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小玉吸了一口氣,才說道:“但不管怎樣,咱們人越多,勢越衆,而且這三位都是一流的好手,最少比江東五傑還更強得多,對于我們來說,必然是大大有利的。”
瑩兒忽然輕輕地一按他的
口,道:“還疼不疼?”
嶽小玉心口一熱,搖頭道:“早已不疼了。”
瑩兒嫣然一笑,雖然她年紀輕輕,但這一笑居然還是美得出奇,美得令人心醉。
天終于亮了。
常挂珠買了一輛很舒適的馬車,又買了幾匹健馬,他叫嶽小玉和瑩兒坐在車廂裏,然後由他來趕車,至于其余人等,一律騎馬。
白世儒道:“咱們闖進血花宮,看看練驚虹是否有三頭六臂。”
胡無法哼了一聲道,“就算他有三頭六臂,也及不上咱們江東五傑,別忘記咱們是五頭十臂的。”
五個人,當然有五顆頭顱十條手臂。
應伏冷冷一笑,說道:“像你們這幾個渾人,就算加起來有千頭萬臂,也不管用。”
常挂珠眉頭緊皺道:“咱們昨晚之敗,敗在各自爲戰,倘若咱們五傑一齊出手,只怕形勢就會大有不同。”昨晚他早已俯首稱臣,但一夜之後,這位常老大又似乎不怎麼甘心了。
皇甫虛連忙叫道:“大敵將至,咱們千萬不要大沖倒龍王廟,應該齊心協力,先對付了練老魔,然後才再說!”
常挂珠道:“說得對!咱們這次上飲血,必定要把血花宮夷爲平地,方能泄心頭之恨!”
嶽小玉卻搖頭道:“這種想法,乃是大錯。”
常挂珠道:“何錯之有?”
嶽小玉說道:“我們這一次上飲血,只是爲了……要爲郭堡主取葯,倘若郭大哥已得到了解葯,咱們也就不必多費力氣了。”
常挂珠想了想,笑道:“倒也言之成理。”
嶽小玉道:“但練老魔凶殘暴戾,想取得解葯,只怕大大的不容易。”
胡無法道:“取到解葯也好,取不到解葯也好,還是先殺上飲血再說!”
常挂珠道:“合該如此,誰擋去路,殺無赦!”
飲血看來並不如想像中那麼險峻,但
下卻有一座熱鬧得出奇的鎮甸。
沒有到達這裏的人,多半都想不到,在這凶名赫赫的血花宮腳下,居然還會有一座這樣的市鎮。
當嶽小玉等人來到這裏的時候,天相當晴朗,風也不怎麼冷。
“真是好天氣!”常挂珠在車轅上笑看說。
白世儒道:“天氣好,心情也特別開朗愉快。”
胡無法道:“天氣好,就算流血也會幹得快一點。”
舒一照道:“這鳥鎮叫什麼名字?”
鮑正行道:“管他娘的鳥,就叫它做鳥鎮好了。”
話猶未了,只聽見“刷”的一聲,一支金光閃閃的弩箭已向他迎面疾射過來。
鮑正行怔住,他連閃避的念頭還沒有升起,弩箭已射中了他的鼻子。
他“啊呀”的叫了一聲,立刻便從馬鞍上栽倒下來。
江東五傑余下四人無不臉大變,胡無法首先怒喝道:“何方鼠輩暗箭傷人,殺我五弟?”
白世儒也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個血海深仇,咱們非報不可!”
誰知鮑正行卻突然又從地上跳了起來,大聲道:“我還沒有死,也沒有流血!”衆人都是大感詫異,只見他手裏拈著一支短小的弩箭!原來在箭镞部位,居然是包著一層厚布。
舒一照把弩箭取過來,瞧了一會兒,道:“這算是什麼玩藝兒?”
胡無法道:“簡直就是開玩笑。”
常挂珠道:“若不是開玩笑,老五的鼻子早已活不下去。”
白世儒搖頭道:“你這句話大有語病,活不下去的並不是他的鼻子,而是他整個人都活不下去。”
常挂珠大不服氣,正待反駁,應伏已沈聲對他們道:“你們看見發射弩箭的人沒有?”
江東五傑齊齊搖頭,應伏冷笑一聲,道:“連暗算老鮑的人,你們也沒法子瞧見,還在你爭我吵,簡直是不知死活。”
鮑正行一摸鼻子,咧嘴笑道:“我現在還活看,看來在七八十年之內絕不會咽氣。”
忽聽舒一照叫道:“這支箭上寫著幾十個小字!”
胡無法道:“你說錯了,箭上沒有什麼小字,寫著小字的是包在箭镞上的那塊布。”
白世儒急道:“不管他是箭是布,到底寫著的是什麼?”
舒一照道:“你們聽看了:‘飲血上,亂七八糟,血花宮內,一塌糊塗,與其登
聞屁,何不靜坐鎮中,聽琵琶,斟美酒?我雖不才,總有余力,可保諸位平安大吉于此,若然直登上山
之上,則只好各安天命,實乃他
的之至也!’”
衆人聽聞至此,莫不眉頭大皺,司馬寶首先問道:“這人是誰?”
胡無法道:“多半是某婦人之子。”
司馬實一怔,皇甫虛已笑道:“這話准不會錯,人人都是某婦人之子,總不成會是從石頭裏爆出來的。”
鮑正行搖頭道:“這可不一定,就以姑娘來說,她就一定不會是某婦人之子,而是某婦人之女了。”
司馬實蹙著眉,正要喝斥,忽聽一陣琵琶之聲,從街角不遠傳了過來。
胡無法點點頭,微笑道:“這琵琶彈的不錯。”
鮑正行忖測道:“這女子也一定很漂亮。”
常挂珠道:“何以見得?”
鮑正行道:“若不是漂亮的女子,又怎能奏得出如此好聽的曲子?”
常挂珠道:“放屁!讓我看,這女子說不定奇醜無比,甚至瞎眼跛,頂上只有半邊頭發。”
胡無法哈哈一笑,道:“這次老大說得有理,說不定這女子塌鼻崩,臉上有力疤,甚至左手右掌也已齊齊早被砍斷。”
“荒謬!”鮑正行道:“倘若兩手皆斷,她還能彈奏琵琶嗎?”
胡無法抓腮搓耳,一時爲之語塞,但白世儒卻“仗義執言”,代爲回答道:“江湖之中奇人悲出,說不定這女子以腳代手,用腳趾來彈奏琵琶,那又有什麼稀奇的?”
舒一照急忙用手掩鼻道:“用腳來彈奏琵琶,豈不是很臭嗎?”
白世儒道:“你娘的一雙腳固然臭氣薰天,但天下多美腳,有些腳不但不臭,反而芳香撲鼻,勝似蘭花。”
鮑正行咧嘴一笑,道:“醋浸豬腳,肯定香得要命。”
應伏沈聲道:“少啰嗦,彈這琵琶之人,大有蹊跷,咱們且去看一看是什麼來頭!”
嶽小玉忽然從車廂裏探出頭來,道:“依我看,這人未必就是女子,難道男人就彈不得琵琶嗎?”
常挂珠哈哈一笑,道:“小嶽哥兒說得對,說不定彈這琵琶之人,是個和尚,或者是個他的臭道士!”
江東五傑又再七嘴八,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擾擾攘攘地跟著琵琶之聲向前追去。
衆人轉過街角,就看見了一間酒家。
這酒家甚是寬敞,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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