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甘十九妹第26節上一小節]衷曲的紅顔知己了!
至此,往事雲湧,一腦地岔集在他腦海裏。人畢竟是脆弱的,尤其是當被擊中感情最虛弱的一面時,即會情不由己的有所發泄!尹劍平苦笑了一下,緬懷著以往那些幾乎已經是褪了
的記憶,喃喃地道:“我父
確實對于武林生涯,心生厭倦,是以在我稚齡,方自啓蒙之始,他即苦心孤詣的想把我造就成一個讀書人……定下了嚴格的功課,每日按時課授,不能稍有馬虎!”
甘十九聚精會神地凝聽。
尹劍平這一刹,似乎忽略了彼此的立場,不像面對著敵人,卻像是在向一個知心的朋友有所傾訴了。
“一直到我十歲那年……”他緩緩地接下去道:“小小的腦子裏已裝滿了各類經史子集。先父意猶未足,乃將我薦入鄰村一個儒者東方先生家中深造。那東方先生卻是一個博學高才之士,對我亦甚喜愛,蒙他見愛也征得先父同意之後,乃將我收爲螟嶺義子,開始授我進一步而具有理論創作的學問。一切事情的顯現似乎都已經說明了,我未來的發展必然是求學人仕之途,哪裏知先父一死,以及緊接著的家庭變故,粉碎了我讀書人仕的美夢!原來先父以及全家人俱都爲人所陷害,因此喪生。”
“啊,”甘十九突然一驚道:“有這種事?可是我所知道的,好像令尊以及家人,乃是死于一場瘟疫……”
尹劍平點一點頭,道:“不止是姑娘如此認爲,在當時來說,幾乎是所有人公認的事實。”
甘十九蛾眉輕颦道:“據我所知,當時死于這場瘟疫的,好像不止于尊府一家而已。”
尹劍平一驚,道:“姑娘何以會對這件事,知道得如此清楚?這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當然知道!”甘十九緩緩地道:“這件事在當時來說,乃是一件大事,對于武林中曆年所發生過的任何大事,我師門都有詳盡的記載,而且被列爲必修的重要課程之一,也許是基于對于一位亦儒亦俠的長者的有所偏愛,所以這一件事我也就記得格外清楚,在你來說,雖然已是事隔多年,而我留意記讀這件史實之時,卻不過是近一二年之事,是以我可能更比你記得還清楚呢!”
尹劍平呆了一下,喃喃他說道:“原來如此。”
忽然他臉上出現了一副渴望道:“有關先父母以及我家人當時死亡的情形,姑娘師門又是如何記載?”
甘十九微笑道:“這件事有關師門隱秘,卻不能隨便對外人說呢。”
不過她遂即又改口說道:“不過,你既是這件事的關鍵人物,情形似乎略有不同,我或許可以私下向你透露一二,你想知道些什麼呢?”
尹劍平抱拳一拱,道:“這樣已使我感激不盡,在下想知道的乃是當時詳細死難的確實人數。”
甘十九略一思忖道:“讓我想想看,嗯,大概是七十二人吧!”
尹劍平道:“七十……二人?原來竟有這麼多人?”
他擡起頭,用著一雙頗爲神秘的眸子打量向甘十九:“姑娘所閱及的那份記載之中,可曾提到過當時罹難者的確切姓氏?”
“有的!”甘十九道:“好像只是尹、張、陶、劉四戶人家。”
尹劍平冷冷一笑道:“不錯,可是姑娘可知道當時那個村子共有幾戶人家?”
甘十九搖一搖頭,說:“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共有一百二十七戶人家!”尹劍平道:“姑娘請想,既然是發生瘟疫,何以在一百二十七戶人家之中,僅僅只有尹、陶、劉、張四戶爲瘟疫波及,其他的卻安然無恙?這豈非有些不合乎情理嗎?”
甘十九搖搖頭道:“事情不能像你這般地去判定,如果事實確是這樣,必然就只有這一個可能了。”
“唉!”尹劍平臉上現出了一種痛苦:“但願姑娘所說的乃是實在情形就好了,因爲這件事多年以來,是那麼深深地困繞著我……直到如今我還是想不通這個謎結……”
甘十九的臉上現出了一片同情,輕輕一歎,緩緩道:“我很了解你心靈上所遭受的這種‘莫須有’的壓力,以你的智慧,你一定能夠洞悉這個隱藏的謎結,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是誰啓示你這個疑窦的?東方先生?”
尹劍平點點頭:“不錯,不過,這已是很久以後的事了。”
他接著說道:“東方先生在我家門猝生大變三日之夜,即攜我與家人,一共七人,連夜搭船離開了那個村子,在當時,他對家人說是惟恐‘瘟疫’的蔓延,而事實上,卻不是的……”
“事實又是爲了什麼?”
“是爲了逃命!”尹劍平道:“不是逃瘟疫,而是逃避製造瘟疫的那個人。”
“製造瘟疫的……人?”
尹劍平點頭道:“東方先生事後是這麼告訴我的……”
甘十九睜大了眸子,現出十分好奇的神
!
尹劍平道:“東方先生攜我離開,遠避了三百裏,在一荒僻之
定下居
。從那一天開始,他老人家竟然不再傳授我學問,一反常態地居然傳授起我武功了。”
甘十九點點頭,似乎認爲這項發展,已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尹劍平道:“原來我這位義父,以大儒自居,事實上卻也同先父一樣,是一個精于上乘武術的奇人。更令我想不到的是……他老人家居然還是與先父同門師兄,武功之高,更在先父之上!”
甘十九神
微微一變,對于這一個突然的發展,她竟是沒有想到。
然而,她卻想到另一點,緩緩問道:“你這位師伯的大名是?”
“東方傑!”
“這就對了。”甘十九微微感歎道:“這位老前輩的大名我更是久仰!”
尹劍平忽然臉上現出了一片黯然,傷感地搖了一下頭道:“姑娘也許還有所不知。”冷笑了一聲,他接道:“因爲他老人家在搬到了那新居的第二年,居然繼先父之後,不幸喪生!”
甘十九微微一驚,搖頭道:“這真是太不幸了……是病死的?”
“不是!”尹劍平冷笑道:“怪就怪在,他老人家竟然也同先父一樣,罹染了與先父死狀相同的瘟疫。接著,我義母以及義兄三人,兩位,先後在數天之內,全都罹難慘死!”說到這裏,他實在忍不住心裏的憂傷,垂下頭來。
甘十九也被感染了一層淡淡的哀傷,微微搖頭歎息:“太不幸!太不幸了……只是你……”
“我卻又奇迹般地躲過了這場劫難!”
“你是怎麼逃過的?”
尹劍平喃喃地道:“事發前半個月,義父派我到南口采鐵,意慾爲我打煉一口襯手的兵刃,那産鐵之,是一
深陷萬丈的高淵。人人其內,常常需時半月至二十天之久,待我采鐵歸返之後,才發覺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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