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擠在申菌英的上房中,四更天還不想就寢,找店夥徹了一壺好茶,准備秉燭待旦。申菌英受了幾皮肉小傷,元氣一複,小傷算不了一回事。
她們不是不想睡,而是想等前院客房的楊一元返回。
各懷心事,都不想流露內心的秘密。
申函英的一顆芳心,仍然留在劉家,不知道驚鴻劍客是吉是凶,一開始惡鬥,她就不知道驚鴻創客的動靜了,難免心中挂念。
“許。”呂飛瓊
熱地挽住許純芳的肩膀,“他既然拒絕幫助我們,爲何又暗中跟去救應?”
他,當然是楊一元。三個姑娘們在秘室,說起話來百無禁忌。
“去要妙觀音。”許純芳鳳目一轉,言不由衷,“我看,他是死心塌地愛上了這個蕩婦。”
“是嗎?”昌飛瓊笑笑,“以他的人品才華,那蕩婦不需他勾搭,我相信只要他伸一個手指頭勾一勾示意,那蕩婦將以閃電似的速度投懷送抱,你信不信?”
“他拼命追那蕩婦,蕩婦卻拼命達。呂,你的看法不攻自破,不是信不信的問題,事實證明你的看法完全錯誤。”
“我感到納悶的是,他爲何要愛上這麼一個臭名滿江湖的婬婦?”呂飛瓊黛眉深鎖,“我想,如果沒有其他原因,他也未免太反常了。”
“也許他們是同類。”許純芳噗嗤一笑,“一個是江湖蕩婦,一個是風流子,氣質相投,才堪匹配呀!我想,蕩婦之所以逃避,可能與他追求的手段有關,哪有聲勢洶洶強搶,能博得女人歡心的?”
“喂!你們煩不煩呀?”申函英推了許純芳一把,“你,尤其可惡。”
“申,我可惡。”
“是呀!”
“爲何?”
“就算他是風流子,用粗魯強橫的手段追求一個蕩婦,也與我們無關呀!畢竟他曾經一而再救了我們,而且對我們保持君子風度。就算他真是一個好
邪魔,我們也不宜譏諷他呀!”
“是啊!他如果是好邪魔,我們離開他遠一點就好了,我絕不說一句有關他的閑話。”呂飛瓊神增輕松,“而且,我也不打算回避他。”
“你不怕他影響你的聲譽?”許純芳問。
“我信任我的眼力與直覺。”
“怎麼說呢?”
“他絕不可能是風流子。”
“憑什麼判斷?”許純芳急切地追問。
“我那樣無禮地逼他,他不但不記仇,而且一再援手,是個寬宏大量的真正男子漢。而且……”
“而且什麼?”
“我不相信我們三個人,才貌比不上年華將逝的妙觀音。而他甚至不曾多看我們一眼,甚至看到申赤身露
,眼中竟然毫無表情:“你要死啦!別扯上我,羞死了。”申函英滿睑通紅,大發
喚拍了呂飛瓊一掌,“呂
,我看得出,你很喜歡他呢!”
“我否認。”呂飛瓊羞笑,“如果有機會,我會像你喜歡驚鴻劍客一樣,全心地喜歡他,可惜他不會對一個小丫頭動心,而我……我又不可能成爲蕩……婦……”
“皮厚。”申菌英又拍了她一掌,轉向沈默的許純芳:“許,你想什麼?”
“我想……”許純芳若有所思,“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武功深不可測,事大而化之,也
顯出他是一個老江湖,爲何江湖道上,從沒聽人提及楊一元其人,豈不可使?一定有人知道一些風聲,我要查。”
“怎麼查?”呂飛瓊輕搖滾首,“這裏所接觸的人中,有超拔的高手,有威震江湖的凶魔,有聲名狼藉的邪道黑道惡賊,有江湖的牛鬼蛇神,可是,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來曆。”
“我去找我爹的朋友打聽,我爹就是見多識廣的老江湖。也許“也許什麼?”
“向他探口風。”許純芳不假思索地說,“甚至我會幫他追妙觀音。”
“你敢?”
“爲何不敢?”許純芳推杯而起,“我去看看他回來沒有,我擔心他去追妙觀音不想回來了。”
“說不定陷身在劉家呢!”申菌英顯得憂心忡忡。
“放心啦!那一群妖魔鬼怪在他面前,算得了什麼?那些妖魔鬼怪如果不用妖術,也奈何不了我們三把劍呢!”許純芳說完,出房走了。
“砰”一聲大震,穿紫紅裙女郎被丟翻在
上。
她在返回農會後,已卸下夜行梳洗過,有警時她已經就寢,匆匆穿了
裙仗劍外出,身上沒帶有其他物品,連百寶囊也來不及攜帶。
目下她連劍也不在手中,沒有任何可用的兵刃暗器防身保命。
穴道已經解開,只是肚腹被楊一元堅硬的肩膊頂得受不了,余痛仍在。
她一蹦而起,下了抄起
前的春凳。旅店的春凳比條凳僅長了一尺左右,正好用作兵刃。行家一凳在手,足以應付五六個人圍毆。
楊一元好整以暇,悠閑地挑燈,在燈盞上多撥了幾根燈草,房中大放光明。
劍往桌上一捆,大馬金刀在桌旁落坐,虎目炯炯盯視著抄凳准備發威的美麗女人,臉有邪邪的怪笑,像俯視爪下羔羊的猛虎。
“女人,不要妄想在我面前撒野。”他就壺口喝了半壺冷茶,“你這種女人就是生得賤,欠揍。我揍起女人來,除了不打壞臉蛋之外,下手不留情,是有名的摧花怪手,什麼地方都揍。”
女郎嚇了一跳,果然抑止撲上的沖動。
“這才乖。”他邪笑:“到濟甯州迢迢千裏,我可不想把你揍得像一條病狗,一天走不下五六十裏,哪一天才能趕到?”
“該死的殺千刀混蛋!”女郎凶狠地說,“我絕不會跟你到濟甯州。”
“你要到的,妙觀音。”他嘿嘿笑,“你是一個堅強的女光棍,現死如歸的女亡命,不會怕上法場。濟甯州的劊子手刀法很了不起,刀過頭落不會痛的,那家夥五代沐成了刀神啦!”
“你少做清秋大夢。”
“哈哈!我的夢不多,有一定是好夢,趕快睡吧!明天得趕路呢!”
“你……”妙觀音瞥了木一眼。
“你睡裏面。”他臉一沈:“如果敢有所異動,我製你的經脈或穴道,剝掉裙,睡!”
“你去死吧!”妙觀音尖叫,猛地沖上搶凳便掃。
他一把抓住凳腳,手一振,妙觀音大叫一聲,似乎手中的凳成了毒蛇,虎口慾裂,急急放手。
“你真敢撒野?”他丟掉凳。
炒觀音飛躍而起,撞向放下的窗扉,要破窗而走,躍勢輕靈美妙,有如仙女飛天。
他上次誤提的假妙觀音,是絕羽飛天艾紅姑,輕功之佳媲美仙女飛天。
纖手距窗扉不足三寸,雙腳便被抓住了,一聲驚叫,身形翻騰反飛,砰然一聲大震,再次被摔翻在堅硬的大木上。
兩劈掌劈在她的雙肩,她被壓倒在上。
她尖叫,手抓腳踢。
片刻間,裙被剝掉,身上只剩下
圍子和柔軟的亵褲,躶露的肩臂與高……
八極遊龍第7章 癡情難盡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