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無名箫第11章 蕭聲療傷上一小節]句也聽不懂。但見那黑猿垂下頭,一聲不響,想來她說的定是抱怨責備之言。
藤室中重歸靜寂,那黑猿經過了一番劇鬥,在那中年婦人撫慰中沈沈睡了過去。
一宵渡過,次日中午時分,袁孝趕了回來。人得藤室,滿身汗未幹,叫了一聲“
”,縱身躍到上官琦身側,呈上一方布絹。
原來那吹蕭老人,也是和他一般,扯下一片襟,當作函箋。
上官琦展開一瞧,只見上面寫道:
“接到猿人傳書,知你還活在世上。只要你還沒有絕氣,老夫便可救得!”
上官琦看得微微一笑,暗道:“這老人好大的口氣!”繼續向下看去:
“不過老夫不能離開這閣樓,趕往相救。今宵三更,聽我蕭聲,指示你療傷練功之法。至于你能否領會,那要看你造化了。”匆匆數語,下面也未署名。
上官琦看完之後,隨手放在一側,心中暗暗想道:“聽他蕭聲用來療傷,乃未聞未見之事。我對音律之學,所知有限,萬一聽不出個所以然來,不但白費了他一番心血,對我也毫無補益。”一時間心中千緒萬端,頓覺生機渺渺……
那中年婦人看他閱讀來函,忽而展顔微笑,忽又鎖眉沈思,心中甚感奇怪,忍不住問道:“那書信之上,說些什麼,相公怎的忽喜忽憂?”
上官琦道:“他這書信要我聽他蕭聲,自行療治傷勢。在下對音律之學,素不涉獵,只怕難以領會。”
中年婦人沈吟了一陣,說道:“小婦人幼年之時,除作針鏽之外,醒偏愛竹蕭,屆時或能助相公一臂……”話至此,倏然而斷,淒涼地笑了笑,接道:“不過我已二十年沒有吹過蕭了,也許早已忘去啦!”
上官琦看她幽怨的神,知她又勾起心中傷悲之事,豪壯地笑道:“一個人生死富貴,
之在天,能否聽蕭療傷,也不放我心上。”
袁孝一直靜站一側,凝神聽母和上官琦談話,瞪著一雙圓圓的眼睛,看來十分用心。
忽見他縱身一躍,穿出藤室,一到室外.似又突然回過頭來,說道:“,我很快就回來啦!”這兒句話雖然仍帶有猿嘯之音,但聽來已清晰可辨。
上官琦微微一笑贊道:“此子聰明,不下于人。不過兩日夜的工夫,他已能說清晰的人言了。”
那中年婦人臉上泛現出快慰的笑意,道:“小婦人眼下只有這一樁心願,如能完成之後,縱然死在九泉之下,也瞑目含笑了。”
上官琦道:“夫人但請放心,在下如能療好傷勢,定把這位兄弟帶出此就是。”
兩人談話之間,那黑猿也醒了過來,望了兩人幾眼,出室而去。
上官琦看那黑猿滿身傷勢甚重,獨自走了出去,心中甚是不忍,說道:“它身上傷痕尚未封口,不宜多所勞動,夫人也該勸勸它,要它多休息一下。”
中年婦人道:“它每次和那金猿相鬥受傷歸來,在家中休息一下,就不知到哪裏去了。多則兩天,少則一日,就可回來,但回來之後身上的傷痕,就完全好了,也不知它用的什麼葯物治療。”
上官琦暗暗忖道:“有這等事,我如傷勢能夠療好,必要追查出它用何等葯物療治好身上的傷勢。想來那定然是一種十分難得的珍貴葯物,如能采集一些帶在身上,日後在江湖上,也好作救人之用。”
那婦人看他又呆呆地出神起來,俏然走到藤室門口,取火煮肉,上官琦也藉機閉目養息。
過了不久,袁孝手捧著甚多果回來,其中有著兩枚朱果。
那果之上,
迹未幹,顯然他在采得
果之後,放在山泉之中洗過。
那中年婦人端了煮好的山兔,送到上官琦身前說道:“相公請先吃一點兔肉,然後再吃些果,好好養息一下精神,夜晚之中還要聽那蕭聲療傷。”
上官琦對他們相待之情甚是感激,暗中忖道:“自己一旦能療好傷勢之後,如何報答他們?”也不客氣,取過兔肉食用起來。
此等新鮮山兔,肉味異常鮮美,上官琦一口氣吃了半只,才放下手來。
袁孝對他,似是甚有好感,看他放下山兔,立時遞上一枚朱果。
上官琦生平之中,未見過這等朱果,接過手來,不敢吃下。
袁孝看他拿著朱果,瞧來瞧去,不敢吃,似是甚感奇怪,走了過去啓動口說道:“好吃,好吃。”他似是想到了自己這等詞不達意之言,怕人聽不明白,說完之後,又用手比劃了一陣。
上官琦暗忖道:“我如不吃下這枚朱果,豈不是讓人疑我多心麼?”當下一口咬了下去。
只覺果汁甚甜,清涼可已其味之美,縱然明知是枚毒果,也將不自禁地吃下。他略一品嘗,立時大口地吃了下去。
袁孝看他吃下了一枚朱果,立時又拿起一枚,送了過來。
那中年婦人倚壁而立,望著袁孝和上官琦相的融洽之情,心中似甚高興,望著兩人不斷微笑。
上官琦略一猶豫,又把一枚朱果吃下。
那中年婦人緩步走了過來,拉著袁孝,說道:“孝兒,你可知道前山幾個金猿,爲什麼常和你父打架?”
袁孝突然雙目一瞪,道:“我去把那幾個金猿打死,以後就不會再和父打架了。”突然縱身一躍,直向室外竄去。
那中年婦人突然大聲喝道:“孝兒回來!”喝聲尖銳刺耳,似是用盡了全身氣力。
但見人影一閃,疾奔而出的袁孝,突然又躍入室內。
那中年婦人喘息了兩聲道:“你要到哪裏去?”
袁孝道:“我去把那幾個金猿打死,免得它們再和父打架。”
中年婦人怒道:“我已再三告訴過你,不許幫你父打那金猿,難道你記不得麼?”
袁孝緩緩跪下去,道:“孝兒以後不敢了。”
那中年婦人怒氣漸消,扶起袁孝,回頭望著上官琦道:“相公夜間還要聽蕭療傷,現在該休息一下了。”也不待上官琦答話,又回過頭來望著袁孝,道:“孝兒,我已經很久沒出過這藤室了,背下去散散心吧!”
袁孝伏下身來,背上母,縱身躍出藤室。
上官琦看袁孝背著人,身手仍極矯捷,縱身出室,抓住一節樹枝一蕩,直向樹下落去。心中暗暗忖道:“此人先天禀賦,實非常人所及,如再加以指點武功,成就實在不可限量。”
想了一陣,漸感困倦,閉目睡熟過去。
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忽聞蕭聲袅袅傳入耳際,不禁心頭一震,暗道:“糟啦!我音律之學本就不佳,又未從頭聽起,只怕更是難以聽得懂了。”
趕忙凝神側耳,靜心聽去。
他爲了心意集中,仍然閉著雙目。
但聞那蕭聲如怨如訴,吹得甚是淒涼。
上官琦聽了一陣,忽然覺出不對,因這蕭聲柔弱無力,除了婉轉淒涼之外,聽來若斷若續,發人悲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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