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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棲昆侖》第28回 試把飛花蔔歸期

第2小節
蕭逸作品

  [續鳳棲昆侖第28回 試把飛花蔔歸期上一小節]防範逃逸出來?

  自然,眼前卻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

  “二先生……我現在傷勢很重,你要救一救我……你願不願……意?”說時,李七郎目蘊熱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他雖是模樣兒悄,媲美婦人,只是內心剛強好勝,生平極少開口求人,這一霎面臨死亡的威脅,竟然也求起人來。

  “我?”二先生一副抓耳撓腮,心思惶恐的樣子。

  李七郎認識他很久,深知他的病發無時,一會兒清楚,一會兒又糊塗,眼前的一霎,顯然較諸剛才便差了許多,若待他病勢發作起來,怕是六qin不認,再想駕禦他可就難了。是以眼前的一刻,極是可貴,卻要好好把握。

  “我身上有本門專治刀傷的妙葯……你快給我……搽上一些……”

  二先生唔了一聲,點點頭,還算明白,把葯取了出來,隨即在李七郎的指示之下,陸續在他外傷chu搽抹包紮。

  總算沒有出錯。

  上葯包紮過程裏,展現出他的受傷部位,傷勢極是嚴重,左肋間的一chu劍傷,足足有三四寸長短,深可見骨,極是駭人,右肩上那一劍,差一點便傷及頸上要害,此刻著來,猶自觸目驚心之極。

  一切包紮就緒,二先生臉上才展開了笑容,搓著兩只手,發出哧哧笑聲。

  李七郎城府極深,情知此番死裏逃生,全賴眼前二先生的援手,這個人對自己眼前的生死存亡太重要了,不僅此番,他容或還有更重要的利用價值。

  “謝謝……你!”李七郎看著他,點了一下頭,“要不是你救了我,我已經死了……告訴我,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二先生搖搖頭,臉上帶著神秘地笑道:“那些飯桶……都被我打輸了……”

  “雷公公呢?”

  “他……被我打傷了!”

  提起雷公公來,二先生臉上忽然現出了一片怒容,可見他對此人恨惡之深。

  “嘿嘿……”二先生緊緊握著兩只拳頭,“這一次他總算知道了我的厲害!”

  “你對他怎麼了?”

  雷公公一身武功了得,身負飄香樓承上啓下重任,二先生居然把他打傷了,這個漏子捅得不小。

  “誰叫他……想要我的命?我饒不了他……我把他的一條tui……給廢了……”

  李七郎吃了一驚:“柳先生……呢?他不知道?”

  “不!”二先生連連搖著頭,臉上現出得意的神采,“他……不在家,不知道……”

  這就難怪了。

  柳蝶yi不在家,時美jiao等一幹健者紛紛奉命外出,只憑雷公公等少數幾人,如何能製上二先生的來去。柳蝶yi竟然也疏忽了,怎麼也不會想到他那個長年被幽禁,一向相安無事的弟弟,這一次竟然不再乖馴,而至狂xing大發,逃tuo樊籠。事情的發展經過,以及嚴重xing,還不得而知,想起來應是不小。

  李七郎嘴裏不說,心裏卻在盤思著對這個二先生的應對之策。以他之精明yin狠,以及對于柳蝶yi的忠心不貳,決計是不能容忍任何人對飄香樓心生叛逆,像眼前二先生這般行爲,自是不可饒恕。只是眼前情勢特別,更何況自己這條命,還是對方所救,再者他傷勢沈重,疲弱的軀ti,又能對二先生如何?

  “柳先生……又上哪裏去了?”

  “不知道……”二先生搖搖頭,一臉認真的樣子。

  “唉!”李七郎痛苦地冷笑著,“他的病ti未愈……黃大夫再三告誡過他!他竟然又忘記了……”雖是兩句隨時有感而發的言語,卻顯現出深摯的關懷情意。卻不意身軀轉動之際,觸及到身上的內傷,一時形容憔悴,忍不住哼了一聲。

  “你……怎麼了?”二先生立時皺起了眉毛,“痛……麼?”

  李七郎緊緊地咬著牙齒:“我爲那個宮胖子,點傷了兩側,傷了真氣……傷勢不輕……”

  二先生唔了一聲,忽然爲之一驚,隨即解開了他的內yi,果然看見兩側肋下氣海穴上,各自現有一團烏黑顔se

  這個突然的發現,頓時使他大吃了一驚:“這……”

  “你不必……害怕……”李七郎慘笑著說,“傷勢雖重,一時倒也無妨……而且……如果你肯救我,我便死不了……”

  二先生迷惘的眼睛,直直地向他瞅著……

  “我……怎麼救你?你說……”

  “你果然是個好人!”李七郎一只手撐著身子,吃力地苦笑道,“我只問你……你可曾精通六yin真氣麼?”

  二先生眉毛一揚,頓時點頭道:“會……我會……”

  “那樣就好!”李七郎臉上顯現出一絲微笑說,“只有這種六yin真氣能救我的命……我原以爲當今天下,擅施這門真氣的只有柳先生一人……想不到你……也會……”

  說到這裏,像是忽然悟及,苦笑道:“我怎麼忘了……你與柳先生……你們原來是同胞手足的兄弟……這就怪不得了……”

  二先生臉上忽然現出了一番怒容,圓瞪著兩只眼嘿嘿連聲冷笑不已。

  多年以來,即使是在他被認爲精神失常時刻,柳蝶yi或是柳先生這三個字的稱呼,在每一觸及的瞬間,都像是一根尖銳的鋼針,深深cha進他的心裏,從而使他感覺著一種莫名的痛苦……

  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的仇恨作祟,令人萬難想象,曾似手足之qin兄弟,何以竟會衍生出如此不可化解的仇恨!

  李七郎頓時警覺到自己說錯了話。

  好在二先生早已習慣了這般仇恨的發泄——像是往常一樣,每當他清醒時刻,想起曾是胞兄柳蝶yi的這三個字時,他總是低頭不語,那一霎所能聽見的,也只是沈重的呼吸以及喀喀的錯齒之聲。

  就像是眼前這般模樣……

  喀喀的咬牙切齒聲,襯托著他微微顫抖的身子,顯示著他對柳蝶yi的極度恨惡。這般形樣表情,看來極是可怖,簡直較諸怒發沖冠,截指毒罵的火爆場面尤其更有甚之。

  一個人恨一個人,到如此程度,簡直不可思議,更遑論雙方的曾爲手足之情了。

  李七郎冷眼旁觀,頓時覺察到自己說錯了話,也自ti會到他們兄弟之間,竟然有如此不可化解的仇恨,卻是以前無論如何所沒有料想到的。

  他同時知道二先生這個人神經兮兮,病發無時,一句話很可能便使他狂xing大發,若是以此而遷怒自己,xing命休矣。所幸,眼前二先生尚不曾理智盡失,只是獨自咬牙切齒發泄了好一陣子才漸漸平息。

  李七郎注意到他那一張消瘦的臉,由先時的一片慘白,漸漸著了些血se,才自意識到對方的一腔怒氣,總算消失。

  “記住!”二先生呆滯的眼睛盯著他,“以後在我面前不許再提他的名字……我要忘了他……”仰首向天,長長地吐著氣,他讷讷說,“我要忘了他……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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