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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馬霜衣》第9章

臥龍生作品

  寒月忽然嗤的一笑,道:“這人倒是很客氣呀!”當先躍上一匹馬背,只見馬鞍之上,挂有shui壺、幹糧,和一袋散碎銀子,不禁格格大笑起來。

  韓士公怒聲喝道:“有什麼好笑之事?”

  寒月接道:“這馬鞍上shui壺、幹糧,一應俱全,兩位帶有手铐、枷鎖,行在官道,大不雅觀,倒不如乘馬趕路,還可想法掩遮一下。”

  林寒青道:“姑娘說的也是,老前輩,咱們上馬趕路吧!”

  韓士公眼看兩人都主乘馬,只好躍上馬背,一放辔,縱騎而行。

  三人一陣急行,跑出了六七裏路,韓士公才突然一勒馬缰,停了下來,道:“咱們到那裏去?”

  寒月道:“你們手上鐵鑄末解,自然先去見我們老爺了。”

  韓士公道:“老夫不去。”

  寒月道:“你不去,可是要終生一世,都帶著手铐麼?”

  韓士公道:“老夫自有解铐之法,不用有勞費心。”

  寒月一皺眉頭,道:“你這人被稱老猴兒,脾氣當真是暴急的像猴子一般,我家老主人收有寶刃利器,可斷金削玉,此等利器,武林間,雖非絕無,但卻是少之又少,你要想帶一輩子手铐,那就不用去啦!”

  林寒青道:“姑娘那老主人,不知現在何chu,距此好遠路程?”

  寒月道:“那要看你們的運氣了。”

  韓士公道:“林兄弟,女孩子家花把最多,不用信她,咱們趕路要緊。”

  寒月急道:“你急什麼?人家話還沒有說完,我家老主人爲了給我們小jie煉製一種丹葯,常常留住茅山天鶴上人的連雲廬中,你們運氣好,他就剛好在那裏,如是運氣不好,他就不在那裏,我這話說錯了麼?”

  林寒青怔了一怔,慾言又止。

  韓士公卻訝然問道:“天鶴上人,和你們老主人相識麼?”

  寒月道:“何只相識,交相莫逆,情如兄弟。”

  韓士公道:“據老夫所知,天鶴上人以孤僻冷傲聞名于世,很少和武林中人物來往……”

  寒月冷冷接道:“那天鶴上人雖然冷傲孤僻,但他對我家老主人卻敬重異常。”

  韓士公道:“沖著天鶴上人,我們也要上茅山連雲廬走上一趟。”

  林寒青道:“老前輩,自們就這樣手帶鐵铐,跑上茅山去麼?”

  韓士公哈哈大笑,道:“老弟,那天鶴上人,乃數十年來江湖盛名甚著高人,江南名劍,無出其右,但他生xing淡泊,不求聞達武林,閉門謝客,終年隱居在茅山連雲廬中,絕少下山一步,因此,江湖上知他之名的人,少之又少。”

  林寒青道:“即是閉門謝客,終年難得下山一步,何以會盛名卓著?”

  韓士公道:“問的好……”輕輕咳了一聲,接道:“二十年前,江南武林道上,突然來了一位武功奇高,但卻名不見經傳的華服少年,自稱來自東海shui域,胡作非爲,鬧的江南武林道上,神鬼不安,但他武功高強,連敗了江南黑、白兩道中八十余位高手。銳鋒所指,擋者披靡,連鬧了半年時光,竟無人能夠壓製下他的凶焰,這才激怒了天鶴上人,單人雙劍,邀鬥金陵郊外,當時聞風趕往觀戰的武林高手甚多,但天鶴上人卻不願當衆炫露武功,臨時改在江中相鬥……”

  林寒青道:“改在江中相鬥?”

  韓士公說的興至甚高,口沫橫飛的接道:“兩人各乘了一只小舟,中間用一條五尺長短的鐵鏈鎖連起來,放在江中,順著那洶湧的江流而下,兩人就在舟上相搏。”

  林寒青道:“這倒是一場很新奇的搏鬥。”

  寒月接口道:“那一定是天鶴上人勝了。”

  韓士公道:“兩人乘舟順江而下,投入那滔天波lang之中,別人自是無法看到他們搏鬥的情形,但那華yi少年自乘舟入江之後,即未再在江南道上出現過,有人說那畢yi少年被天鶴上入劈死劍下,棄死江中,也有人說那畢yi少年負傷逃走,傳說紛紛,莫衷一是,但有一件事可以確定,就是那華yi少年,敗在了天鶴上人之手中,乃千真萬確之事,天鶴上人無恙出現,那華yi少年卻從此銷聲匿迹,未再出現江湖,天鶴上人的盛名。也因此一戰而成名,但他卻在盛名初傳之時,就歸隱茅山連雲廬,閉門謝客,凡是慕名來訪之人,不論何等身份,一律擋駕不見。”

  林寒青問道:“難道這二十年來,就沒人見過那天鶴道長麼?”

  韓士公道:“容或有人見過,但江湖上卻沒有聽到傳聞,因此引起老夫的好奇之心。”

  寒月道:“你們和我同行,保證能見到天鶴道人就是。”一抖馬缰,當先向前沖去。

  三騎健馬,放辔急馳,得得蹄聲,劃破沈寂的靜夜。

  天亮時分,三人已趕了數十裏的路程。

  官道上隱隱可見行人。

  寒月一勒組繩,在官道旁一片雜林之中停了下來,說道:“我們吃點東西再走吧!”

  林寒青低首望了望扯去了一大片yi襟的長衫道:“咱們手帶轶铐,身著破衫,形態這等狼狽,走在官道上,豈不惹人注目?”

  韓士公道:“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好怕的呢?”

  寒月微微一笑,道:“你亂發蓬頭,生就一副叫花子的模樣,破衫芒履,極是相稱,自然不在乎了,人家林相公一表人才,斯斯文文,穿著無襟之yi,帶著枷鎖手铐,看起來當然覺得難看了。”

  韓士公道:“哼!我們男子漢在江湖之上闖蕩,講究的是血xing義氣,面貌的醜美,豈放在老夫的心上。”

  寒月jiao聲說道:“是啊!可是人家林相公,豈能和你一般的不知醜美?”

  韓士公哈哈一笑,道:“武林中人,尊敬的仁俠英雄,老夫蓬發芒履,足迹遍及大江南北,有誰瞧我不起啦!”

  林寒青低聲說道:“老前輩,咱們帶著手铐,穿著撕去了一片yi襟之yi衫,卻騎著長程健馬,走在路上,豈不驚世駭俗?”

  寒月笑道:“我倒有個法子。”

  林寒青道:“願聞高見?”

  寒月道:“咱們雇輛馬車趕路,你們坐在車中,別人自然是看不見了。”

  韓士公冷哼一聲,道:“老夫甯可在夜闌人靜之時趕路,也不坐車,那茅山距此,行程並不太遠,兼程趕路,兩個夜晚,就可趕到。”

  說話間,忽見迎面官道上,急馳來兩匹快馬,馬上端坐著兩個大漢,行近林邊,一勒奔馬,回頭打量了三人一陣,齊齊翻身下馬。

  左面一人,抱拳一揖,道:“那一位是林大俠?”

  林寒青一皺眉頭,正待開口,忽想天下姓林之人甚多那人即末叫出名字,未必定是招呼自己。

  只見右側大漢欠身說道:“三位之中,可有位林寒青林公子麼?”

  林寒青愕然應道:“在下便是,有何見教?”

  這大漢身穿錦yi,滿面虬須,身材雖極高大,口齒卻極清晰,當下躬身道:“小人們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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