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甘十九妹第4節上一小節]?”
冼冰颔首道:“不錯……他行七……我行六……還有一個是目前隱居淮上的……樊鍾秀……樊三哥……他是七修之中,武功最高的一人,一向潔身自好,自鳳凰山火焚紅芍之後……他就不再複出武林……風聞他隱居在淮上清風嶺下……我們已多年沒有來往……”
他喘息得那麼厲害,像是隨時都要斷氣的樣子。
尹劍平關懷他說道:“老宗師,你老的意思我明白,我會盡快地去通知這兩位老人家……叫他們早作准備的。”
冼冰微微點了一下頭,他張開嘴,只發現他嘴裏的頭似乎已變得僵硬了。尹劍平知道這位老人家已將大行,一陣傷心熱淚泉湧,他立刻轉過身來,走出丹房,來到了大廳。大廳裏,三堂長老以及七名弟子,皆默默無言地坐候著,尹劍平的猝然來到,每個人都吃了一驚,相繼站起。
“混元掌”謝山趨前一步,道:“老宗師怎麼樣了?”
尹劍平抱拳道:“情形不好,前輩等請速速入內一見吧!”
謝山愣了一下,重重歎息一聲,各人皆隨同他身後,直向冼冰下榻之丹房走去。冼冰誠然是行將撒手人寰,只是他仍然圓睜雙眼,強自掙紮著不肯就去。每個人目睹及此,都忍不住,淒然流下淚來。
“混元掌”謝山低聲位道:“老宗師……你安心去吧,還有什麼最後的交待沒有?”
冼冰吃力的道:“有……”
他的眼睛轉向職掌“采”堂的“醉八仙”段南溪,說道:“把你奉令密封保管的……保管的……”
“醉八仙”段南溪明白他的意思,忙道:“老宗師指的是‘鐵匣秘芨’?”
冼冰點了一下頭,眼睛向尹劍平注視過去。
段南溪微微一驚道:“老宗師的意思,莫非要屬下將……本門‘鐵匣秘芨’交給尹……”
顯然,他連“尹劍平”三字還弄不清楚。
“鐵匣秘芨”是鎖封在鐵匣內本門最主要的十六種秘功的秘本,包括“血罩”功在內,這些秘本無疑就是維持本門最主要的傳統武功,如無掌門人命令,即令負責保管的堂主,也不得擅自開看。是以,這位負責保管的“采”堂長老,乍聞要將“鐵匣秘芨”交付與一個人門才不過三個月的少年弟子,自是大吃一驚,豈止是段長老一人驚愕,所有在場各人,俱都驚異得面大變,彼此對看一眼,懷疑地向著垂死彌留的冼冰望去,他們絕不相信這句話是真的。
答案是肯定的。
冼冰吃力地點了一下頭。
他惟恐這個答複還不夠明顯,遂即追加一句道:“是……交給尹……劍平……你們不……能……抗命……這是命……命令!”
“令”字出口,他全身起了一陣極爲劇烈的顫抖,忽然牙關緊咬,雙目翻白,遂即撒手西歸。目睹者無不心驚膽戰。每個人都似乎兜心著了一拳,半天作聲不得。
“混元掌”謝山伏身探了一下他的腕脈,頹然地點頭道:“老宗師死了!”
年輕的弟子行裏,傳出來一陣飲泣聲,他們的悲哀在掌門人“無雙劍”李鐵心棄世的時候已達到了頂點,這時再加上這位前掌門人老宗師的猝逝,在這雙重力量摧擊之下,再也忍受不住了。
頃刻之間,丹房裏充斥著一片哭聲!
悲哀的氣氛延續了很久很久,才漸漸靜止下來。
老少兩代掌門人的屍並排陳列在一起,“混元掌”謝山暫行權令,立刻吩咐爲本門各死者辦理後事。
大敵當前,一切從速,一切從簡。
盡管這樣,也是忙了兩晝夜,悲切。驚懼雙重壓力之下,嶽陽門老少兩代弟子,每個人看上去,都像是生了一場大病般的惟淬!似乎沒有人想到,第三天已悄悄地降臨了。
在極度傷心創擊之下,人常常會變得麻木不仁,腦子裏是一片空白。然而這只是很短的一段時間,在這一段極致的痛苦感覺消失後,很多的現實問題就會不期然地紛至沓來,這個時候人人才會顧及到自己所謂切身的問題。
嶽陽門在三位長老堂主的主持之下,臨時召開了一項特別緊急的會議。與會者除了三堂長老之外,也只包括尹劍平在內的八位弟子!顯然這幾個人,也就是目前嶽陽門的所有人了。
在供有嶽陽門曆代宗師金漆塑像的大廳裏,三老八少十一個人圍坐一團。
人的面相雖然各異,但是透過五官所表現出來的表情卻是一樣的,大難臨頭之下,很少能有人之泰然!尹劍平僥天之幸,總算還能夠保持著一份既有的鎮定。然而他的身分顯然已經由于掌門人李鐵心以及的掌門人冼老宗師先後喪生而大爲降低,低到原有的身分,一名記名弟子而已!所謂記名弟子也就是暫時記名,身分還待決定的意思。當然很低。低得連一名本門第二代弟子還不如。在這種情形之下,他的
境當然至爲尴尬,甚至于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三位長老甚至于七位同門,部門乎並個曾十分地去注意他。他也就顯得格外冷落。然而他心裏卻遠較任伺一個同門都要來得熱。他不敢相信老宗師個別交待他的那番話,起碼是不敢十分的相信,尤其是關于老宗師對三老七少十個同門生命所下的斷語。一想到這裏,尹劍平就有一種置身于寒冰的感覺,下意識裏也就格外地對面臨的敵人感到警惕與良懼,對十個同門的未來,更是充滿了無比的關懷!
“采”堂堂主段南溪並沒有遵從冼老宗師的話把本門的“鐵匣秘芨”交給尹劍平,這件事尹劍平卻保持著冷靜,靜觀發展。
“鐵匣秘芨”顧名思義可知是裝置在鐵匣內的秘芨書冊,那是一個僅僅只有一尺見方的黑鐵匣子,卻在四角騎縫。配有四個暗鎖。現在,這個匣子已被取出來,背在段南溪背後,而包括段南溪在內的三堂長老,看上去行
匆匆,每人都備有一份簡單的行囊,像是有急慾
離之意。
“混元掌”謝山一身勁裝,外罩紫狐裘大擎,他面
鐵青,內心充滿了悲忿與痛恨!
“各位!”他啞著嗓音道:“本門一日之內連遭大敵,敵人的可俱,我想大家都弄得很清楚,用不著我再多說,現在對方所給我們的三日期限,已經到了,至于下一步,敵人到底要施展什麼手段還不知道,不過絕不會善罷于休,這一點我可以斷言。”
微微一頓,他又冷笑道:“……關于這一點,本座以爲,如其坐以待斃,不如奮鬥圖生,所以……”
他的眼睛在每一個弟子臉上掃過去:“本座已與謝、孔兩位堂主商量妥,決定將現有的人數,分成三路,在入夜之前分批撤退。”
“雲”堂堂主“摩雲手”孔松接下去道:“本門的基業雖在洞庭,但是‘雙鶴堂’與本門淵源深厚,米堂主更與老宗師有結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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