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天鶴譜第1回 垂死老人上一小節]”
藍
童子道：“那要看你問什麼了？如果我不知道的事情自然是沒有法子回答你了。”
青老人道：“自然是你知曉的事情。”
藍童子道：“那你問吧！”
青老人緩緩說道：“你那位伯父，可是中州三俠中方二俠方天成嗎？”
藍童子道：“是啊！你認識他？”
青老人道：“我不認識，但方二俠，大名鼎鼎，在下只不過聽人說過他的形貌罷了。”
藍童子道：“原來如此。”
青老人道：“那位美麗的中年婦人想必是方二俠的夫人？”
藍童子道：“是啊！正是我的伯母。”
青老人道：“久聞她的善名，今日一見果是不錯。”
藍童子道：“我那位方伯母，爲人最是善良了，一只鳥兒受了傷，她心中也是不忍。”
青老人歎道：“她的仁善之名，武林皆聞，名氣實不在方二俠之下……”語聲一頓道：“那位穿勁裝的童子可是方二俠的公子？”
藍童子道：“是的，也是我的兄弟。”
青老人道：“你是老大？”
藍童子黯然說道：“我們雖是兄弟，但卻非一母同胞，我是寄居在伯父家中。”
青衫老人道：“你今年幾歲了？”
藍童子道：“十五歲，我那兄弟也是十五歲，不過我大他三個月。”
藍老人點點頭道：“令尊呢？”
藍童子道：“家父過世很久了。”
青老人道：“他是方二俠的
兄弟嗎？”
藍童子道：“是的，家父小伯父五歲，他們是一母同胞。”
青老人道：“令堂呢？”
藍童子道：“家母哀傷過甚，不願再在塵世之上，本要以身相殉，但又怕我孤苦無依，因此五年前，把我送給伯父收養，自己削發爲尼，超然塵外。”
青老人道：“令尊正值壯年有力之時，怎麼會突然而逝去？”
藍童子道：“這個，晚輩就不清楚了，我也問過伯母，伯母說她不太了然。”
青老人點點頭，道：“你學過武功沒有？”
藍童子道：“學過，不過我喜歡讀書，所以武功方面，學的很少。”
青老人道：“你是不喜歡學武功嗎？”
藍童子臉上掠過一抹淒涼的微笑，道：“伯伯說我天生骨質很弱，練武也難登
造極，因此，他不主張我學武功，卻替我買了很多書籍，要我閱讀，而且還替我請了兩個通儒，教導于我。”
青老人微微一笑道：“這也很難怪……”
藍童子極爲聰明，聽後怔了一怔道：“老伯伯，說的什麼意思？”
青老人輕輕咳了兩聲接道：“孩子，你讀的是什麼書？”
藍童子道：“我讀的很博雜，星蔔、醫道，無所不包。”
青老人道：“這麼說來，你那伯父也無意使你步入仁途了？”
藍童子道：“那我就不清楚了。”
青老人道：“孩子，你覺得老夫的人如何？”
藍童子道：“你好像知曉很多的事情。”
青衫老人道：“你既然覺得老夫不錯，可願聽從老夫的話嗎？”
藍童子沈吟了一陣道：“我很想聽你的話。”
青老人道：“那很好，我先問你一件事，你要確實回答我。”
藍童子道：“什麼事啊？”
青老人道：“你是否很想學武功？”
藍童子圓睜著一雙眼睛，望著那青老人，良久之後，才緩緩他說道：“還是不學算了。”
青老人在他神情愕然之間，突然發覺那藍童子目光中，隱隱間含蘊著一
肅煞之氣，不禁心頭怦然一動，道：“爲什麼呢？”
藍童子道：“如若我學習武功，那就永遠也無法追上我的兄弟，不如棄武從文，各謀成就。”
青老人淡淡一笑道：“孩子，你外貌柔和內心卻是強得很。”
藍童子淒然一笑，慾言又止。
青老人歎息一聲接道：“孩子，如若有一個人，能把你造就成當今武林中第一高人，你願不願意學武呢？”
藍童子道：“那我自然願了，可是這是不可能的事啊！”
青老人笑道：“老夫有一位好友，被當今稱爲第一高人，日後，老夫介紹你去見他，他定會收你爲徒，不過，我要先傳你基本吐納之術，不知你願不願學？”
藍童子臉上呈現出一份喜悅之情，但卻又迅快消失，說道：“你爲什麼不找我兄弟呢？他比我強得多，不論
能、資質都是上好的練武人。”
青老人笑道：“那是他們的看法，老夫的看不則不同了。”
青童子道：“爲什麼你和別人的看法不同呢？”
青老人道：“因爲老夫看的是靈慧禀賦和氣度，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夠看出來了，他們只能看骨骼，質。”
藍童子笑道：“原來如此……”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咱們說了半天，我還未請教你老人家貴姓。”
青老人沈吟了一陣，道：“老夫姓陳，你叫我東耳老人就是。”
藍童子道：“東耳老人？”
東耳老人道：“不錯，”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孩子，你不能把老夫的姓名，告訴你的伯父伯母。”
藍童子道：“爲什麼呢？”
東耳老人道：“因爲老夫落難于此，不願使姓氏爲人所知。”
藍童子道：“如若他們問到你的姓名時，你又如何答複呢？”
東耳老人道：“那你就說我姓東吧！”長長歎一口氣，道：“孩子，可否把你的名字告訴我？”
藍童子道：“自然可以了，我叫方雪宜，學名方瑜。”
東耳老人道：“誰給你起的名子？”
方雪宜道：“我母起的，我父叫方天宜，母閨諱雪蓮，
給我起的這個名字，也許含有紀念家父之意。”
東耳老人道：“原來如此。”
談話之間，突聞得步履聲傳了過來。
東耳老人急閉雙目，裝作暈迷之態。
只聽木門呀然，方天成推門而人。
方雪宜欠身說道：“見過伯父。”
方天成手中提著葯物，道：“孩子你出去吧，我要和他談談。”
方雪宜應了一聲，退出門外。
方天成舉手輕輕地在東耳老人
前拍了一掌，道：“你該清醒了。”
東耳老人睜開雙目，道：“多謝救命之恩。”
方天成道：“你的脈象很亂，使人瞧不出病從何而來，我已經替你抓了幾付葯來，但我仍希望你能清醒，也好問明你的病，再決定用哪一付葯。”
東耳老人道：“老朽之病因年邁之故，只怕很難醫好。”
方天成接道：“你好像很輕淡自己的生死。”
東耳老人道：“蝼蟻且生，何況在下是人呢。”
方天成道：“那你就仔細地告訴我病從何來？”
東耳老人沈吟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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