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夫人目光又望向蒲天河,含笑道:“這位莫非是新近領得五嶺神珠的少年俠士蒲天河麼?幸會,幸會!”
蒲天河更是奇怪,不由呆了呆,才抱拳回禮。
春夫人這才含笑向木尺子道:“白雪山莊的事,我已聽說過了,蔣壽這個老頭,有些事情,作得未免太過分,就以此事而論,木前輩,我很是同情你!”
木尺子哈哈笑道:“這倒是難得了!謝謝你!”
春夫人微微一笑,頓了頓道:“聽說綠玉匙你已到手,可肯借我一觀?”
木尺子嘻嘻一笑,道:“夫人要看麼?”
說罷自懷內取出一個扁匣子,春夫人面微微變道:“噢!可肯打開一看?”
木尺子嘻嘻笑道:“一把鑰匙有何看頭?不看也罷!”
春夫人忽然面一變,點了點頭道:“我只是好奇而已,既是你老多疑,不看也罷,這匣子花
夠吸引人的!”
說話時,她伸出二指,在匣面輕輕撫了一下,遂收回手,媚笑道:“各位如有空,可以隨時來我所居的地方玩玩,我這裏有幾張名貼送贈各位!”
說時自身側拿出了幾張粉小卡片,遞給各人,舉袖時,散發出盈袖的沈香。
春夫人留下了名片,玉手微微一擡道:“打轎!”
她身後那兩個哈薩克女人,各自答應了一聲,把那乘彩轎擡到了近前,然後輕輕放下來,揚開了轎簾,春夫人回身向各人一笑道:“務請光臨,再見了!”
說罷,邁起她那雙穿著紅緞子繡花鞋的腳,進了彩轎,吩咐道:“走!”
那兩個哈薩克女人,遂答應了一聲,擡起彩轎,一路運足如飛而去。
山勢雖是如此陡峻,可是那兩個擡轎的女人,卻是如履平地一般,轉瞬之間,已行得個無影無蹤。
她走遠之後,婁骥才驚奇地問木尺子道:“這女人是怎樣一個路數,老前輩可知道麼?”
木尺子呵呵笑道:“我大清楚了!”
說罷他又嘻嘻一笑道:“這女人以爲她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其實錯了,各位請看……”
說時,他由袖中取出了那個裝盛“綠玉匙”的匣子,冷笑了一聲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匣了必已毀了!”
說罷,五指一松,那匣子“啪”一聲落在了雪地上,按說是完整無損才對,可是卻大大不然!
只見那匣子一落雪面,隨即如粉地碎了開來。
衆人不由都吃了一驚,蒲天河一時大驚道:“糟了,綠玉匙豈不也碎了?”
木尺子呵呵笑道:“所以說這就是我比她聰明的地方了!”
言罷,右手探入懷內,摸出了綠光閃爍的一枚鑰匙,在空中晃了晃,又收了起來,衆人對于此老防患未然的機智,俱不禁甚是贊佩!
婁小蘭彎身看了看地上的匣子,由不住驚道:“倒看不出這老婆婆,竟然會有這麼驚人的內力,真是令人吃驚!”
蒲天河忽然憶起,方才春夫人借索綠玉匙不逞時,以手指輕撫匣面的動作,不過是那麼輕輕的一撫,竟然會把整個匣子都震碎了。
這還不奇,奇的是這匣子看來竟然是完好如初,如不是木尺子如此一摔,一半時還不易發現!
木尺子這時雙目神光外泄,冷笑道:“這婆子心奇窄,最是妒忌別人的富有,她滿以爲如此一來,就可以把綠玉匙毀了,哈,真正是異想天開!”
蔣瑞琪在一邊不解道:“她這麼做又爲了什麼呢?”
木尺子嘿嘿笑道:“你還不明白?因爲如此一來,我那無數的家財就不能到手,她就可獨做于西北道上了。”
說到這裏,大笑了幾聲,接道:“這老女人想得真是太天真了,卻沒有想到,我老人家到底是要比她聰明一些!”
衆人聞言俱都驚異不止,對于木尺子的聰明,以及春夫人的詭詐都不由甚爲折服!
蒲天河低頭看了看,方才春夫人所贈予的紅小名帖,那是一張三寸見方,甚爲考究的名片,四邊著金黃顔
,正中用毛筆。書寫著三個正楷小字,是:
“春如”
當時他就頗爲驚異地問木尺子道:“師父,這春如邀我們到她那裏去,是什麼用意?”
木尺子搖了搖頭道:“這就不清楚了,也許是她看中了你們幾個少年人才,想網羅到她手下,爲她服務也未可知!”
衆人對這個叫“春如”的女人,都甚爲奇怪,但是洞穿了她的爲人之後,也就對她有些不屑的感覺,而都存著今後最好不見的心情!
這時東方那輪紅日,已升高了甚多,變得刺目難睜,冰山上的雪開始融化成一道燦爛的瀑布,百千切的高
上直瀉下去,形成巨大的聲音,遠遠看過去,就像是一條五
的龍!
老少年木尺子被囚于白雪山莊已有數年,對于外界一切,皆甚迷戀,此刻見狀,禁不住手舞足蹈地叫起了好來。
婁氏兄與蒲天河雖然歸心似箭,可是目睹如此情形,也都只好耐下了
子,等他盡興再說。
木尺子獨自指手劃腳說個不休,他簡直是得意忘形的樣子,甚至于連一塊石頭,一根枯藤,對他來說都是新奇的!
如此又耗了一段時候,木尺子才發覺該走了。
他拍打了一下身上的雪花道:“我們走吧!別耽誤時間了!”
婁小蘭低頭笑了一聲,道:“老前輩玩夠了嗎?我們還有挺長的一段路呢!”
木尺子翻身上了馬,傻笑道:“走!我們走!邊玩邊走!”
婁骥也笑了,蔣瑞琪見衆人要走,就含笑道:“各位順風,恕我不遠送了!”
才說到此,卻爲婁小蘭拉著一只胳臂,硬給扯上馬來,蔣瑞琪笑道:“這是幹什麼?綁票呀!”
婁小蘭笑道:“就是綁你,叫你爸爸拿十萬兩銀子來贖!”
邊說邊伸兩手去抓她癢,逗得蔣瑞琪挺腰拱背在鞍上笑個不停,連連告饒不止。
婁骥見狀不耐道:“小蘭別鬧了,我們要上路了!”
婁小蘭努著嘴道:“她憑什麼老拿架子,我們左一趟右一趟的來白雪山莊,她怎麼就不能到我們家住上幾天?”
說著又伸手過去,嚇得蔣瑞琪尖聲笑道:“好!好!別胳肢我,我去總行了吧!”
婁小蘭這才住手,笑道:“丫頭片子,真欠揍!”
蔣瑞琪一面整理著散亂的裳和頭發,半氣半笑道:“好嘛,婁小蘭,記著你就是了,反正這個仇我得報,到時候我不叫你跪在地上向我討饒才怪呢!”
說著,目光向著一邊的蒲天河瞧了一眼,噗哧一笑,木尺子見狀哈哈大笑道:“妙!妙!對,這個仇該報!”
婁小蘭粉面一時大紅,她已猜出了蔣瑞琪言中之意,忍不住蛾眉一豎道:“你說什麼?”
蔣瑞琪連連搖手……
十錦圖第9章 有女懷春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