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無名箫第67章 太極慧劍上一小節]道:“小弟記下了。”
杜天鹗轉身奔了幾步,高聲說道:“你安心學劍,如若有事,小兄自會趕來報警。”聲音隨著疾奔而去的背影,同時消失不見。
上官琦偶然一歎,暗中吸了兩口真氣,振起精神,大步走回破廟之中。只見養元道長,背手站在神案之前,臉肅穆,白髯飄飄,一派仙風。
上官琦急急奔上前去,拜伏地上,道:“弟子叩見道長。”
養元道長微微一笑,道:“時光無多,寸如金,快起來,先看貧道演練一遍。”
上官琦剛剛站起,養元道長已拔劍在手,緩緩刺出一劍。上官琦來不及再轉念頭,只好聚精會神地凝目望去。
只見養元道長滿臉誠敬之,一招一式,接演下去,動作異常緩慢,看得十分清晰。
上官琦心神貫注,一招一式地默記心頭。
足足有半個時辰之久,養元道長才把一套太極慧劍演完,歸劍入鞘,微笑說道:“你看得懂麼?”
上官琦道:“個中大部招式,都可了然,只是有些博大精深之,卻是看它不懂。”
養元道長道:“你能看懂大部劍招,已是極不容易的事了。過來,我立時開始傳授于你。十日的時光,實在是短了一些,你縱有過人的才智聰明,只怕也不易記全。但這套劍法的變化,有如連鎖之舟,如是少記頭尾幾招,還勉可用出對敵,但如是忘記了中間的幾招劍式,那就牽一發而動全身,難以施展出手了。”
上官琦依言走了過去,拔出背上長劍,隨養元道長的出劍之勢,開始演練起來。
初學一遍,還不覺如何複雜,但愈學愈深奧不解,變化萬端,難以了然。
教者全心全意,諄諄誘導;學者心神會集。不覺之間,天已然入夜。
養元道長收了長劍,笑道:“不過大半天的時光,你已經熟記甚多,看來十日之功或可盡傳此藝。”
上官琦道:“弟子拙笨,勞道長多耗甚多心力。”
養元道長笑道:“不用謙辭。你進度之速,已然出了貧道意外。
眼下天已入夜,咱們吃點東西,養息一下精神,我再把我們武當正宗內功的修習之術傳授于你。”
上官琦道:“道長如此厚愛,叫晚輩粉身碎骨難報。”
養元道長道:“你不用心存感激。我授你劍術,主要的乃是延續我們武當一脈的絕技,不使它失傳,次要則爲保護我們武當門下的安全。”說完,舉手互擊三掌。
片刻之後,只見養正道長手中托著一個木盤大步走了進來,放在養元道長身前。木盤中放的盡都是食用之物。
養元側顧了上官琦一眼,道:“想你腹中已感饑餓,自己取食吧!”語音微微一頓,轉眼看養正道長,說道:“小兄要和這位上官小俠論道十日,在這十日之中,未得我呼喚,不許你們擅入,更不得擅自偷窺。”
養正道長恭身說道:“敬領掌門師兄的法谕。”
養元道長一揮手道:“你退出去吧,有事我自會招喚你們。”養正道長恭恭敬敬地欠身一禮,緩緩退了出去,但卻不對回過頭來打量上官琦,顯然他內心之中對此事大感困惑,想不出掌門師兄何以竟會和一個毛頭小夥子論起道來,而且一論就是十日,不許別人擅入一步,又不得暗中偷窺。他心中雖然疑窦重重,但卻是不敢追問。
養元道長恍似未見他懷疑之情,也不理他,只待他退出廟門之後,才長歎一聲,說道:“貧道雖不敢說太極慧劍乃天下劍道之中最上乘的劍學,但列入武林中的絕技,那該是無可爭論。論這套劍法的奇異之,就是他將施劍人的功力火候完全發揮出來。常習這套劍法,內功亦將隨著增進,但功力愈深之人,每施用一次,耗去的真力亦愈大。此中玄妙之機,非一言可解,待你學會之後,自然會逐漸地
會個中的道理了……”
他微微一頓,又道:“適才貧道授劍之時,已覺出內腑有了變化,能否活過十日,甚是難料。因而貧道想在生機未絕之前,憑仗我數十年修爲的真氣,強行支撐,盡快相授。”
上官琦急急說道:“老前輩如覺身不適,不如休息幾日,再傳授不遲,何苦要強行支撐呢?”
養元道長道:“世無不散之席,人無不死之身。貧道已活百歲,死亡不過是遲早問事,此事不用你挂心,倒是有件重要之事,要你答允了。”
上官琦道:“老前輩盡管吩咐,晚輩力所能及,無不應命。”
養元道長道:“貧道觀察上官小俠的心中,似是有一件極爲挂慮之事,揮之不去。”
上官琦怔了一怔,慾言又止。
養元道:“你不用告訴什麼事了,但望在這幾日習劍之時,你能暫時把一切煩心之事全抛開去,專心一志地學劍。好在只有幾日工夫,轉眼即過。”
上官琦急急說道:“老前輩訓教之言,晚輩自當遵從。”
養元道長道:“那很好。你現在先要閉目調息,澄清心中雜念,我先把口訣講解給你,然後再分段相授。”
上官琦依言施爲,閉上雙目,運氣調息,清掃靈臺,澄清雜念。待他運息醒來之時,養元道長立時開始講解口訣,然後舉劍指導他實用法門。
流光匆匆,彈指間七日己過,在這七日時光之中,養元道長督促甚嚴,除了吃飯和打坐調息之外,無時不在緊逼著上官琦練習太極慧劍。
上官琦雖然才氣縱橫,但這套太極慧劍博大精深,愈學愈覺艱難複雜,深奧難解。
第八日午時光景,上官琦才算把一套太極慧劍的變化完全記熟。
但養元道長已如油盡之燈,傳完了上官琦最後一段劍法,忽然重重地喘息起來。
上官琦睹狀大驚,急急扶持養元道長坐下,說道:“老前輩怎麼了?”
養元道長搖頭說道:“貧道壽元已盡,但總算如願以償地把這套太極慧劍留傳于世……”他微微一笑,揮手接道:“你快請他們進來。”
上官琦天純厚,不自覺地流下淚來,說道:“道長如若不是傳授晚輩的劍術,大耗真力,也不致這等……”
養元道長道:“快喚他們進來,再晚上一陣,只怕要來不及了。”上官琦不敢再延時刻,急奔出廟,找到養正。
當兩人急沖人廟時,養元道長正閉上雙目,盤膝而坐。
兩人不敢驚動,垂手靜站一側。
只見養元道長的臉上泛升起一陣豔紅之,籠罩于眉宇之間,喘息之聲,已不可聞,神情間異常平靜,看不出任何可疑之狀。
養正道長望了上官琦一眼,口齒啓動,慾言又止,似是怕驚動養元道長。
兩人足足等待了一盞熱茶工夫之久,養元道長突然睜開了雙目,微微一笑,低聲對養正說道:“這位上官小俠,乃爲兄忘年之交,日後他要到咱們三元觀,必須善爲接待。”
養正道:“敬領師兄之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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