi人同時噫了一聲,四道目光一起轉注在柳媚娘的臉上,道:“當真嗎?”

  柳媚娘道:“聽他胡說!”

  惡孔明道:“那金鯉膽爲你所取,我怎是胡說!”

  那大嘴人冷笑一聲,道:“果真如此,咱們要向姑娘討上一杯羹了。”

  柳媚娘道:“惡孔明jian詐百出,專會挑撥別人相博,他好坐收漁人之利,兩位怎能信他之言呢”

  那黑yi人緩緩說道:“此事太過重大,咱們甯可被他騙了,也得相信。”

  柳媚娘冷笑一聲,道:“咱們今宵來此,是探望陳大俠而來的,兩位如是看我柳媚娘不順眼,不妨約期相會,找個地方好好地打上一架。”

  大嘴人仰天大笑,道:“約期相會,好使你柳姑娘從從容容地藏好那金鯉膽,天下如此遼闊,那金鯉膽又是極爲微小之物,如是被你藏起,咱們可就難以尋找了。”

  那黑yi人冷冷地說道:“從此時起,咱們跟定了你柳媚娘。”

  柳媚娘微微一笑,道:“好啊!如若兩位有興追隨小mei,小mei是歡迎至極……”

  語聲一頓,接道:“不過,此時此刻,小mei的事,似是沒有陳大俠的病勢重要。”

  那黑yi人輕輕咳了一聲,道:“不錯咱們應法先看看陳大俠的病情。”

  惡孔明抖動右指,緩緩的搭在那青衫老人的脈穴之上。柳媚娘、大嘴人,和黑yi的大漢,六道眼光,一齊投注過來,眼光中滿是期望之se,希望惡孔明能夠借把脈的機會,一舉間,能扣住那青衫老人的穴脈。

  但那惡孔明,只有三個指頭,搭在那青衫老人的脈穴之上,垂首閉目,似是當真集中全部精神查看那青衫老人的病勢,根本不瞧三人一眼。

  柳媚娘舉手理一下鬓邊散發,望了那大嘴人和黑yi人一眼,輕輕籲了一口氣。

  六目交投,三個人同時泛起了一臉失望神情。

  顯然,三人對那惡孔明不肯借機扣拿青衫老人脈穴一事,大感失望。

  絕feng上鴉雀無聲,連那呼嘯山風,也突然靜止下來,靜得可聞花針落地之聲。

  足足過了有一些熱茶工夫之久,那惡孔明緩緩移開了按在青衫老人在腕脈門上的右手,欠身向後退了兩步,才睜開雙目,滿臉驚愕之se,望望那青衫老人。

  那青衫老人緩緩收回放在巨岩上的左腕,淡淡一笑,道:“毒大夫,老夫的病情如何?”

  惡孔明搖搖頭,道:“陳大俠已完全康複了。”

  這一句話,字字如鐵錘擊岩一般,使三人無比震駭。

  青衫老人微微一笑,道:“你沒有瞧錯嗎?老夫的病勢很沈重啊!”

  毒大夫搖搖頭,道:“沒有瞧錯,在下自信醫道還不致差到把有病瞧成無病。”

  大嘴人一咧嘴,露出了奇大的森森白牙,道:“兄弟不會看病,但看那陳大俠的神情,也不似無病之人啊!”

  毒大夫怒道:“陳大俠脈息均勻,氣血暢通,哪裏有什麼病了,你如不信,自己上去試試!”

  大嘴人重重咳了一聲,道:“自然,在下極願陳大俠長命萬年。”

  青衫老人冷笑一聲,接道:“童子奇,你這話可是由衷之言嗎?”

  童子奇打了一個冷顫,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道:“兄弟是字字出自肺腑。”

  青衫老人臉se一整,目光轉注到柳媚娘的臉上,道:“你過來。”

  柳媚娘jiao豔的粉臉上,登時泛起一片慘白,放下玉箫,垂著雙手,慢步行了過去,道:“陳大俠有何吩咐?”

  青衫老人冷肅地道:“這十年來,你做了些什麼?”

  柳媚娘柔隊說道:“賤妾這十年來,一直潔身自修,未作過一件有背約言的事……”

  青衫老人冷冷地說道:“胡說!”

  柳媚娘倒退了兩步,結結巴巴他說道:“我只殺了一個人,還是那人對我心懷不軌,調戲于我,才激起我的殺機。”

  青衫老人道:“都是實話嗎?”

  柳媚娘道:“字字真實。”

  青衫老人舉手一揮,道:“你退下去。”

  柳媚娘應了一聲,緩步退回原位。

  青衫老人仰臉塑狂天上明月,道:“天不如你們所願,老夫竟然從病魔中解tuo出來,看來,還有幾年好活了。”

  四個人齊齊聖首應道:“陳大俠行仁爲善,天下仰,多活幾年,那是天下武林之福。”

  青衫老人哈哈一笑,道:“不論你們表面上、神態間如何的虔誠,但我知道你們說的都是違心之言。”

  語聲一頓,接道:“不論你們內心中想些什麼?但你們都還記著十年前在我面前立下的誓言,連那相信我必然死去的天魔女,也沒有明目張膽地作惡太多。”

  青衫老人輕輕咳了一聲,接道:“雖然,這十年來,你們沒有完全地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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