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飛花逐月第7回 七煞劍法上一小節]相對會心一笑。
譚三姑點點頭,笑道:
“老身是一柄軟劍……”
右手一揚,一道寒芒電射而出。
原來,譚三始的軟劍,竟然是藏在袖中。
肖寒月右手早已搭在了劍柄之上,右手揚動,長劍離鞘,寒芒飛起,急封來劍。
譚三姑手腕揮轉,軟劍伸縮如電,倏忽之間,連攻了二十七劍。
二十七劍,分攻向二十七個不同的方位。
但肖寒月竟然站在原地未動,揮劍封架,連封了二十七劍。
兩個人的劍勢,都是異常快速,一旁觀戰之人,只見雙方的劍光,連綿飛旋,根本看不清楚他們的攻拒劍勢。
譚三姑連續攻擊二十七劍之後,劍勢突然一緩,同對向後退了兩步,准備拒擋肖寒月的反擊。
但肖寒月橫劍平,並未還擊。
白發龍女心中明白,自己連綿二十七劍攻勢,天下能夠接下的人不多,一般來說,都會以攻製攻的方法,來破解這種連綿快速的攻勢。
但肖寒月卻一反常態,靜站原地不動,完全是防守的架式。
最使譚三姑訝異的是,她一直瞧不出肖寒月的劍路,只覺他舉劍對擋攻勢,出劍、收劍,一招就是一招,劍招與劍招之間,完全沒有連綿在一起的氣勢、變化。
似乎是,肖寒月全憑著銳利的眼光,正確的判斷,看到譚三姑攻來的劍招,然後再舉劍封擋,在譚三姑這樣高手、快劍之下,幾乎是一件絕不可能的事。
但肖寒月卻做到了。
武林中一級高手相搏,能把連綿的招式,用快速的轉化,把它連成一片,所謂刀刀如江河倒挂,劍劍似春蠶吐絲,接成一片刀網、劍幕,把敵手圈入了刀網、劍幕之中。
遇上了此等攻勢,只有用兩種方法破解,一種是以快打快,用相同的快速變化,亦結成刀網劍幕,相與抗拒,另一種辦法是千鋒集一,突破網、幕,阻斷敵人的攻勢,爭取先機,出手的反擊。
但肖寒月的打法,卻是大違常情,好像是全采守勢,敵人攻一劍,他就擋一劍,連連擋開了二十七劍。
“肖公子!怎不出劍還攻?”
肖寒月茫然一笑道:
“老前輩,如若你覺著在下已經通過考驗,似乎可以住手了。”
譚三姑道:
“我見過你的防守劍招了,但我還沒有見過你攻敵劍勢。”
肖寒月道:
“一定要攻一劍嗎?”
譚三姑臉一變,道:
“一劍,難道你認爲我一劍也接不下來?”
肖寒月籲一口氣,長劍斜斜指向譚三姑,道:
“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
其實,肖寒月第一次用劍和人動手,雖有攻敵的劍招,但卻不知該用那一招才好。
這時,譚三始的神情,突然變得十分緊張,肖寒月長劍斜出,立刻透出了濃烈的殺氣。
站在牡丹廳外的七王爺、王守義等,也感覺到一無形的殺機,使人有種危機迫在眉睫的感覺。
劍芒顫動,肖寒月的長劍終于攻出了一招。
譚三姑右袖中疾飛出一道青虹,靈蛇一般盤身飛繞,化作一片青光幕,但仍然擋不住肖寒月攻出的一劍,那顫動的劍芒,竟把譚三站統身的劍氣震得四分五裂,一劍直入。
肖寒月心中警覺,急急收手,劍已見血,譚三站暴退一丈,左肩衫洞裂,一
鮮血泉湧而出。
這一劍,似是紮的不輕,如非肖寒月及時收劍,這一下勢非洞空肩骨不可。
肖寒月呆住了,想不到一劍竟有如此威勢,傷人見血,心中大感不安。
事實上,全場震驚,七王爺緩緩一口氣,保住王爺的架勢,回頭看看張岚,慾言又止。
譚三姑右手按住傷口,恭恭敬敬地說道:
“七煞劍招,你是劍瘋子的傳人!”
“劍瘋子?我……”
朱盈盈奔到譚三始的身側,取出一方絹帕,包起譚三姑的傷口,雪白的絹帕,立刻被鮮血染紅。
肖寒月還劍入鞘,一抱拳,道:
“老前輩,在下藝有所宗,但恩師名諱,確實無法奉告,個中遇合,很難解說,不過,我師雖有殘缺,但決非瘋子,我傷了老前輩,十分抱歉,前輩可以責怪寒月,還請不要辱及我師。”
譚三姑奇道:
“你真的不知道傳你武功,劍法的人是誰?”
“我師自號無名老人。”
“肖公子……不要誤會……”
譚三始解釋道:
“天下高人,一招能傷老身的劍法,絕無僅有,除了七煞劍招之外,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劍法,當今武林之世,除了劍瘋子之外,無人有此能耐。”
肖寒月籲一口氣,默然不語。
七王爺望了張岚一眼,低聲道:
“張總教席,請去查看盈兒師父的傷勢,包紮敷葯……”
“王爺放心,肖公子手下留情,這點傷勢老身還承受得住。”
肖寒月苦笑一下道:
“王爺,譚前輩,寒月失手,攪擾了雅興,就此別過了。”
抱拳,轉身向外行去。
七王爺呆了一呆,很想叫住肖寒月,但他是王爺身份,平時一呼百諾,尊貴無比,一時之間,想不出適當措詞。
張岚心中更是焦急,但見七王爺的僵硬的神,也不知該如何
措。
“肖公子留步,老身……”
但見人影翩飛,盈盈郡主已飛躍而起,攔住了肖寒月的去路,道:
“你不能走!”
肖寒月道:
“郡主可是要拿下寒月治罪?”
朱盈盈嗤的一笑,道:
“你犯了什麼罪啊?再說我也沒有本領拿下你啊!”
她無成府,一片
稚,說的話雖然覺著可笑,但卻是心中所思,句句真實。
“噢……”
肖寒月小的神情輕松了不少,接道:
“那麼郡主阻止在下的去路,是何用心?”
“我想請你留下來,因爲,師父有很多話要對你說……”
她突然放低了聲音,接道:
“我爹也想和你談談,只不過,他不好意思叫住你,但我看得出他的神,爹的心事一向瞞不過我!”
“這個……”
肖寒月沈吟起來,動手試招,到了刃上見血的境地,留下來,有著一種尴尬難的感覺。
譚三姑已行了過來,道:
“肖公子,七煞劍招用出,例必見血,你宅心忠厚,老身受創不重,關于令師的另一個雅號,稱作劍帝,劍道中的皇帝,那是無與倫比的尊稱,直到他創出七煞劍招之後,這幾招太過霸道,所以,江湖中人又稱他劍瘋子,雖然是有些譏諷的味道,但他一生嗜劍如瘋如狂,非如此,也無法創也這等玄奇的劍法出來。”
“原來如此,譚前輩見過家師嗎?”
“沒有!劍帝雖然名動天下,但過他的人卻是不多,他遊戲風塵,居無定址,經常出現江湖,如清風過渡,無迹可尋,是一位市井大隱,算起來,恐已幾十年沒有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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