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今宵月下劍含冤入獄去上一小節],道:“梁金花一個女寇,也值得掌櫃的如此上待,難得。”
劉義雙手捧著杯子,由不住面泛不安,口裏嗫嚅著說道:“好說,這長江九省,誰不買三小的賬……三小
,這杯酒……”
江芷接過來,眼光一掃,由屏風的空隙向外看出去,發覺到有點不對,但只見衆食客紛紛步出,食堂形成一片真空。
她心裏動了一下,拿著杯子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沒……沒有。”劉義已經有點心驚肉跳。
江芷目光向杯中一注視,頓時起了疑心,她雖不擅酒,卻也發覺到酒中十分混濁。
她把這杯酒放在自己面前,卻另外拿了一杯,推在劉義手中,微微一笑道:“劉掌櫃的敬酒,一定要喝,但請掌櫃的自己先幹一杯,先幹爲敬,對不對?”
劉義頓時神一變,道:“這個……小的不敢。”
“不敢。”江芷右手向下一沈,突地向上一翻,已用巧妙的拿穴手法,不偏不倚,正好拿在了他的“咽喉穴”之上!
“咽喉穴”乃是人身致命的大穴道,一經拿住,頓時氣機不通。
劉義發出了一片悶哼之聲,情不自禁地張開了嘴,江芷就在他張嘴的一刹那,把手內的一杯酒揚手潑出。正好澆到了他張開的嘴內。
江芷手指一松開,只聽得“咕噜”一聲,順著他喉嚨咽了下去。
劉義大吼一聲,嗆得一連串的咳嗽,反身就往外跑。
江芷這裏轉身抓劍的當兒,只聽得“砸”地一聲大喝,正面的一扇屏風,整個地被踢翻倒地,面前一列三人,當前怒立。
爲首之人正是樊城的三班大捕頭“一條棒杆”趙鐵松,左邊是“鐵翅鷹”孫化,右邊是“粉面金剛”胡大海。
爲首的趙鐵松一聲狂笑道:“梁金花,你好大的膽,這樊城地面上,豈是你這女賊隨便來的?識相者束手就擒,老爺們在堂上給你幫個口德,要是膽敢拒官抗捕,你是罪加一等,准死不能活。”
江芷心裏一驚,這才知道面前三人竟然是樊城地面上的官人,居然把自己當成了女寇梁金花,真正是一錯再錯,看來真是扯不清了。
她思忖著這個罪名可是不輕,手裏拿著的劍,忍住怒火暫時沒有拔出來,打量著面前的三個人,她冷冷一笑,道:“這是從哪裏說起?你們三個是什麼人?”
“一條棒杆”趙鐵松朗笑道:“梁姑娘,光棍了一點就透,咱們哥兒們是幹什麼的,你還會不知道麼?”
說著亮出了腰牌一晃,又收起道:“在下趙鐵松,這位是孫化,這位是胡大海,就在六扇門裏當差……梁姑娘,我們知道你手底下很有兩下子,可是如今捉拿你的公文已傳遍了幾省,你早晚是逃不開的,何必呢。”
三個人分三個方向,小心地戒備著,“鐵翅鷹”孫化手裏是一對匕首,“粉面金剛”胡大海卻把一串如意鎖鏈子,在手裏玩得嘩啦嘩啦響。
說話的這會兒工夫,只聽見“撲通”一聲響。
掌櫃的“鐵膽”劉義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嘴已裏咕咕嘟嘟地直向外吐白沫。他害人不成,反而害了自己,喝下的蒙汗葯生了作用。
江芷冷冷一笑,道:“不用說,一定是你們想要他在我酒裏下葯……嘿嘿,害我不成,卻害了他自己。”
說到這裏,右手一振,“嗆啷”一聲,已把寶劍抽了出來。
三名官差,見狀吃了一驚。
因爲三姑娘梁金花的大名,他們是久仰了,對方如無傑出的武功,在江湖上焉能闖得如此大名?這時見她拔出了劍,三人情不自禁地大爲緊張。
“鐵翅鷹”孫化冷笑道:“梁金花,你還敢殺差拒捕麼?”
江芷紅著臉,怒聲道:“你們憑什麼當我是梁金花,我姓江,根本不姓梁。”
趙鐵松哈哈一笑,道:“梁姑娘,光棍眼裏揉不進沙子,我們不認識你,可認識你那朵‘翡翠解語令’!雖然你現在收起來了,可是我們剛才都看見了。”
江芷氣得喘了一口氣,道:“那是我揀來的。”
“揀來的?”
三個人對看了一眼,趙鐵松哈哈大笑起來,孫化、胡大海也相視大笑。
“揀來的?”趙鐵松笑聲一斂,臉扯得比吊客還長:“梁金花,你這番話去騙騙三歲的小孩吧!鎖。”
“鎖”字一出口,胡大海倏地翻了個筋鬥,快同旋風般地已欺身近前。
這家夥不愧是一幹捕,鎖鏈子玩得熟極了。
在他身子一滾的當兒,鎖鏈子“嘩啦”一聲脆響,蛇也似地向著江芷脖頸上套下來。
江芷向旁一閃身子,右手一把抓住了鏈梢子,掌中劍貼著鎖鏈子向外一展,其快如電。胡大海慌不疊地向後就倒,嚇得抓著鐵鏈的手也松了開來。
江芷一招得勢,就覺得背後左右兩側疾風撲到。
趙鐵松在左,孫化在右。
趙鐵松施展的是進步打虎掌,雙掌一前一後,是用“扣掌”的打法,直奔江芷背後“志堂穴”;孫化的一雙匕首“螳螂捕蟬”,直紮向江芷右後腰上。
江芷冷笑聲中,身子向前猛一殺腰,倏地一個快翻,卻把掌中鎖鏈,施了一招“撥風盤打”。
只聽得“嗆啷”一響,鐵鏈子纏在了孫化的一雙匕首之上。
孫化向後一用力收刀,江芷一聲叱道:“去!”
鎖鏈子一掙,孫化矮小的身子,就像球似地被摔了出去,“嘩啦!砰!”一大串響聲,又摔塌了一大扇屏風!
由于摔出的勢子十分猛烈,孫化的頭又撞在了一面方桌的桌角上,咔嚓!一聲,桌子散了,他老人家頭也破了,人也昏了。
江芷一伸手,就製服了兩個,想不到對方公門中人,竟是這等不濟!
她本是無心之過,對方是公門中人,卻不宜過份開罪,這時一見闖了禍,趕緊開溜,足下一點,“飕”一聲,躍出了大許以外。
“一條棒杆”趙鐵松大叫一聲,自後撲到。
他怪聲叫道:“好個潑辣女人,你想跑麼?”
聲出人到,人到手到,右手向外一抖,卻把一卷丈許長短的白绫子抖發出手,隨著他的右手向後一收,那條白绫子像是一條怪蛇般的一個急拐,正好束在了江芷的右腳之上。
趙鐵松這一手功夫,堪稱得上是武林一絕。
江芷一時大意,竟吃他纏住了右。
趙鐵松右手一合,合兩手之力,用力地向後一拉,用力地拉動這條綢帶子,江芷的身子硬繃著紋絲不動,雙方一挺一拉,較起力來。
這時一旁的“粉面金剛”胡大海,卻掄起一張八仙桌,忽悠悠地直向著江芷身上砸過來。
面前人影一閃,像是一雙鬼的手一樣,那麼輕飄飄沒有絲毫聲音地抓住了桌子,又輕輕地放了下來。
那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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