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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燈看劍》16、情仇兩相忘 惆怅西北馳

第3小節
蕭逸作品

  [續挑燈看劍16、情仇兩相忘 惆怅西北馳上一小節],直取五羊婆的腹心。

  五羊婆長袖甩時,人已淩空拔起了半尺,她在空中一個大翻身,兩只枯掌筆直而下,直取江元背心。

  五羊婆這一招來得奇妙無比,快得出人意料,江元掌才遞空,只覺背心一陣酸麻,驚恐之下,知道難逃毒手,大喝一聲道:“我與你拚了!”

  他“了”字出口,竟把身子扭了過來,雙掌快似迅雷,仍擊五羊婆腹心。

  五羊婆正慶得手,要把絕功施出時,萬料不到,江元困獸之鬥,不但不避,反而欺身進掌。

  那兩只虎掌,勁力何止萬鈞,離著還有半尺之時,五羊婆便覺心口發甜,急忙撤身,已噴出了一大口鮮血,連退了七八步,才把身子站穩,幾乎昏了過去。

  而江元背受掌力,雖然讓得極快,也被偏鋒擊中,怒吼一聲,已昏在雪花中。

  五羊婆定了半天神,這才睜開了眼睛,她臉上的表情真是恐怖極了;雖是在恐怖的表情中,卻帶有極大的痛苦。

  她用yi袖拭去了嘴角上的血迹,細白的牙齒,咬著嘴chun,自語道:“駱江元!我十分佩服你!數十年來我第一次受傷,我們後會有期!”

  說罷此話,只見她長袖甩chu,人若飄風,霎那間失去了蹤迹。

  這時己是黎明時分,天邊已透過了慘白se的曙光,拂照著整個的京城,也照著江元重傷垂死的軀ti……

  當江元悠悠醒轉時,發覺自己睡在一張軟chuang上,渾身yi服已被tuo盡,身上蓋了一chuang棉被。

  江元打量了一下,發現就是自己所居的那間房子,心中詫異,回憶著那一場可怕的凶殺,忖道:我怎麼會睡在這裏,難道是百裏彤把我救來的?

  他用手摸了摸背,覺得毫不疼痛,試一試運氣,也能運行自如,除了略感ti軟頭昏外,別的一絲異狀也無,心中不禁更爲奇怪,忖道:我受了這麼重的傷,現在怎麼會一點事都沒有?

  江元想到這裏,只覺腹內一陣絞痛,當下也顧不得穿yi服,推開了窗戶,越窗而出。

  天仍在下雪,好在已是夜晚,江元尋了一個僻靜chu,出了恭,所泄甚多,奇臭無比。

  江元大解之後,回到房內,見有一座火盆,上面坐著一把大壺,當下在一只木盆內,大略地洗了一下身子。

  他又尋出了一套中yi換上,這才重新臥倒在chuang上休息一下。

  大解之後,江元只覺精神越佳,好像無病之人一樣,心中好不高興,忖道,也許是百裏彤予我服下了靈葯,不然不會這麼快恢複的!

  江元下chuang,穿上一件黑se儒衫,慢慢地走出房間。

  四下一片黑暗,靜寂如死,江元順著甬道,慢慢向前走去,心中奇怪異常,忖道:這裏的事情到底是怎麼樣了?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我且到前面去看看!

  他心裏想著,立時加快了腳步,很快地把這座天井四周的房子轉了一轉,卻不見一個人迹。

  江元越發奇怪起來,心中正在打鼓,突見西廂房最邊一間,有一線燈光閃出。

  江元立時加快了腳步,趕到窗前,由窗縫向內一望,只見一個半老的傭人,坐在燈前,伸了一個懶腰,呵欠著自語道:“什麼時候了?駱江元該醒了,還得伺候他吃東西,真他娘的麻煩!”

  江元聽他提到自己,心中有些不解,當下壓低了嗓于,咳嗽了幾聲。

  房內的人嚇了一大跳,“呼”的一聲跳下了chuang,用微顫的聲音問道:“誰……誰在外面咳嗽?”

  江元心中暗笑,接口道:“你剛才不是還提我麼?我是駱江元!”

  室內的人,這才“啊呀”一聲,笑道:“啊!原來是駱少爺,您真的今兒晚上醒了,吉姑娘說是一點也沒錯!”

  他說著,“呀”的一聲把門拉開,披著一件棉祆走了出來,見了江元恭施一禮,笑道:“恭喜您!駱少爺,您的傷好了?”

  江元不知他怎麼曉是自己受傷,當下便點了點頭道:“嗯!我的傷已經完全好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仆人笑一笑道:“喲!我照顧了您七天了,怎麼會不知道呢?”

  江元聞言不由吃了一驚,緊問道:“你說什麼?你照顧了我七天了?”

  那人笑著連連點頭道:“那還假得了?可不是七天嗎?您這才醒過來。”

  這真是件令人費解的事,江元暗自忖道:我只是受了點傷,並沒中毒,怎麼會昏迷這麼久”

  江元想了想,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又問道:“你們百裏少爺呢?他可還在這裏嗎?”

  那人把兩手一攤,含笑搖頭道:“早走啦,都走完了,這麼大的一座房子裏,就只剩下您跟我兩個人了!”

  江元不由又是一驚,緊問道:“啊!都走了?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那人抱著肩膀,接口道:“可不是,這座房子,老尚書已送給九門提督錢大人,所有的人都遣散了,就留下我在這兒看房子!”

  這一下可把江元弄得莫名其妙,也不知百裏彤事情如何解決的,爲何只把自己一人留在此地?爲什麼走時,連個兩指寬的條子都沒留下?

  這一連串的疑問,在江元的腦際打轉,他不禁沈思了起來。

  那老仆在一旁冷得直打顫,連忙把yi服裹緊了一些,望了望江元的臉se,問道:“駱少爺,你是不是也要走了?”

  江元點了點頭,隨口答道:“是的!我當然是要走……你們百裏少爺去的時候,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老仆眨眼想了下,說道:“少爺沒說什麼,只留下一匹好馬,說等您醒了送給您,還說三年以後他到山上去找您。”

  江元聽他說完,心中有些不悅,可是又推測不出,到底有了什麼變化,當下說道:“好吧!既然他已送了馬,我也不能辜負他的美意,麻煩你現在把馬備好,牽到我房外去!”

  老仆聞言睜大了眼睛,驚異地說道:“怎麼?您這就走了?我看您還是明兒再走吧,不然這大的風雪,又趕不了路,您還不是要投店?”

  江元聽他說得雖然有理,可是這裏的人都走完了,只剩下一座空府,實在不願久留,于是說道:“不了!我這一病,耽誤了不少事,現在還得去找個朋友!”

  江元說完這話,轉身而去,很快地回到自己所居的房內,把東西匆匆地整理一下。

  不大的工夫,蹄聲得得,老仆已然把馬牽來了。

  江元帶著簡單的行囊,出了房門,只見在屋檐下拴著一匹黑白間雜駿馬,正是百裏彤那匹平日最心愛之物,足見百裏彤對自己還是很好。

  江元由懷中摸出了一塊銀子,遞予老仆道:“這些天你多辛苦了,這點銀子你拿著喝杯酒!”

  老仆再三謙謝,這才收下。

  江元正要上馬時,突然想到剛才在窗下時,曾聽見他提到吉文瑤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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