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道:“她比母如何?”
林寒青怔了一怔,道:“母是說哪一方面?”
林夫人淡淡一笑,道:“武功才智,爲娘的是無法和她比了,自然是說年歲了,你瞧爲娘和李夫人,哪一個老些?”
林寒青道:“如若母要孩子據實而言,那李夫人確比娘年輕多了,不過,李夫人內功精深,駐顔有術,不可同日而語了。”
林夫人接道:“爲娘的小了李夫人兩歲,如若不是爲娘的自廢武功,和那李夫人一樣的苦苦求進,此刻,不但不會比她老,只怕武功不比她差,至少是在伯仲之間。”
林寒青吃了一驚,道:“是娘自廢了武功?”
林夫人道:“不錯,娘自應了武功……”
林夫人目光凝注在林寒青的臉上,道:“不但娘自廢了武功,而且還誤了我兒,如是我兒不受娘拖累,今日武林,定有兒一席之地。”
林寒青茫然說道:“母啊!孩兒是越聽越糊塗了,母
可否說的詳盡一些?”
林夫人淡淡一笑道:“孩子,你一定要知道內情嗎?”
林寒青道:“身爲人子,不知生身之父,叫孩兒還有何顔在武林之中走動?”
林夫人長長籲一口氣,道:“爲娘的自廢武功,用心就在希望能擺江湖生涯,找一
安靜之地,定居下來,埋名隱姓,那知人算不如天算,爲娘的雖然自行廢了武功,但卻仍是無法安靜下來,而且幾乎喪命在幾個毛賊之手,幸得你那恩師,及時趕到,救了咱們母子住命。”
林寒青道:“母說了半天,仍未說出孩兒生身之父是誰?”
林夫人的臉上突然一陣青,一陣紅的變化不已,顯然,她心中亦正在劇烈的搏鬥。
林寒青偷眼看去,只見母雙目之中,淚
盈眶,哪裏還敢多問。
足足過了有一盞茶工夫之後,林夫人才長歎一聲,舉手拭去雙目中的淚,黯然說道:“孩子,你一定要知道?”
林寒青道:“孩兒十數年來,對此事一直耿耿于懷。”
林夫人道:“我原想不告訴你,但此刻形勢不同,我就是想瞞你,只怕也瞞不了好久時光了。”
林寒青道:“母啊抵是孩子的生身之父,不論他是何等何人,都應該讓孩兒知道才是。”
林夫人再也無法自禁,雙目熱淚,奪眶而出,緩緩說道:“孩子,縱然爲娘告訴了你,他也未必會承認你是他的骨肉。”
林寒青呆了一呆,忖道:“這是怎麼回事呢?”
雙目凝注母臉上,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林夫人道:“孩子,爲娘的都告訴你吧!你以後怨娘也好,恨娘也好,你雖有生身之父,但卻無父之名。”
林寒青只覺突然被人在前打了一拳,幾乎暈了過去,良久之後,才緩緩說道:“那人是誰?”
林夫人突然把兩道森寒的目光,移注到林寒青的臉上,道:“你恨他?”
林寒青道:“他欺侮了娘,又棄之不顧,我自然是恨他了。”
林夫人搖搖頭,道:“不能怪人家。”
林寒青道:“不能任那人,那是怪娘了?”
林夫人點點頭道:“不錯,應該怪娘。”
林寒青再也無法支撐,雙目中熱淚滾滾,奪眶而出,沈聲說道:“母啊!快些告訴我那人是誰,孩兒快要瘋了。”
林夫人緩緩從懷中摸出一方白絹,拭去臉上淚痕,說道:“二十多年前,江湖上有三個才貌絕世的少女,雖然不是同胞,但相敬相愛之情,雖至
骨肉,也是難以及得了。”
林寒青拂去臉上淚痕說道:“娘是其中之一?”
林夫人點點頭道:“不錯,武林中都是稱三仙子,爲娘排行第二,那位大,就是你見過的李夫人了。”
只見人影一閃,李夫人推門而入,冷冷說道:“住口!”
林寒青轉眼望去,只見李夫人面如寒霜,眉宇間除隱活動殺機,不禁心頭暗中運氣,准備保護母。
林夫人卻是神鎮靜的擡頭望了李夫人一眼,道:“大
!什麼事啊?”
李夫人冷冷說道:“誰是你的大姊姊了!”
林夫人道:“我自廢武功之事,你是早已知道,此刻你如想殺我,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李夫人緩緩說道:“我如存心殺你,豈容你活到今天。你認爲你待在北嶽楓葉谷中,我就找不到你了嗎?十幾年前,我已得到你的消息,我對你已經是夠寬大了。”
林夫人望了林寒青幾眼,道:“這二十年來,我一直沒有背棄誓言,把昔年之事,說給我的兒子聽,但眼下情勢不同,整個武林同道,面臨大劫,咱們姊之間的恩怨怨怨,也正面臨著總結,我這作娘的,不忍再騙他!”
李夫人道:“不行,咱們相約有言,一生一世,都不許再提起昔年之事。”
語聲微微一頓,突轉冷厲,道:“你還記得嗎?這誓言是何人提出?”
林夫人道:“小提出。”
李夫人道:“你自己立下的誓言,如今自己又要破壞嗎?”
林夫人道:“我只想告訴自己的兒子,而且據實而言,決不爲我自己辯護一句,我讓他知道,他的母,是一位很壞的女人,奪人所愛。”
李夫人搖搖頭道:“算了吧!過去的事,何苦還去提它……”
仰起臉來,長長籲了一口氣,接道:“我本已立志不問江湖中事,縱然我生養的兒女,也不想管他們了。但現在,我卻改變了主意,不忍再看下一代也隱入終身痛苦之中。”
林寒青突然接口說道:“晚輩堂堂男子,如不知生父是誰還有何顔生于人世,家母……”
李夫人接道:“孩子!你如知道了,又能如何?除了痛苦之外,于事何補?”
林寒青道:“生身之父情是何等深重,縱然爲匪爲盜,在下亦是不能不認。”
李夫人搖搖頭,道:“孩子,你已成人了,上一代的恩怨,下一代最好別管。”
林寒青道:“父債子還,古有名訓,林寒青身爲人子,豈有不管之理。”
李夫人道:“你管得了嗎?不論武功才智,你們這一代,都無法和一代相提並論……”
語聲微微一頓,又道:“不過有兩個人,不在此限。”
林寒青道:“夫人可是說的白惜香和西門玉霜?”
李夫人道:“不錯,正是她們兩個,你自信比起她們如何?”
林寒青道:“晚輩武功才智,雖然不及白姑娘和西門玉霜,但堂堂七尺之軀,豪勇之氣。總是不錯輸給她們。”
李夫人目光移注林夫人臉上,道:“你的兒子很固執,看來只有你勸阻他了。”
林寒青道:“在下只問問我生身之父,難道……”
林夫人高聲說道:“孩子,不要說了。”
林寒青眼看母臉
脹紅,珠淚盈眶,那裏還敢再說,立時住口不言。
李夫人冷冷說道:“最好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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