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飛花逐月第3回 秦淮河畔上一小節]岚接道:
“那就由不得你了。”
雙掌連環進擊,片刻間,拍出二十八掌。
候玄瘦小的身軀,有如風車一般,在方圓三尺之內,閃躲回轉,竟然把廿八掌完全避開沒有舉手封架,也沒有還擊一招。
張岚呆住了,這是他從沒有想到過的事,竟然有人在他連環二十八掌之下,不封架,不還擊,輕輕松松地閃避開去,再打下去,不但顔面無光,而且毫無勝算。
王守義知道鬼刀候玄武功很高,但高到如此程度,卻是大出了他的意外,他是作捕頭的人,不像張岚那般講求江湖規矩,唰地一聲,抽出藏在抽中的鐵尺,道:
“張兄,這個人放不得,咱們聯手擒了他。”
這時,站在一側的兩個王府侍衛,也亮出了兵刃堵在廳門口。
張岚似是忽然間老了十年一般,有些茫然道:“我們聯手……”
王守義接道:
“是啊!咱們在辦案子,不是一般江湖上比武過招,用不著太多顧忌。”
候玄雙目神光一閃,冷冷說道;
“王守義,不是我候玄誇口,你那點武功,在候某人的手下。走不過十個回合的。”
王守義心中明白,候玄確非誇口,眼下唯一的機會,就是張岚能放下面子,兩人聯手,或有勝望,偏偏張岚是個最愛面子的人,自恃武林名宿身份,一時間竟然放下了臉,沈吟難決。
忽見寒芒閃動,一刀風,直襲侯玄。
原來,守在廳門口一個侍衛,深知張岚爲人,看他面有難
,立刻揮刀擊出,准備代替張岚,和王守義聯手擒敵。
刀如閃電,一閃而至。
但聞候玄冷笑一聲,右手疾場,金鐵交鳴,血雨濺飛,蓬然聲中,那飛撲過來的侍衛,摔跌到五尺以外肖寒月的身前。
候玄站在原地未動,除了臉上一片殺氣之外,雙手未見兵刃。
但那侍衛卻是咽喉裂開,氣息已絕,連一聲呼叫也未出口,分明刀中要害,一擊斃命。
“鬼也手法,當真是神出鬼沒……”
張岚忍不住驚歎出聲。
“張爺見笑了……”
候玄淡然地說道:
“他突起發難,來勢太快,我一時間收不住手。”
王守義臉肅然,一揮手中鐵尺,道:
“候玄,你拒捕殺人,那可是滅門大罪……”
候玄道:
“王總捕頭一定要找死,侯某人只好成會你了。”
王守義道:
“我爲固執法,死而何撼。”
這兩句話擲地有聲,大有一代名捕的氣概。
張岚長于一口氣,道:
“殺人償命,王兄,咱們聯手擒他。”’
右手一探腰間,取出一對子母金環,分握雙手。
候玄突然一個閃轉,靈動無比地欺到了趙幽蘭的身側,一手抓住了趙幽蘭的右臂。
緊強的趙姑娘,目賭殺人流血,心中已掠恐慾絕,但她卻咬牙忍住,沒有失聲大叫,那裏還想得到候玄會打她的主意。
事實上,就算她早知道了,也是閃避不及。
候玄的動作太快,快得張岚和王守義都救援不及。
弱的趙幽蘭,面對著死亡時,卻出奇的鎮靜,除了臉
有些蒼白外,竟無畏懼之
。
“兩位如果不顧忌趙姑娘的生死,盡管出手。”
大廳中突然靜了下來,靜地落計可聞,王守義、張岚都明白完全沒有搶救趙姑娘的機會,一時間,呆在那裏,不知如何回答。
肖寒月劍眉聳動,俊目放光,盯注候玄,突然開口,道:
“放開她……”
候玄冷笑道:
“好大的口氣,放開她,你小子是什麼人?”
“我叫肖寒月,你要人質,我可以代替趙姑娘。”
“哈哈,肖寒月,沒有聽過,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有份量?”
“我…”
“你只是一個無名小卒,連十兩銀子也不值的小人物……”
候玄輕藐地說:
“你要代替趙姑娘作人質,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東西?”
肖寒月軀抖動,雙目圓睜,瞪著候玄,大有拼命一撲的架勢。
趙幽蘭輕歎息一聲,道:
“肖兄,算了,你救不了我的,何苦多送一條命?”
她看到了候玄殺人,卻沒有看到候玄的刀在何,那真是取命快如閃電,肖寒月如要出手救她,豈不是自尋死路。
只聽肖寒月歎息一聲,道:
“趙大夫救了我的命,我卻無以爲報,怎能眼看你被擒作人質,如果要死,我也該死在你的面前……”
像怒矢劃空一般,以候玄的靈巧,竟也閃避不開,但見人影閃動,蓬然大震中,候玄跌摔到七八尺外,趙姑娘已被肖寒月抱起來,躍退五尺。
但聞男聲大喝,女聲驚叫,混在一,傳入耳際。
那是趙幽蘭的驚叫,張岚、王守義同聲喝阻肖寒月不可冒險的聲音,只因同時出口,混在了一起,反叫人聽不清楚。
這不過一瞬間的時光,張岚、王守義都愕住了,候玄卻借此機會,一個翻滾,飛躍出廳。
守在門口的侍衛橫身攔住,卻被候玄一腳踢倒。
張岚、王守義警覺時,候玄已去如疾風消失廳外。
趙幽蘭不忍肖寒月濺血刀下,早已閉上眼睛,睜開眼睛時,發覺竟被肖寒月一手抱住在懷中,心中又喜又羞,低聲道:
“肖兄,放開我!”
肖寒月啊了一聲,急急放開趙姑娘,臉上一熱,道:
“我……我忘不了還抱著你。”
看看肖寒月的惶恐模樣,趙幽蘭後悔爲什麼要睜開眼睛,如果閉目裝作暈迷,豈不是可以在肖郎懷中多留一陣。
心念轉動,羞紅泛頰,低下頭,柔聲道:
“我該多謝肖兄救了我。”
張岚歎息一聲,道:
“肖兄,你是真人不露相啊!我這數十年的江湖歲月,真是白過了,今天,我算開了眼界,這一刻時光中的變化與厲練,大有一日千年的感覺。”
肖寒月苦笑一下,道:
“老前輩,肖寒月只是僥幸……”
“什麼?”
王守義大聲嚷道:
“僥幸!肖老弟,這叫僥幸啊!赤手空拳,封住了名動天下的鬼刀,硬把一個人毫發無傷救了回來,我幹了幾十年的捕頭,也見過一些高人,可從來沒有像你那樣的武功,肖老弟,你已經露了相,還咬著牙說是僥幸,這不是謙虛。這是瞪著眼說瞎話呀!”
肖寒月又是一個苦笑,道:
“也許我有武功,可是我從沒有試驗過。王兄,我是練過武,但從來沒和人動過手,剛才,我只是情急拼命……”
王守義接道:
“老弟,你……”
張岚籲一口氣,接道:
“我相信肖兄弟說的話,他有一身絕世武功,只是他自己還不知道。”
由肖老弟改成了肖兄弟,口氣上,多了一份熱,也多了幾份敬重。”
王守義看著張岚,道:
“這個,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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